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我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用鈍刀砍過一般。
睜開眼,一個長相英氣的婦人和可愛的男童的守在我身邊。
見我醒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你可算是醒了?!?/p>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傷得太重了,還是先躺著吧。”
婦人按住我肩膀,強迫我重新躺下,“雖然你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但能活下來就算你命大?!?/p>
聽到她的話,我忍著疼痛伸手摸向小腹。
淚水順著眼角不斷落下。
婦人見我這模樣,表情不忍,“姑娘,你的夫君呢?”
想起沈玉榮那人面獸心的東西,我心中又是一陣刺痛,“他死了。”
“那姑娘就先在這里養(yǎng)傷吧,傷好之后再說其他?!?/p>
我眼眶微微發(fā)紅,感激道:“多謝您?!?/p>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我才知道婦人名叫趙憑月,她兒子喚非越。
雖然我腦子蠢頓,但也能清晰地發(fā)現(xiàn)這二人關系并不簡單。
趙憑月對上非越時,隱隱有種討好在其中。
不像是尋常的母子關系,倒像是主仆?
她稱自己是農(nóng)婦,男人早死。
可身上帶著的玉佩成色極好,比起之前客人隨手送我的只貴不賤。
不像是尋常農(nóng)家會有的東西。
衣柜中擺著質(zhì)量上乘的紗衣,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才能買得起的裝束。
但她身上卻只著粗布麻衣。
與村里這些人也不算相熟。
想來,應該是哪家的小姐被人哄騙著偷溜出來追尋愛情。
然后耽誤了自己。
哎,我又何嘗不是呢。
若是當初聽了老鴇的話,雖不說人生多么大富大貴。
但至少還能端坐在樓宇,撥弄琴弦。
何至于被人殘害至此。
想到這里,心底又是一陣酸澀。
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非越見我落淚,急著拿帕子在我臉上胡亂擦拭。
眼見身體日益好轉,我也不好意思坐在家里吃白食。
索性便將上山挖野菜這事兒攬在自己身上。
碰巧那日下雨,回去的路上就耽擱了些時間。
趙憑月的木屋位置較偏,平日也不常開門。
可我遠遠就瞧著院門大開,有幾道身影橫七豎八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