她站起身，收拾文件，“好吧，蘇秘書，如你所愿。從今天起，我們回到純粹的上下級關(guān)系。”
蘇晚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
這正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清晰、明確、沒有模糊地帶的職業(yè)關(guān)系。
隨即她就拿出了那條項鏈。
姜萊淺笑一下。
這女人還真是較真。
“那條項鏈我不會收回。我說了，是你為我盡心盡力工作五年的獎勵。”她的語氣重新變得公事公辦，“你值得這個，在工作上?！?/p>
隨即不等蘇晚再拒絕就率先離開了。
門關(guān)上后，蘇晚終于允許自己長舒一口氣。
她的手摸到那個絲絨盒子——她本打算今天退還的。
現(xiàn)在，這變成了一份純粹的職場獎勵，沒有任何曖昧色彩。
正合她意。
至少不是什么曖昧不明的東西了。
走出大樓時，陽光正好。
蘇晚站在臺階上，望著川流不息的車流。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姜萊打破了她們之間長久以往的平衡，而她不確定該如何重建。
她長吁了一口氣。
界限既然已經(jīng)明了，多想無用。
不過她是真不知道姜萊怎么想的，是不是戀愛談膩了，自己居然能入得了她的眼。
手機震動起來，是徐世謙的消息：“派對照常進行，姜萊會來的。務(wù)必空出她的時間。”
蘇晚皺眉，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么好事。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姜萊發(fā)了條消息：“徐世謙似乎有特殊安排您的生日派對，建議您提前了解詳情?！?/p>
回復(fù)幾乎是即時的：“謝謝提醒?！?/p>
10月18日，姜萊生日當(dāng)天，蘇晚意外地早到了公司。
電梯里，她反復(fù)檢查手中的文件，確保無誤。
電梯門打開時，總裁辦還空無一人。
蘇晚將文件鎖進抽屜，取出一個精致的禮盒放在姜萊辦公桌上——這是她昨晚挑選的禮物，一支Montblanc鋼筆，價格適中，完全符合上下級送禮標準。
八點整，姜萊準時踏入辦公室。
今天的她格外光彩照人，紅色連衣裙襯得肌膚如雪，耳垂上的鉆石耳釘在晨光中閃爍。
“早啊，蘇?！?/p>
她的問候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桌上的禮盒上。
“生日快樂，姜總?！碧K晚從工位起身，聲音平穩(wěn)，“希望您喜歡。”
姜萊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看到鋼筆時眼睛一亮：“謝謝，正好我需要一支新的?！彼ь^看向蘇晚，“今晚的晚餐……”
“已經(jīng)確認好了，七點，銀座日料?！碧K晚翻開日程本，“您母親中午會來公司與您共進午餐。”
姜萊的表情微妙地變了變。
“今晚您需要參加徐總安排的生日派對?！碧K晚推了推眼鏡。
“我取消了那個派對?！苯R皺眉，“昨晚發(fā)短信告訴你了?！?/p>
蘇晚迅速查看手機：“抱歉，我可能漏看了?！?/p>
這很不像她——五年來她從未漏看過姜萊的任何一條消息。
其實她看了，但是她覺得，和姜萊單獨吃飯這種事，她就當(dāng)沒看見。
“沒關(guān)系?！苯R走近一步，“所以今晚……”
前臺的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起：“蘇秘書，一樓有位徐先生找姜總，說是生日驚喜?！?/p>
姜萊翻了個白眼：“告訴他我不在?！?/p>
“他說……”前臺小姐的聲音壓低，“他說有姜總一定會想見的人?！?/p>
蘇晚和姜萊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去處理?！碧K晚拿起內(nèi)線電話，“保安部，請派兩個人到一樓?！?/p>
姜萊卻按住她的手：“一起下去吧，陪我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p>
電梯下降的過程中，姜萊一直盯著跳動的樓層數(shù)字。
直到電梯門在一樓打開——蘇媛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大廳中央，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蛋糕，徐世謙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
“Surprise！”徐世謙張開雙臂，“我特意把蘇媛從巴黎請回來了！”
蘇媛怯生生地向前一步：“萊萊，我知道錯了…我特地回來給你過生日…”
姜萊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蘇晚注意到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攥成了拳頭。
而她也明白，這位徐總為何勸誡她離姜萊遠一點了，原來是想撮合蘇媛和姜萊復(fù)合。
不過她倒是多慮了。
“徐世謙。”姜萊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你的‘驚喜’立刻消失?！?/p>
“別這樣，”徐世謙壓低聲音，“蘇媛都知道錯了，你們五年的感情…”
“我說，滾出去?！苯R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大廳瞬間安靜。
蘇媛的眼眶立刻紅了：“是因為她嗎？”她指向蘇晚，“你們真的…”
“保安。”蘇晚冷靜地呼喚，“請送這兩位出去?！?/p>
兩名保安立刻上前，徐世謙卻突然大笑：“姜萊，你變了。以前你最喜歡這種戲劇性場面?！彼馕渡铋L地看了蘇晚一眼，“看來有人比我們想象的更重要?！?/p>
蘇媛被請出去時還在抽泣，而徐世謙臨走前塞給蘇晚一張名片：“有興趣聊聊，隨時找我。徐氏集團開你兩倍的薪水。”
鬧劇結(jié)束后，姜萊轉(zhuǎn)身走向電梯，步伐快得蘇晚幾乎跟不上。
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她才爆發(fā)：“見鬼的徐世謙！以為撮合我和蘇媛復(fù)合了，我就會和他合作！去他媽的！一個打擦邊球的公司，還想跟我們集團合作！”
蘇晚保持沉默，這是處理上司情緒時的最佳策略。
電梯停在36層，姜萊大步走向辦公室，猛地關(guān)上門。
蘇晚猶豫了一下，輕輕敲門：“姜總，需要我…”
門突然打開，姜萊一把將她拉進辦公室，反手鎖上門。
蘇晚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按在了門上。
“聽著，”姜萊的臉近在咫尺，呼吸灼熱，“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挖走。不管是徐世謙，還是任何獵頭，除非你自己想走。”
蘇晚的后背緊貼著冰冷的門板，姜萊的身體卻熱得像一團火。
這個距離危險得讓她窒息。
“我從未考慮過跳槽?！彼M量保持聲音平穩(wěn)。
“為什么？”姜萊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