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樓里,王雪然的兄長說夫君對這兒很熟。
“張兄,您給推薦推薦菜。”他說道。
“哥,你這是看不起我呢,明明我更熟。”王雪然反駁道。
“雪然說得是。我第一次來,還是雪然帶的?!狈蚓胶偷?。
三人相視而笑,顯得十分熟稔。
我在一旁陪笑,卻無人看我。
他點了一堆清淡的菜,而我偏愛口味重的。
“羌哥哥還是一如既往貼心,記著妹妹愛吃的,哪像哥哥。”王雪然說道。
“促狹鬼?!彼珠L笑道。
三人又是一陣歡笑。
他問我和王雪然:“可還有想吃的?”
當然,他先問的是王雪然,后問的我。
他習慣了照顧他的青梅,我不過是順帶。
飯桌上,夫君侃侃而談。
我從前以為,他天生話少,原來并非如此。
他把菜如何從地里變成飯桌上的佳肴講得繪聲繪色,不讓任何一句話落在地上。
不用別人費心找話題,他也能自啟新話題。
我從前在他面前搬弄詩詞歌賦,定是讓他煩透了。
我久久不說話,夫君終于發(fā)現我不太對勁。
他并非遲鈍之人,恐怕早已意識到問題所在。
回家路上,他要幫我提傘,“你抱密雪就好?!?/p>
“我還是拿傘吧?!蔽艺f道。
他眸色幽深,語氣溫和,“對不住,小滿?!?/p>
“……我送你一只貓可好?”他問道。
再看貓,我只覺得別扭,“不用了,夫君?!?/p>
他問我有沒有別的想要的,貓我絕對不想要。
狗?王雪然初次來家里時,阿黃沖她吠叫了兩聲。
我想起夫君那責備的眼神,活物還是算了。
“不要活物,死物隨夫君送?!蔽艺f道。
后面的幾日,他常在書房埋頭作畫,一旦作起畫來,便會連續(xù)兩三日宿在書房。
我猜出他要送我畫,曾滿心期待,只是那畫也叫人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