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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朱樓碎玉 炒股的剃頭匠 19447 字 2025-07-04 07:5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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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寒梅泣血臘月的雪粒子砸在青瓦上,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沈明玥跪在沈府祠堂的蒲團上,膝下的青磚早已浸透寒意。她死死攥著袖口,

繡著并蒂蓮的錦緞被指甲摳出幾道裂痕,眼前晃動著繼母周氏昨日那抹陰鷙的笑。"明玥,

你生母生前最愛的就是這株寒梅。"周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令人作嘔的偽善,

"可惜啊,她命薄,等不到花開就去了。"話音未落,沈明玥便被人狠狠推倒在地,

后腦撞在供桌角,鮮血順著臉頰滑落。此刻祠堂里的寒梅盆栽已經(jīng)被砸得粉碎,

殘枝上還掛著未融化的雪。沈明玥望著母親的牌位,想起昨日深夜發(fā)生的一切。

她本想去廚房找些吃食,卻在回廊轉(zhuǎn)角聽見周氏與管家的對話。

"老爺這次從江南帶回的生意文書,可都在夫人手里?"管家壓低聲音。"自然。

"周氏冷笑,"只要拿捏住那批私鹽的證據(jù),整個沈家還不是我說了算?

那個小賤人要是敢亂說話..."沈明玥捂住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原來父親突然暴斃并非意外,那些藥湯里,恐怕早就摻了慢性毒藥。"三小姐,您快逃吧!

"丫鬟翠屏突然沖進來,發(fā)髻凌亂,臉上帶著明顯的掌印,"夫人說您沖撞了祖宗,

要將您發(fā)賣去青樓!"話音未落,祠堂的門便被踹開。周氏身著猩紅斗篷,

身后跟著幾個粗壯的婆子。"好啊,還想跑?"她踩著滿地碎瓷走來,

繡著金線的鞋底碾過寒梅殘枝,"把她給我綁起來,即刻送出去!"沈明玥被按在地上,

手腕被麻繩勒出深痕。就在這時,祠堂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圣旨到——"尖銳的嗓音劃破寂靜,所有人都愣住了。宣旨的太監(jiān)邁著小碎步走進來,

展開明黃色的綢緞:"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府三小姐沈明玥賢良淑德,特封為明昭縣主,

即刻入宮!欽此!"周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沈明玥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

緩緩叩首謝恩。她望著頭頂搖曳的燭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母親,您看見了嗎?

這深宅大院里的仇,女兒終于有機會報了。入夜,沈明玥坐在前往京城的馬車上。

翠屏捧著縣主的服飾,手還在微微發(fā)抖:"小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明玥望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樹影,從袖中掏出一塊刻著龍紋的玉佩:"三日前,

我在父親書房撿到這個。想來,是有人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沈家的動靜。"她握緊玉佩,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既然命運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定要讓害我母親、父親的人,

血債血償。"而此時的京城侯府內(nèi),一盞宮燈在寒風中搖晃。謝景淵把玩著手中的密信,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沈明玥...倒是個有趣的棋子。"他望向窗外的漫天飛雪,

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周氏、王家,還有那個躲在暗處的人,這場棋局,也該開始收網(wǎng)了。

"第二章 侯府驚瀾侯府的銅釘大門在晨光中緩緩打開,沈明玥身著縣主服飾,

端坐在八抬大轎中。轎簾輕晃間,她瞥見門廊下站著的謝景淵。玄色錦袍襯得他身姿挺拔,

腰間的螭紋玉佩與她懷中的那塊,竟有幾分相似。"明昭縣主到——"管家高聲通報。

沈明玥被丫鬟攙扶著下轎,抬頭對上謝景淵深邃的目光。他微微頷首:"縣主一路辛苦,

先去客房休息吧。"聲音低沉,卻讓沈明玥莫名感到一絲壓迫??头績?nèi)布置得極盡奢華,

翠屏卻皺著眉頭:"小姐,這侯府的氣氛總讓人覺得不對勁。

"沈明玥輕撫過妝臺上的胭脂盒,指尖在暗格處停頓:"何止不對勁。"她打開暗格,

里面躺著一卷泛黃的書信,"你看,這是昨日在馬車上發(fā)現(xiàn)的,

信里說侯府與沈家的私鹽案有關(guān)聯(lián)。"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明玥迅速藏好書信,

