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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顧衍劇烈掙扎,想要解釋這一切,可嘴里的布條塞的太緊,他什么都說不出來。
聽到動靜的溫晴回過頭,目光冰冷地落在他身上。
“瑪?shù)拢阋话舨铧c(diǎn)打死我孩子的父親!”
溫晴猛起一腳踹在顧衍小腹。
“陳山,當(dāng)初我高薪聘你來保護(hù)顧衍,不是讓你助紂為虐,幫他傷害佑安的!”
“砰!砰!砰!”又是幾腳毫不留情地踹在顧衍腹部,似乎要將他的小腹踢穿。
顧衍痛得蜷縮成一團(tuán),巨大的痛苦讓他眼前發(fā)黑。
淚水墜落眼眶,他感覺到溫晴正在解他捆手的繩索。
他剛想伸手去拽嘴里的布條,手腕卻被溫晴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就是這只右手打的佑安對吧?”
她拿起助理遞過來的棒球棍,眼神陰鷙。
“那我就親手廢了它,省得你以后再幫著顧衍作惡!”“嗚嗚嗚!”顧衍拼命搖頭掙扎,淚水混著汗水流下,聲音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哀求。
不要!這是他做手術(shù)的手,曾救治了無數(shù)病患,將溫晴從死神手里搶回來的手。
更是唯一能將她徹底治愈的希望!
溫晴背叛了他,他什么都沒了,他不能再沒了這只手。
然而,他的嗚咽和哀求,溫晴全都熟視無睹。
她命令助理將他的手強(qiáng)行攤開,決然地舉起那根棒球棍,用盡全力狠狠砸下去。
“砰!”
一聲令人牙酸,骨頭碎裂的脆響。
劇痛瞬間席卷了顧衍的全身,他痛得將頭死死抵在地板上。
緊接著,一棍又一棍砸下。
顧衍的右手頓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血肉模糊。
錐心的疼痛折磨的他眼前一黑,他幾乎昏死過去,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
但這還沒完,溫晴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她一把拽下顧衍的頭套,粗暴地抓起他的頭發(fā)。
身后的顧佑安臉色一變,他害怕溫晴會看到他的臉。
然而,溫晴根本沒有低頭看一眼。
她拽著顧衍的頭發(fā),像拖死狗一樣,將他的頭狠狠按進(jìn)一旁巨大的魚缸里。
“咕嚕?!?/p>
冰冷腥臭的臟水瞬間灌入顧衍的鼻腔,窒息感幾乎將他淹沒。
反復(fù)幾次,他被折磨得視線開始模糊,意識也逐漸抽離。
這一刻,他篤定,溫晴是要他死。
“小嬸,算了算了?!鳖櫽影策@才慌忙沖上來拉住溫晴的手臂。
“他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我們走吧,我餓了......”
溫晴這才憤恨地一把甩開顧衍。
顧衍像一灘爛泥被甩在地上,臉部朝下,濕透的頭發(fā)凌亂地黏膩在他的臉上。
發(fā)根處,新長出來的白發(fā)覆蓋了幾乎他的整個頭頂。
顧衍抬起頭,模糊的視線中,只看到溫晴溫柔地將顧佑安抱進(jìn)懷里,俯在他耳邊說悄悄話。
那溫柔的目光里,他仿佛聽見曾經(jīng)那個溫晴的聲音在他腦海呼嘯。
“阿衍,生日快樂!”
“阿衍!我們成年了,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阿衍,一生一世,我只愛你一個?!?/p>
“我發(fā)現(xiàn)我完了,我已經(jīng)徹底愛上顧佑安了。”
“那我就親手廢了它,省得你以后再幫著顧衍作惡!”
無數(shù)聲音交織碰撞,最后碎裂成一片死寂的虛無......
不知過了多久,顧衍在冰冷和劇痛中醒來。
右手已經(jīng)痛到麻木,應(yīng)該是徹底廢了。
一輛汽車在樓下緩緩?fù)O?,他知道接他的車來了?/p>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挪上車。
車子駛向一處偏僻的盤山公路,他讓司機(jī)離開。
他推開車門,站在懸崖邊,山風(fēng)吹起他濕漉漉的白發(fā),他掏出懷里的結(jié)婚鉆戒,決絕地扔進(jìn)駕駛座。
最后,他打開車門,將一塊石頭壓在油門處。
車子全力向前駛?cè)?,撞破欄桿,朝著懸崖翻滾而去。
緊接著,油箱爆炸,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知道,最多還有半個月,溫晴會因漸凍癥再次癱瘓,甚至終身半身不遂。
但那個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溫晴的傻子已經(jīng)死于大火。
他會忘記她,從這場烈火和斷手中,以最慘烈的方式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