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媽的尸體剛被推走，血還沒擦干凈。
空氣里都是一股鐵銹味
陳警官站在一邊，臉色鐵青。
他什么都沒說，低頭點(diǎn)了根煙，手卻在發(fā)抖。
沉默了一會(huì)，他說：“這不正常?！?/p>
姥姥這時(shí)候匆匆趕來，我撲進(jìn)她的懷里，嚎啕大哭。
奶奶眼圈紅了，抓著我的手，說要帶我回家。
我想問她很多話，喉嚨卻哽著，說不出。
一路上她都不說話，臉色比窗外還灰。
我忍不住開口，“姥姥，你是不是知道點(diǎn)什么？”
她眼神閃了閃，避開我的視線：“別想了，乖，回家睡一覺?！?/p>
“可他們?yōu)槭裁磿?huì)死？”我問，“為什么他們都要離婚，都問我跟誰？”
“夠了！”她突然打斷我，聲音有些顫。
我愣住了。
車廂里頓時(shí)安靜下來，只剩下雨刷劃過玻璃的聲音，一下一下。
許是怕嚇到我，姥姥突然又換上了慈愛的表情。
她溫柔地幫我捋順頭發(fā)，“小雅，先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行嗎？”
她不愿意說，我也沒再問。
但我的腦子卻停不下來。
他們真的，是因?yàn)槲也辉敢庾鲞x擇才死的？
回到家以后我洗了澡躺在床上，一股不可名狀的恐懼感將我緊緊包圍。
姥姥到底知道什么？
為什么我的爸媽，爺爺奶奶，還有舅舅舅媽都會(huì)死？
我很想沖出房間問個(gè)清楚，卻聽到屋外傳來細(xì)碎的說話聲。
是我姥姥的聲音。
她把聲音刻意壓得很低，我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還是捕捉到了幾句破碎的話語。
“嗯，不能再拖了……時(shí)間快到了……”
“我知道，明天我就帶她過去……”
姥姥的話很零散破碎，但每一句都讓人觸目驚心。
她說時(shí)間到了？為什么她也這么說？
我強(qiáng)壓著恐懼豎起耳朵想要聽得更仔細(xì)寫，客廳的說話聲卻突然戛然而止。
空氣瞬間凝滯。
我下意識(shí)后退了幾步，我姥姥卻推門走了進(jìn)來，一雙陰鷙的眼睛正死死瞪著我。
“你怎么還沒睡？”她語氣冰冷，冷漠得不像我記憶里慈愛溫柔的姥姥。
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馬……馬上就睡了……”
姥姥的神色瞬間恢復(fù)成往日慈愛和善的模樣，她笑著摸了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