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走了進來。"縣主安好,我是侯府二夫人。"她的笑容甜膩,

卻不達眼底,"今晚府中有宴,還請縣主賞光。"晚宴上,沈明玥坐在末席,

看著謝景淵與賓客們談笑風生。突然,二夫人端著酒盞走來:"縣主初來乍到,這杯酒,

就當是接風了。"酒液湊近唇邊時,沈明玥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她手一抖,

酒盞摔在地上,瓷片四濺。"對...對不起。"她慌忙起身,

余光卻瞥見二夫人眼底閃過的失望。謝景淵站起身,目光掃過滿地狼藉:"來人,

送縣主回房休息。"他的眼神落在沈明玥蒼白的臉上,頓了頓又道,

"明日陪本侯去馬場走走吧。"深夜,沈明玥被一陣異響驚醒。她摸黑起身,透過窗紙縫隙,

看見一道黑影閃過。那身影腰間的玉佩泛著冷光,正是白天在二夫人身上見過的樣式。

"小姐,您看這個。"翠屏舉著一盞油燈進來,手里拿著半截帶血的帕子,

"方才在回廊撿到的。"沈明玥接過帕子,血漬中隱隱透出"王家"二字。

她突然想起密信中提到的內(nèi)容,王家與周氏勾結(jié),妄圖吞并沈家產(chǎn)業(yè)??磥?,

這侯府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復(fù)雜。第二天馬場,沈明玥騎著一匹棗紅馬,

看著謝景淵策馬飛馳的身影。突然,前方的草叢中竄出一只野兔,驚得她的馬揚起前蹄。

千鈞一發(fā)之際,謝景淵勒馬趕到,將她穩(wěn)穩(wěn)護在懷中。"縣主受驚了。"他的呼吸掃過耳畔,

沈明玥卻注意到他袖中露出的半截密信,上面的字跡,竟與她手中的一模一樣?;氐椒块g,

沈明玥從發(fā)間取下一根銀針。針尖插入白天二夫人給的糕點,瞬間變成黑色。

她望著窗外的暮色,握緊了拳頭。這場侯府中的暗戰(zhàn),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

而謝景淵接近她的目的,恐怕也不像表面這般簡單。第三章 暗流洶涌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打濕了侯府的青石板路。沈明玥撐著油紙傘,站在聽雨軒的回廊下。遠處傳來絲竹聲,

正是二夫人在宴請賓客。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密信,上面用朱砂寫著:"明日巳時,城西破廟,

見關(guān)鍵人證。""縣主好雅興。"謝景淵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沈明玥猛地轉(zhuǎn)身,

差點撞進他懷里。他身著月白色長袍,手中把玩著一枚棋子,"在想什么?這般入神。

""不過是些瑣事。"沈明玥后退半步,傘面上的雨水滴落在謝景淵的衣襟上。他卻不惱,

伸手替她扶正傘柄,指尖的溫度透過傘骨傳來。"明日我要去城西辦事,縣主可愿同去?

"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要看穿沈明玥的心思。她心中一緊,

表面卻不動聲色:"怕是要讓侯爺失望了,明日我已與二夫人有約。"深夜,

沈明玥換上一身黑衣,從后門悄悄溜出侯府。城西破廟內(nèi)彌漫著腐臭味,她剛踏進去,

就聽見角落里傳來嗚咽聲。"可是沈姑娘?"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是沈家原來的賬房先生,能證明老爺是被周氏害死的。"話音未落,

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沈明玥瞳孔驟縮,拉著賬房先生躲進佛像后面。

月光透過破窗灑進來,她看見二夫人帶著一群黑衣人闖入。"老東西,竟敢背叛夫人!

"二夫人一腳踹倒賬房先生,"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沈明玥握著袖中的匕首,

心跳如擂鼓。就在這時,一聲清越的簫聲劃破夜空。二夫人臉色大變:"不好,是謝景淵!

