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還能端坐在樓宇,撥弄琴弦。
何至于被人殘害至此。
想到這里,心底又是一陣酸澀。
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非越見我落淚,急著拿帕子在我臉上胡亂擦拭。
眼見身體日益好轉(zhuǎn),我也不好意思坐在家里吃白食。
索性便將上山挖野菜這事兒攬?jiān)谧约荷砩稀?/p>
碰巧那日下雨,回去的路上就耽擱了些時(shí)間。
趙憑月的木屋位置較偏,平日也不常開門。
可我遠(yuǎn)遠(yuǎn)就瞧著院門大開,有幾道身影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4
趙憑月躺在院子中央,身上滿是血跡。
非越跪在她身邊,放聲痛哭。
看見這場景,我嚇得雙腿發(fā)軟癱倒在地。
站也站不起來。
趙憑月用力伸出手指,指著我的方向,“婉容……婉容姑娘……”
知她有話要說,我趕緊連滾帶爬爬到她身邊。
“我叫春萍,趙憑月是我家小姐的名字,她是宣王的側(cè)妃?!?/p>
“后因人陷害被休離京,生下非越不久便生病離世?!?/p>
“如今,宣王府有人要刺殺非越,求你帶他離開?!?/p>
她一邊說話嘴里一邊往出吐血,我慌忙用帕子捂住她身上的傷口。
眼睛逐漸模糊,我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衣柜中有個(gè)錦盒,錦盒里有封信,看完你自會明白。”
她摘下身上的玉佩塞到我手中,“拿著它……快去趙將軍府……會……”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無力垂下。
人也在我的懷中失去呼吸。
“母親!母親!”
非越哭撕心裂肺,瘦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從出生之后就相依為命,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家人。
但此刻不是傷春悲秋的時(shí)候。
我挖了個(gè)坑,匆忙把春萍安葬。
之后便如她所言拿了些重要的東西,一把火燒了木屋。
原本我是不打算帶著非越一起的。
他年紀(jì)小,又突逢變故。
我此去京城都未必能安全回來,又何必帶著他一起冒險(xiǎn)。
可在看過信件之后,我立馬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許是多年征戰(zhàn),手下亡魂過多。
宣王子嗣不足,膝下只有長樂郡主一個(gè)女兒。
如今他病重,想起自己還有個(gè)流落在外的孩子。
自然是要找回來,展現(xiàn)父愛,順便承襲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