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2 第八章 武藤松紀(jì)的崛起「見てください、おじさん。
私の目、鼻、口…… 昔の友人にどこか似ていませんか?」①武藤松紀(jì),
出生在扶桑九州島,他是一個混著中倭兩國血液,同時也是混著人魔血液的島國美男,
他父親是福建泉州的一名中倭混血海商,同時,他父親體內(nèi)也含有部分魔族血液,
也就是他爺爺曾是中國長白山那一帶的蜈蚣精,而他母親則是扶桑的一名貴族之女。
他在扶桑名為武藤松紀(jì),但在中國,他也有一個名字,吳淞。吳淞和燕赤霞同輩,
他比燕赤霞小兩歲,同時也是“黑山八魔”中,年紀(jì)最小的。他有著同齡人不同的冷靜,
成熟,與睿智,這或許和他童年經(jīng)歷有關(guān)。
他在7歲這個大多數(shù)男孩只會玩泥巴騎竹馬的年齡,就親眼目睹了他雙親的死亡。據(jù)說,
他父親當(dāng)時在“禁海令”背景下,被嚴查,并冠以“私通倭寇”的罪名,同時,
也在他父親被指責(zé)這個罪名的同時,繼而又被扒出更大的罪名,父親體內(nèi)還被污蔑為蜈蚣精,
這雙重晴天霹靂,使得松紀(jì),失去了本應(yīng)該擁有的童年。接下來,就是這一段故事。
②九州島的櫻花每年都漫山遍野地開,卻成了武藤松紀(jì)童年里唯一的暖色。
天啟六年(1626 年),七歲的小松紀(jì)住在福建泉州的小漁村里。
家里靠著父親與人合股的制鹽場和生蠔養(yǎng)殖,日子比村里多數(shù)人家寬裕些,
窗臺上總擺著母親腌的梅子干,酸香能飄出半條街。這天下午,
父親拖著沾著海鹽的草鞋走進庭院,粗布商袍上還帶著海風(fēng)的腥氣。
小松紀(jì)穿著繡櫻花的和服從屋里撲出來,脆生生喊:「お父さん、お帰りなさい?。ò职郑?/p>
您回來了?。垢赣H慌忙把他往屋里拽,聲音壓得極低:「阿淞,說了在這兒要講中國話,
別穿和服 ——」「大丈夫ですよ、今日はお母さんの誕生日ですから?。]關(guān)系的,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呀?。剐∷杉o(jì)抱著父親的腰晃,和服下擺掃過父親沾著沙粒的褲腳。
「はいはい、今日はまつ松ちゃんとお祝いします?。ê煤煤?,今天跟寶貝一起給媽媽慶祝!
)」父親被他纏得沒法,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眼角的紋路里還沾著海鹽。
廚房門口飄來味噌湯的香氣。母親穿著繡錦鯉的和服站在那里,
發(fā)髻上的金簪在夕陽里閃著光,見他們進來,用生硬的中文說:「回來啦?湯剛熬好?!?/p>
父親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兩人對視的瞬間,仿佛把海風(fēng)與鹽粒都擋在了門外。
小松紀(jì)在旁邊踮著腳轉(zhuǎn)圈,模仿市集上見過的舞獅動作,逗得母親笑出了聲。突然,
院門外傳來木杖頓地的聲響。父親的笑容瞬間僵住,推了母親一把:「快進去換衣服!」
自己則抄起門后的扁擔(dān),脊背繃得像拉滿的弓。
三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帶著十幾個打手撞開竹門,為首的虎老板搖著折扇,
身后跟著熊老板、謝老板,還有個戴天狗面具的劍客,腰間的武士刀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老吳啊,」虎老板的折扇點著父親的胸口,「有人舉報你私下海貿(mào),
違了禁海令;還說你通倭,甚至…… 是條吸女童精血的蜈蚣精?」「你們擅闖民宅,
還敢污蔑!」父親的扁擔(dān)攥得咯咯響,「我要報官!」「報官?」熊老板嗤笑,
「你那鹽場的分紅若肯讓出來,咱們或許能替你『忘』了這回事?!?/p>
屋里的母親正把小松紀(jì)往床底塞,
聲音抖得像風(fēng)中的竹葉:「覚えておいて、目を見せないで……(記住,
別讓他們看到你的眼睛……)」剛說完,就聽見外間傳來打斗聲,她咬著唇想沖出去,
房門卻被打手一腳踹開?!竸婴省#ú辉S動。)」天狗面具劍客的刀架在了母親脖子上,
面具下的聲音像磨過的砂石。床底下的小松紀(jì)死死咬住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 —— 他看見父親一腳踹飛兩個打手,扁擔(dān)舞得虎虎生風(fēng),明顯,
父親曾是個練家子??赡翘旃访婢叩膭拖竦烙白永@到父親身后,武士刀「嗤」
地刺穿了父親的胸膛。父親倒在地上時,眼睛剛好對著床底的縫隙,
里面映著小松紀(jì)驚恐的臉。熊老板還有謝老板看到他死了,在那里大笑著,
但是笑聲再怎么大,也大不過快要笑到氣喘的虎老板。
兩人即刻命令其手下揪著小松紀(jì)母親的頭發(fā),推到床上。母親被推到床上,受驚得哭著,
仿佛在哭訴著自己命運的不公。天狗劍客把武士刀遞給虎老板,刀身在燈光下晃出冷光。
虎老板,握起武士刀,似乎嘴里在醞釀著什么話……而躲在床底下的小松紀(jì),此時此刻,
已經(jīng)隔著床板感受到自己母親的哀嚎與無助,但是他年紀(jì)太小了,他不敢跑出去。
“啊……”只聽見母親的一聲尖嚎聲,武士刀從床板直穿而下,