撤!"黑衣人迅速退去,沈明玥長舒一口氣。剛要現(xiàn)身,卻被人捂住嘴拖進陰影里。

"別出聲。"謝景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們還有后手。"果然,

片刻后又有一隊人馬趕來。沈明玥透過縫隙望去,領(lǐng)頭的人竟是王家的長子王鶴年。

她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待所有人離開,謝景淵松開手。

沈明玥轉(zhuǎn)身質(zhì)問:"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凝視著她憤怒的雙眼,

良久才道:"這是個圈套,我不想讓你涉險。"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上面刻著"玄衣衛(wèi)"三個字,"我是玄衣衛(wèi)指揮使,一直在調(diào)查私鹽案和沈家滅門真相。

"沈明玥愣住了。原來這些日子,她以為自己在孤軍奮戰(zhàn),卻不知早已有人在暗中布局。

謝景淵望著她震驚的模樣,輕聲道:"明日隨我回侯府,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這場局,

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大。"而此時的沈府內(nèi),周氏正在佛堂誦經(jīng)。燭火搖曳間,

她望著沈明玥母親的牌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賤人,以為進了侯府就能高枕無憂?

等王鶴年得手,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第四章 血色棋局侯府書房內(nèi),

燭火通明。沈明玥看著謝景淵鋪開的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注著私鹽的運輸路線。

"王家勾結(jié)海盜,將私鹽混入商船。"他用朱砂筆圈出幾個港口,"而周氏負責在江南接應(yīng),

再通過沈家的商隊運往各地。""所以父親發(fā)現(xiàn)后,就被他們害死了?"沈明玥握緊拳頭,

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謝景淵點頭,

從暗格里取出一疊賬本:"這些是從王家老宅搜到的證據(jù),足以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神色慌張地闖進來:"侯爺,不好了!

二夫人帶著人包圍了書房,說您私通叛黨!"謝景淵臉色不變,

將賬本收好:"讓他們進來吧。"話音未落,二夫人便帶著一群家丁沖了進來,

手中火把將書房照得亮如白晝。"謝景淵,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二夫人高舉著一封偽造的書信,"私通海盜,意圖謀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沈明玥正要開口反駁,卻被謝景淵攔住。他掃過二夫人得意的臉,

突然輕笑出聲:"二弟妹,你確定要這么做?"他的眼神變得冰冷,"別忘了,

王家給你的承諾,可未必能兌現(xiàn)。"二夫人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fù)鎮(zhèn)定:"哼,

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狡辯?來人,給我搜!"家丁們開始翻箱倒柜,

就在他們即將搜到暗格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圣旨到——"太監(jiān)尖銳的嗓音響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二夫人手中的火把差點掉落。宣旨太監(jiān)展開圣旨:"經(jīng)查實,

王家勾結(jié)海盜,私運鹽鐵,罪大惡極。著令玄衣衛(wèi)指揮使謝景淵即刻緝拿王鶴年等人歸案。

另,沈明玥協(xié)助查案有功,晉封為明昭郡主。欽此!"二夫人癱倒在地,

臉上的妝容花成一片。謝景淵冷冷地看著她:"其實從你給明玥下毒那刻起,

就已經(jīng)落入了我們的圈套。"他轉(zhuǎn)身對沈明玥道,"走吧,該去了結(jié)最后的恩怨了。

"沈府內(nèi),周氏正在收拾細軟。突然,大門被撞開。沈明玥身著郡主服飾,緩步走來,

身后跟著玄衣衛(wèi)。"周氏,你可知罪?"她的聲音冰冷如霜。

周氏強裝鎮(zhèn)定:"你不過是個庶女,憑什么...""憑這個!"沈明玥甩出賬本,

"還有這個!"她舉起一封認罪書,正是被救的賬房先生所寫。周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癱坐在地。"帶走!"謝景淵一聲令下,周氏被玄衣衛(wèi)拖走。沈明玥站在沈府庭院中,

望著熟悉的一切,淚水終于奪眶而出。母親,女兒終于為您報仇了。然而,當她轉(zhuǎn)身時,

卻看見謝景淵神色凝重地望著北方。"怎么了?"她問。"北疆傳來急報,

"他握緊腰間的玉佩,"有人故意泄露軍情,導(dǎo)致邊關(guān)失守。

而這背后的主謀..."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冰冷,"恐怕與朝堂上某位位高權(quán)重的人有關(guān)。

