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后如懿著實冷臉對了皇上一段時間。但是過了幾天她又安慰好了自己。朝中政事繁忙,皇后又胎像不穩(wěn),弘歷焦頭爛額,心里肯定不好受。
這么忙的情況下還和她一起用膳,自己與他青梅竹馬的情意終究是不同的。都怪她居然沒意識到他的心意,還被魏嬿婉那個卑劣之人迷惑了,竟和皇上起了齟齬。
如懿收拾好心情,約凌云徹晚上在寬闊宮道的臺階上談心,對他細細數(shù)落了一番魏嬿婉的不是,希望他能徹底放下執(zhí)念,不要再為那個卑劣之人煩憂。
也不知道為什么,偌大的宮道竟沒有一個侍衛(wèi)巡邏路過。
這邊如懿原諒了皇上這事皇上自然是不知曉的。
這天下午,魏嬿婉著一襲淺藍色繡蘭花旗裝,梳著簡單的小兩把頭,手捧一盞剛冰鎮(zhèn)好的荷葉蓮心露,往養(yǎng)心殿去。
進忠迎上來:“令貴人來了,皇上剛批完折子,正說嗓子干呢,您這送得可真是時候。”
李玉去翊坤宮找惢心去了,人不在。
魏嬿婉對著他溫婉一笑:“我只是想著天熱,皇上連日操勞,該潤潤喉?!卞e身而過的瞬間,眼尾對他輕輕一挑,琥珀色的瞳孔里漾著只有他才懂的瀲滟波光。
進保在一旁憨憨地笑著。
殿內(nèi),弘歷正揉著眉心,見魏嬿婉進來,神色稍霽:“嬿婉來了?!?/p>
魏嬿婉福身道:“臣妾參見皇上?!彼龑逊钌?,弘歷接過飲了一口,眉頭舒展。
“味道清甜,倒是比御膳房做的更合朕意。”
魏嬿婉垂眸淺笑:“皇上喜歡就好,臣妾在里面加了新得的桃花蜜,還怕皇上用不慣呢。”
弘歷拉過她的手,溫聲道:“皇后胎像不穩(wěn),朕這幾日多去長春宮,倒是冷落你了。朕今日去永壽宮陪你用晚膳?!?/p>
魏嬿婉搖頭:“皇后娘娘懷的是嫡子,嫡子如此珍貴,臣妾怎敢爭寵?皇上還是多陪陪皇后娘娘吧。只要看到皇上龍體康健,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弘歷往上摩挲著她的手臂:“這滿宮嬪妃,只有你最得我心。”
“哎呀?!蔽簨魍裢春袅艘宦?。
“這是怎么了?”弘歷掀開衣袖一看,她的小臂上用紗布纏繞了兩圈。
“臣妾沒事,不過是昨日磕碰到了?!?/p>
弘歷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還像小孩子一樣,毛手毛腳。進忠,讓太醫(yī)院把最好的金瘡藥拿出來給令貴人送過去?!?/p>
啟祥宮內(nèi),金玉妍臉色陰沉。
貞淑連忙奉上涼茶,低聲道:“主兒,您如今也有孕在身,可不能動氣啊?!?/p>
金玉妍冷笑道:“本宮有孕又如何?皇上不過來看兩眼就走了,可對那魏嬿婉,倒是日日惦記!”
她猛地將茶盞擲在桌上,茶水四濺。
貞淑連忙安慰:“主兒息怒。那令貴人不過是個宮女出身,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敢跟您爭寵,實在不知天高地厚。”
金玉妍瞇了瞇眼:“皇上不過一時新鮮,本宮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幾時?!?/p>
“奴婢聽說,令貴人最近常常躲在永壽宮小房間里,揮退眾人不知道做什么……”
“哦?”
貞淑往四處張望了一下,悄悄湊上去:“御前的進忠公公說,他給令貴人送賞賜時撞見春蟬偷偷摸摸拿著一塊只有皇上皇后能用的明黃色布料給令貴人送過去,他看的真切,絕不是杏黃和金黃?!?/p>
“進忠怎么會把這件事說給你聽?”金玉妍有些懷疑。
“主兒不知道,他師傅李玉得勢,進忠公公最近一直想親近我們啟祥宮,想攀著您的勢兒把他師傅踩下去呢。奴婢找人去看過了,這令貴人最近的確有些鬼鬼祟祟。奴婢還打聽到令貴人身邊的瀾翠去了內(nèi)務府打探皇后的生辰八字呢,不過被內(nèi)務府主管拒了?!?/p>
金玉妍緩緩勾起唇角:“貞淑,備轎,本宮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p>
長春宮里,富察瑯?gòu)谜吭陂缴祥]目養(yǎng)神,面色蒼白。
金玉妍進來盈盈下拜:“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p>
富察瑯?gòu)锰郑骸凹五鷣砹耍?。你也育有龍?zhí)?,誕下龍嗣前不必行禮了?!?/p>
金玉妍坐下,一臉關(guān)切:“娘娘臉色不好,可是肚子里鬧騰了?”
富察皇后強撐著精神:“這孩子還算懂事,不曾鬧我,只是本宮這幾日總是心悸難安?!?/p>
金玉妍故作猶豫,欲言又止。
富察瑯?gòu)每闯鏊砬橛挟悾骸凹五性挷环林闭f?!?/p>
“臣妾本不該多嘴,但事關(guān)娘娘和嫡子......” 她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全說給了皇后聽。
皇后神色一變。
金玉妍繼續(xù)道:“臣妾也不愿惡意揣測,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她如今圣眷正濃,若娘娘這胎……”
她故意不說下去,皇后已面色鐵青。
皇后冷聲道:“素練!去喊皇上,本宮倒要看看這令貴人究竟要做什么!”
金玉妍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又連忙換上擔憂神色:“娘娘別動怒,保重鳳體要緊?;蛟S是臣妾多心了。”
皇后握住她的手:“嘉妃有心了。這慧貴妃自從阿箬死后就疏遠了長春宮,后宮之中,也就你還惦記著本宮?!?/p>
“嬪妾與娘娘多年姐妹,自然該為您分憂?!苯鹩皴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