剛好插到了小松紀(jì)旁邊的地板,伴隨著的是,順著刀身流下來的母親的血,
血漫流到他的耳畔,似乎還很溫柔?!袱袱丹蟆▼寢尅顾难蹨I混著血珠滾落,
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而他也能清楚得聽到,那幾個男人在外面幾乎快斷氣的笑容。
外面?zhèn)鱽砘⒗习宓穆曇簦骸妇驼f他們家走水,誰會查?」小松紀(jì)正緩緩伸出頭,
只見一場大火開始蔓延起來了,但是,至少,他看到了他們幾個的背影,這些背影,
他似乎都曾經(jīng)見過,有一個去年還來家里買過生蠔,笑著夸他眼睛漂亮。
房間內(nèi)熊熊大火燃起,那幾個商人老板徹底走出現(xiàn)場,
小松紀(jì)也是在他們走后緩緩從里面爬出來當(dāng)然,逃出來后,他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不再像一個7歲的小男孩該有的眼神,因為,他內(nèi)心發(fā)誓,
要讓他們付出代價……③父母死后,世上再沒人會笑著摸他的頭。
九歲的武藤松紀(jì)像塊被海浪沖來沖去的礁石,在白眼與唾罵里磨出了一身冷硬的殼。
他先去少林寺,方丈見他瞳孔泛著淺褐,聽說是中日混血,
連山門都沒讓他進;他只好飄洋過海,從東北漂流到日本沖繩拜宮本武藏大師學(xué)習(xí)劍道,
但是半藏大師似乎因為忌憚他體內(nèi)的中國人血液而并不想收他,只是收他在道觀當(dāng)學(xué)徒打雜,
但是僅僅半年時間,他自己通過偷學(xué),自學(xué),摸索,
居然打敗了道觀里學(xué)習(xí)了三年劍道的劍客,連宮本武藏都覺得他是個天才,
這也是宮本武藏第一次正眼看他。當(dāng)然,他沒有時間留戀一個本不屬于他的地方,于是,
他又漂流回中國福建泉州港。在他十歲那年(崇禎元年,1628年),
他打聽到虎老板有明顯的戀童癖以及龍陽癖好,當(dāng)然,這對他而言是相當(dāng)幸運的,
因為彼時的他,眉目清秀,面容俊俏,正是虎老板所好。他主動上門,以美色為餌,
算準(zhǔn)了對方常去的青樓,揣著把磨尖的竹刀候在巷子里?!感±删@是等誰?」
虎老板的手搭上他的肩時,酒氣混著脂粉味撲面而來。他抬起頭,
用剛學(xué)的閩南語怯生生說:「等人帶俺找活干?!寡劾飬s藏著刀。他成功引得虎老板心動,
在一次顛鸞倒鳳的親密行動中,武藤松紀(jì)突然抽出隨身武士刀,刀刃寒光一閃,
直刺虎老板的腹部?;⑻珰q瞬間血涌如泉,疼得面容扭曲,卻仍不死心地掙扎。
「見てください、おじさん。私の目、鼻、口…… 昔の友人にどこか似ていませんか?
(叔叔,看看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巴…… 是不是和你老朋友有點像?)」
他攥著刀柄,聲音冷得像泉州港的冬風(fēng)。虎老板的血噴在他臉上,
模糊了視線:「你…… 你是……」「私はあなたが殺した人の子です!
(我是你殺死的人的兒子?。顾偷匕纬龅?,又狠狠刺進去,
聲音如同爆發(fā)的泉水那樣噴涌而出得說?;⒗习逡宦晳K叫,然后瞬間沒了氣息。而此時,
虎老板的三名手下聽聞,也立馬趕到,眼前他們所見,估計一輩子也忘不了,雖然,
他們的一輩子馬上也要瞬間結(jié)束:只見小松紀(jì)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盤坐于虎老板身上,
對方早已沒了氣息,衣衫不整地攤在那里。小松紀(jì)的臉上濺滿了猩紅的血污,
神情卻透著一種近乎癲狂的亢奮,仿佛正沉浸在某種前所未有的愉悅中,
周身散發(f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⒗习迥侨窒?,正準(zhǔn)備抄起家伙向他攻過來,
可沒等他們抄起家伙,武藤松紀(jì)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床后?!高?——」一片忍鏢破空而來,
精準(zhǔn)切開最前那名打手的頸動脈,鮮血噴濺在床幔上,像極了母親和服上的錦鯉紅。
另兩名打手剛要后退,床底突然飛出一條鎖鐮,鐮刀「咔嗒」架住一人的脖子。
武藤松紀(jì)從床底拽動鐵鏈,人頭落地的悶響里,他笑著吹了聲口哨。
僅存的一名手下徹底崩潰,大叫著,突然,床底又傳來一聲火銃的響聲,
子彈從床底飛出剛好打在他的左腿上,也正是因為這一槍,那僅存的手下倒下,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得看到,小松紀(jì)正在床底。拿著火銃,
只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的臉。突然又一聲槍聲,他瞬間腦漿破裂,也被結(jié)束了。
④對于任何他恨的人,熊老板還有謝老板,他也沒放過。松紀(jì)殺虎老板的那晚,
他兩還在虎老板家里喝酒,正在兩人大驚之時,聽得門外有敲門音。「大哥怎么還不回來?」
熊老板灌著米酒,醉眼朦朧地拍桌子,「那鹽場的分紅,咱仨得占七成!」
謝老板正往火鍋里扔肉片,紅油濺在他的錦袍上:「急什么?等他玩夠了那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