"沈明玥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陰謀,我都與你一起面對。

"她握緊手中的玉佩,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而是要做掌控命運的執(zhí)棋人。

第五章 深宮迷云春日的紫禁城繁花似錦,沈明玥身著霞帔,在宮女的簇擁下走進坤寧宮。

今日是她晉封郡主后的第一次面圣,也是她正式踏入這更深一層權(quán)力漩渦的開始。

皇后端坐在鳳椅上,頭戴九鳳朝陽冠,周身珠翠閃耀。"明昭郡主果然風采過人。

"皇后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聽說你在侯府協(xié)助謝景淵破獲了私鹽大案,

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沈明玥盈盈下拜:"臣妾不過是盡些綿薄之力,不敢居功。

"她抬頭時,瞥見皇后身后站著的淑妃,眼神中閃過一絲敵意。回到侯府,

謝景淵正在書房研究北疆地圖。"陛下已經(jīng)下旨,讓我率軍馳援北疆。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關(guān)隘,"但我總覺得不對勁,這次泄密事件太過蹊蹺。

"沈明玥湊近查看,

突然注意到地圖邊緣的一行小字:"鴻臚寺卿王承業(yè)近日與北疆使臣來往密切。

"她想起在王家老宅搜到的書信中,似乎也提到過這個名字。"王承業(yè)?他是王鶴年的叔父。

"謝景淵神色凝重,"看來王家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他起身走到窗邊,

望著夜空長嘆一聲,"此次出征,恐怕兇多吉少。"沈明玥走到他身邊,

握住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她的眼神堅定,"在京城我也不安心,

不如在戰(zhàn)場上還能幫你出謀劃策。"謝景淵凝視著她,許久才點頭。三日后,大軍開拔。

沈明玥女扮男裝,混在親兵隊伍中。行至半路,突然遭遇伏擊。箭矢如雨點般襲來,

沈明玥揮劍格擋,卻見敵方首領(lǐng)竟是淑妃的兄長。"謝景淵,受死吧!

"對方揮舞著長槍刺來。謝景淵側(cè)身躲過,一槍挑落對方頭盔。月光下,

他看清了對方臉上的胎記——與在王家密信中看到的畫像一模一樣。

"原來淑妃才是幕后黑手!"沈明玥大喊。謝景淵眼神一凜,

手中長槍舞得密不透風:"保護郡主,突圍!"混戰(zhàn)中,沈明玥的手臂被劃傷,鮮血滲出。

謝景淵見狀,不顧一切地沖過來將她護在身下。就在這時,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直直射向謝景淵的后背。"小心!"沈明玥猛地推開他,箭矢擦著她的肩膀飛過,

劇痛讓她眼前一黑。再次醒來時,她已經(jīng)躺在軍營大帳中。謝景淵守在床邊,眼中布滿血絲。

"你醒了。"他握住她的手,"以后不許這么傻了。

"沈明玥勉強一笑:"我們還沒查出真相,我怎么能輕易倒下?"她想起戰(zhàn)場上的情景,

"淑妃既然敢這么做,說明她在宮中還有更大的陰謀。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jù),扳倒她。

"而此時的皇宮內(nèi),淑妃正在佛堂誦經(jīng)。燭火搖曳間,她望著手中的密信,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謝景淵、沈明玥,這次就讓你們葬身北疆。等皇后一倒,

這后宮就是我的天下。"她將密信投入火盆,看著火焰將字跡吞噬。一場更大的風暴,

正在悄然逼近。第六章 北疆詭影寒風裹挾著砂礫拍打著北疆營帳,沈明玥倚在軍帳立柱旁,

聽著帳外此起彼伏的戰(zhàn)馬嘶鳴。她的肩頭纏著浸血的繃帶,

卻仍強撐著精神查看剛截獲的密信——信箋邊角沾著西域特有的紅砂,字跡被火漆封印,

赫然是淑妃兄長的筆跡。"郡主,三日前的糧草被劫案有了新線索。

"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墨影掀開帳簾,將半枚玉佩放在案上,"這是從劫匪尸體上找到的,

