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哦,陸淮不回來???”
“嗯,我?guī)е鴮殞毣貋砹?。?/p>
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響傳來,我迅速掛斷了電話。
陸淮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身上的香水味直沖鼻尖,那味道,就像何雨欣一樣,庸俗又嗆人。
“老婆,你還沒吃吧?”
“剛在樓道里碰上雨欣,她正好來送飯,我就順手帶進來了?!?/p>
陸淮的話語里滿是親昵,沒有絲毫偷情后的慌亂。
我望著眼前的月子餐,眉頭緊鎖。
米飯硬邦邦的,雞湯上的油也快要凝固。
這明顯是很久之前的飯了。
現(xiàn)在已是晚上十點,月子中心正常的晚飯時間應是下午五點左右。
這五個小時里,他們一直在一起纏綿。
完全忘了我這個需要滋養(yǎng)的病人。
“你吃吧,我不餓?!蔽业仄沉艘谎?,拒絕道。
陸淮聞言,眉頭緊蹙,語氣中隱隱透出不耐煩:
“你還在為雨欣生氣?”
“雨欣年紀小,難免說話沒分寸,你別這么小氣嘛?!?/p>
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
他還是偏袒何雨欣。
從住進月子中心的第一天起,何雨欣就對我冷嘲熱諷。
一會兒說我顯老,一會兒說我事多。
而每次我要發(fā)火,陸淮都會跳出來指責我,覺得我小題大做。
只因何雨欣是他哥們的妹妹。
我轉(zhuǎn)過頭,不想與他爭執(zhí),他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見我不說話,陸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就在他還想說什么的時候,一個矯揉造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清月姐,你的按摩時間到了哦?!?/p>
說曹操曹操到。
陸淮的臉色瞬間由陰轉(zhuǎn)晴,一路小跑去開門。
“雨欣,你怎么來了,按摩不是另一個護工負責嗎?”
陸淮又驚又喜。
“陸哥,我……我是來向清月姐道歉的?!闭Z氣里滿是委屈。
聽到這話,陸淮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安慰何雨欣:“沒事,雨欣,她已經(jīng)原諒你了,你快進來。”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我坐在床上,心里漸漸發(fā)涼。
結(jié)婚后,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過話。
他說那樣太肉麻了。
原來不是不想說,只是想說的人不是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抬頭看向剛進來的何雨欣。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何雨欣沒穿工作服,而是穿了一件露腰的小吊帶。
我皺了皺眉,語氣不悅:“你們上班穿著都這么隨便的嗎?”
何雨欣咬了咬唇瓣,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陸淮。
然后低下頭,聲音帶著哭腔:“不……不是的。”
“我已經(jīng)下班了,按摩的姐姐讓我?guī)退幌掳??!?/p>
“所以我才……”
我瞇了瞇眼,心里直發(fā)笑。
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見我語氣不善,她可憐巴巴地看了眼身邊的陸淮。
陸淮立刻把何雨欣護在身后,語氣冰冷:
“好了,清月。你別為難雨欣了,你老是和一個小女孩兒計較什么?”
換做以前,我肯定不會與他爭辯。
但既然已經(jīng)決定回家了,還受這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