紋路與鴻臚寺的官印如出一轍。"沈明玥拿起玉佩,

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在京城時遭遇的伏擊。玉佩內(nèi)側(cè)刻著細小的"承"字,

正是王承業(yè)名字中的字眼。她將玉佩重重拍在地圖上:"傳令下去,

今夜子時突襲敵軍左翼糧倉,務(wù)必抓活口!"子夜時分,馬蹄聲撕裂北疆的夜幕。

沈明玥身披玄甲,手握長劍緊隨謝景淵身后。當他們沖破敵軍防線時,

卻發(fā)現(xiàn)糧倉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滿地燃燒的火把將雪地染成詭異的暗紅色。"不好,中計了!

"謝景淵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尖銳的號角聲。無數(shù)匈奴騎兵從山丘后涌出,

領(lǐng)頭之人手持彎刀,竟是淑妃兄長偽裝成的匈奴將領(lǐng)。沈明玥揮劍砍斷射來的箭矢,

卻在火光中瞥見對方腰間晃動的鎏金香囊——那是她在坤寧宮宴會上,

親眼見淑妃贈予兄長的物件。"謝將軍,此人正是王承業(yè)!"她大喊著沖向敵軍首領(lǐng)。

激戰(zhàn)正酣時,一支淬毒的箭矢擦過沈明玥的脖頸。她頓感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謝景淵見狀,拋下對手飛奔而來,長劍精準挑落她脖頸處的斷箭。"墨影,帶郡主撤離!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沈明玥在昏迷前,聽見謝景淵怒吼著揮劍斬向王承業(yè),

金屬碰撞的鏗鏘聲混著喊殺聲,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當她再次醒來時,已身處京城侯府。

謝景淵守在床邊,鎧甲未卸,臉上還沾著干涸的血跡。"你昏睡了三日。"他握住她的手,

指腹的薄繭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北疆傳來消息,王承業(yè)趁亂逃走,

而軍中..."他突然頓住,眼神變得凝重。"而軍中出現(xiàn)了內(nèi)奸,對嗎?

"沈明玥掙扎著坐起,"那日糧倉的空營,還有提前設(shè)好的埋伏,

分明是有人將消息泄露了出去。"她想起昏迷前的情景,"謝景淵,

我在王承業(yè)身上看到了淑妃的香囊,這說明后宮與北疆的勾結(jié)比我們想象的更深。

"謝景淵起身展開一卷密報,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朝中官員與西域商人的往來。"三日前,

鴻臚寺突然接待了一批自稱進貢的使團,"他用朱砂筆圈出幾個名字,

"這些人攜帶的貨物清單里,藏著二十車火油——正是能引發(fā)連環(huán)爆炸的西域秘寶。

"沈明玥的指尖劃過密報上淑妃兄長的名字,突然想起在北疆時看到的紅砂。她沖向案幾,

取出之前截獲的密信,將信紙在燭火上烘烤。隨著溫度升高,

信箋背面浮現(xiàn)出一行小字:"月圓之夜,炸毀玄武門。""是淑妃!"她轉(zhuǎn)身時撞倒藥碗,

瓷片碎裂聲驚得謝景淵立刻抽出長劍。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明白——淑妃正在謀劃一場足以打敗京城的驚天陰謀,而此時距離月圓之夜,僅剩三日。

第七章 宮闈驚變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沈明玥身著宮女服飾,

混在送晚膳的隊伍中潛入坤寧宮。她的袖中藏著謝景淵連夜繪制的宮防圖,

掌心的汗水將圖紙邊緣浸得發(fā)皺。"都仔細著些!"掌事姑姑的戒尺敲打著食盒,

"淑妃娘娘今夜要宴請各位小主,若是出了差錯,仔細你們的皮!"沈明玥低頭應(yīng)是,

目光卻掃過宮墻角落的更夫。那人腰間掛著的銅鈴樣式奇特,

與北疆截獲的密信中提到的聯(lián)絡(luò)暗號如出一轍。她故意放慢腳步,待隊伍轉(zhuǎn)過回廊,

迅速閃身躲進灌木叢。"什么人?"巡邏侍衛(wèi)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沈明玥屏息凝神,

從懷中掏出一枚迷香擲向空中。待侍衛(wèi)昏迷后,她換上對方的服飾,直奔淑妃的寢殿。

寢殿內(nèi)傳來嬌笑與酒杯碰撞聲,沈明玥透過雕花窗欞望去,

只見淑妃正依偎在一位中年男子身旁——那人竟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明日戌時,

火油便會運至玄武門。"禁軍統(tǒng)領(lǐng)撫摸著淑妃的臉頰,"只要炸了城門,

匈奴鐵騎便能長驅(qū)直入。"淑妃將一杯毒酒遞到對方唇邊:"事成之后,

這皇后之位就是我的,而你..."她的指甲劃過對方胸膛,

"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沈明玥握緊腰間短刃,正要破門而入,

卻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迅速躍上屋檐,在瓦片間穿梭,

卻在轉(zhuǎn)角處與一人撞個滿懷。抬頭瞬間,她對上了謝景淵焦急的雙眼。"快走!

"他拉起她的手,"淑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人潛入,正在調(diào)集禁軍!"兩人在宮道上飛奔,

身后追兵的火把將夜空照得通明。沈明玥突然頓住,指著前方的角樓:"去那里!

我記得宮防圖上標注過,角樓下方有密道直通玄武門!"當他們抵達角樓時,

卻發(fā)現(xiàn)密道口已被火油封鎖。謝景淵抽出長劍,劈開一旁的木柜,

取出里面的水囊:"護住口鼻!"他將水潑向火焰,趁著濃煙彌漫之際,

拉著沈明玥沖進密道。密道內(nèi)陰暗潮濕,腐臭味令人作嘔。沈明玥摸索著墻壁上的機關(guān),

突然觸到一塊凸起的青磚。"找到了!"她用力按下,前方的石門緩緩升起,

露出堆積如山的火油桶。"這些火油至少能炸毀半座城門。"謝景淵神色凝重,

"但我們沒有足夠時間轉(zhuǎn)移,只能..."他的目光落在墻角的排水口,"引火油入護城河!

"就在他們準備行動時,身后傳來淑妃陰冷的笑聲。數(shù)十名禁軍舉著長劍逼近,

淑妃身著華服,手持火把站在中央:"謝景淵,沈明玥,你們以為能阻止我?

"她將火把拋向火油桶,"今日,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火焰瞬間竄起,

照亮淑妃扭曲的面容。沈明玥抓起一旁的鐵鏈,奮力砸向排水口的閘門。

謝景淵揮劍砍斷固定火油桶的繩索,燃燒的油順著水道流向護城河。"快走!

"他拉著沈明玥沖向出口。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氣浪將他們掀翻在地。

當沈明玥再次睜開眼時,只見玄武門方向騰起沖天火光,而淑妃的身影,

在烈焰中漸漸化作灰燼。第八章 暗流再涌慶功宴上的歌舞聲震得琉璃盞嗡嗡作響,

沈明玥卻無心欣賞。她望著高臺上接受群臣朝拜的謝景淵,總覺得這場勝利來得太過輕易。

淑妃已死,王承業(yè)失蹤,可北疆泄露的那份至關(guān)重要的布防圖,至今下落不明。

"郡主這是在想什么?"溫潤的男聲從身后傳來。沈明玥轉(zhuǎn)身,見禮部侍郎蘇硯之手持酒盞,

笑容如春日暖陽,"可是在為北疆戰(zhàn)事憂心?"她禮貌地頷首:"蘇大人說笑了,

如今大局已定,自是該安心享受太平。"話音未落,袖口突然被人拽住。她低頭,

竟是淑妃生前的貼身宮女巧云,此刻渾身是血,眼神中滿是驚恐。

"郡主...救...救我..."巧云抓住她的裙擺,

"淑妃娘娘...她沒有死..."話未說完,一支淬毒的銀針已穿透她的咽喉。

沈明玥迅速抱起尸體,在對方袖中摸到半塊刻著西域紋樣的玉玨。當夜,

沈明玥帶著玉玨闖入謝景淵的書房。燭火下,謝景淵展開從巧云身上搜出的血書,

字跡潦草卻清晰:"王承業(yè)藏身鴻臚寺,與西域暗衛(wèi)勾結(jié),

欲奪皇位...""鴻臚寺明日要接待西域使團。"沈明玥握緊玉玨,"這個玉玨的紋樣,

與使團貢品清單上的暗記一模一樣。他們恐怕是想借著進貢的名義,將殺手混入宮中。

"謝景淵將血書投入火盆,眼中閃過寒光:"我即刻調(diào)玄衣衛(wèi)埋伏在鴻臚寺。

明日你留在侯府,這里不安全。""不行!"沈明玥按住他欲拿兵符的手,

"淑妃的目標是你。上次在玄武門,她故意設(shè)下圈套引我們?nèi)刖?,這次必定還會故技重施。

"她從懷中掏出一張人皮面具,"讓我扮成你的模樣,引蛇出洞。"第二日,

身著玄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服飾的沈明玥騎著高頭大馬,在眾人簇擁下前往鴻臚寺。

當她踏入寺門的瞬間,便察覺到不對勁——本該出來迎接的官員遲遲不見蹤影,

唯有佛堂方向傳來若有若無的誦經(jīng)聲。"小心有詐!"她剛要下令撤退,

四周的屋檐上突然躍下數(shù)十名黑衣殺手。這些人的刀法詭異,

與北疆戰(zhàn)場上的匈奴騎兵如出一轍。沈明玥揮劍格擋,

余光瞥見佛堂內(nèi)閃過一抹熟悉的艷紅色——是淑妃的身影!"追!"她沖破包圍圈,

卻在佛堂內(nèi)只看到一封留書。信箋上的字跡娟秀,正是淑妃的筆跡:"謝景淵,

游戲才剛剛開始。三日后的祭天大典,我會讓你親眼看著這座皇宮,化作人間煉獄。

"沈明玥握緊信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祭天大典,皇帝、皇后與滿朝文武都會出席,

一旦發(fā)生意外...她不敢再想下去,轉(zhuǎn)身沖向寺外。而此時的侯府內(nèi),

謝景淵正在查看剛截獲的密報,上面赫然寫著:"西域使團貢品中,

藏有能令人心智失常的迷藥..."第九章 血色祭壇祭天大典當日,烏云壓城。

沈明玥身著郡主華服,站在觀禮臺最末席。她的袖中藏著解毒丹,

目光死死盯著祭壇上的西域貢品——那尊鎏金佛像的底座,隱約有機關(guān)開合的縫隙。

"吉時已到——"司禮太監(jiān)的尖嘯聲劃破長空。皇帝身著十二章紋龍袍,緩步走向祭壇。

沈明玥注意到,抬著貢品的侍衛(wèi)眼神呆滯,腳步虛浮,分明是中了迷藥的癥狀。

謝景淵站在武將隊列中,微微向她點頭示意。就在皇帝要點燃香燭時,

沈明玥突然沖向前:"陛下小心!貢品有詐!"她的話音未落,鎏金佛像轟然炸裂,

無數(shù)銀針混著毒煙四散開來。觀禮的大臣們頓時亂作一團,而那些中了迷藥的侍衛(wèi),

此刻抽出佩刀,瘋狂砍殺周圍的人。"保護陛下!"謝景淵揮劍劈開毒煙,

卻見淑妃身著西域服飾,從祭壇后方緩緩走出。她的臉上戴著金色面具,

手中拿著一個青銅鈴鐺,輕輕搖晃間,那些失控的侍衛(wèi)竟停止自相殘殺,

轉(zhuǎn)而將兵器對準皇帝。沈明玥將解毒丹拋向謝景淵,自己則沖向淑妃。兩人在混亂中交手,

沈明玥的發(fā)簪劃破淑妃的面具,露出她臉上猙獰的燒傷疤痕——原來在玄武門之變中,

她并未被燒死,而是毀容后逃至西域。"沈明玥,你以為能阻止我?"淑妃癲狂大笑,

"看到祭壇下的火油了嗎?只要我一聲令下..."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

謝景淵率領(lǐng)玄衣衛(wèi)沖破重圍,長劍直指她的咽喉。就在這時,王承業(yè)突然從祭壇暗道中沖出,

手中的匕首刺向皇帝。沈明玥想也沒想,飛身擋在皇帝身前。匕首刺破她的左肩,

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但她仍死死抓住王承業(yè)的手腕。"放開!"王承業(yè)惱羞成怒,

另一只手掏出火折子。千鈞一發(fā)之際,謝景淵擲出長劍,精準穿透他的手掌?;鹫圩勇涞?,

卻被及時趕來的侍衛(wèi)用沙土撲滅。淑妃見大勢已去,將青銅鈴鐺狠狠摔在地上。

鈴鐺碎裂的瞬間,地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是火油被引燃了!沈明玥強撐著傷痛,

指向祭壇邊緣的排水口:"快!引火油入護城河!"謝景淵抱起她沖向排水口,

同時下令玄衣衛(wèi)用巨石堵住暗道。當最后一桶水潑向火焰時,沈明玥再也支撐不住,

暈倒在他懷中。三日后,沈明玥在侯府醒來。謝景淵守在床邊,鬢角竟添了幾縷白發(fā)。

"淑妃和王承業(yè)已伏誅。"他握緊她的手,"陛下下旨,封你為一品護國郡主,

賜婚...與我。"沈明玥望著窗外盛開的桃花,想起初入侯府時的寒梅殘雪。

從深宅大院到宮廷權(quán)謀,她一路披荊斬棘,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而這朱樓玉宇間的故事,

仍在繼續(xù)...第十章 歲月靜好金秋十月,侯府張燈結(jié)彩。沈明玥身著鳳冠霞帔,

在紅綢鋪就的甬道上緩緩前行。蓋頭下,她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恭賀聲,

還有謝景淵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一拜天地——"她隨著謝景淵彎腰行禮,

余光瞥見遠處廊下的翠屏。昔日的小丫鬟如今已是侯府的掌事姑姑,

此刻正抹著眼淚向她微笑。沈明玥想起初入侯府時的驚險,想起在北疆的浴血奮戰(zhàn),

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往,都化作了此刻的幸福。"二拜高堂——"謝景淵的父母早已亡故,

供桌上擺著的是沈明玥生母的牌位。她心中一暖,默默道:母親,您看到了嗎?

女兒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夫妻對拜——"當她與謝景淵相對而拜時,

蓋頭被輕輕挑起。謝景淵眼中的深情幾乎要將她溺斃,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溫度透過婚服傳來:"從今日起,你我便是一生一世。"婚宴上,群臣舉杯相賀。

沈明玥注意到蘇硯之站在角落,向她舉杯示意后便悄然離去。她心中微動,

知道這位神秘的禮部侍郎,或許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此刻,她不愿再去深究。入夜,

新房內(nèi)紅燭搖曳。謝景淵為她卸下鳳冠,

指尖輕撫過她發(fā)間的傷痕——那是北疆之戰(zhàn)留下的印記。"后悔過嗎?"他突然問。

沈明玥靠在他肩頭:"從未。若不是那些經(jīng)歷,又怎能遇到你?"她望著窗外的明月,

"只是不知道,這天下是否真能就此太平。"謝景淵將她摟緊:"有我在。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無論將來還有什么陰謀,我們都一起面對。

"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子時。沈明玥看著案上并蒂蓮紋樣的喜燭,火苗跳動間,

仿佛又看到了母親最愛的那株寒梅。只是這一次,寒梅不再泣血,而是在歲月的滋養(yǎng)下,

綻放出最燦爛的花朵。而在京城的另一處角落,一位黑衣人正在仔細擦拭著一把西域彎刀。

月光照在他臉上,赫然是本該死去的蘇硯之。他望著手中的密信,

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謝景淵,沈明玥,這場戲...還遠沒有落幕呢。

"他將信投入火盆,看著火焰將字跡吞噬,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中。朱樓依舊,玉宇長存。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新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動。但沈明玥知道,只要與謝景淵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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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4 07:5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