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三天時間,摸清了任舒窈送飯的規(guī)律和保鏢換班的間隙。
這天,她又端著飯,得意洋洋地走了進來。
“周晚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景明已經(jīng)找律師起草了新的離婚協(xié)議?!?/p>
她蹲在我面前,炫耀地說,“不過你別想拿到一分錢,而且還要背上竊取商業(yè)機密的罪名,下半輩子就在牢里過吧?!?/p>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像往常一樣示弱。
她見我毫無反應(yīng),覺得無趣,便將飯碗往地上一放,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就是現(xiàn)在!
我用盡全身力氣,抓起旁邊一個廢棄的金屬臺燈,狠狠砸向她的后腦。
任舒窈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沒有絲毫猶豫,迅速扒下她的衣服換上,又用她的頭發(fā)遮住大半張臉。
我壓低身子,模仿著她走路的姿態(tài),快步走出了雜物間。
門口的保鏢只是掃了我一眼,并沒有起疑。
我成功了。
我逃出了那個地獄。
但我沒有離開別墅,而是徑直走向了車庫。
柯景明喜歡玩車,車庫里有備用的汽油。
我找到了滿滿一桶。
我提著汽油,回到了二樓。
回到那個我和柯景明的婚房。
房間里還掛著我們巨大的婚紗照,照片上的我笑得甜蜜,現(xiàn)在看來,卻無比諷刺。
我擰開蓋子,將汽油一滴不剩地澆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從臥室到客廳,從書房到樓梯。
刺鼻的氣味充滿了整個別墅。
我走到客廳,從母親的遺物里,翻出了她那張黑白的遺照。
我緊緊地抱著冰冷的相框,仿佛這樣就能汲取到力量。
我拿出從任舒窈口袋里搜出來的打火機。
“媽,我?guī)汶x開這個骯臟的地方?!?/p>
我輕聲說,臉上是淚痕與冷笑。
“咔噠?!?/p>
我點燃了打火機。
橘紅色的火苗,在我眼前跳動,像一朵盛開的罪惡之花。
我將打火機扔向被汽油浸透的地毯。
轟——!
火龍瞬間騰起,瘋狂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烈火將我的臉映得通紅。
我抱著母親的遺照,站在火海中央,前所未有的平靜。
就在這時,柯景明的手機響了。
我猜,是保鏢發(fā)現(xiàn)任舒窈被打暈,給他打了電話。
果然,沒過多久,別墅外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
柯景明沖下車,當(dāng)他看到整棟別墅被火海吞噬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看到了窗邊我的身影。
“周晚寧!”
他發(fā)瘋般地嘶吼,想沖進火場。
“不要!危險!”
“里面有人!”
消防員死死地拉住了他。
他目眥欲裂,嘶吼著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和后悔。
“晚寧!晚寧你出來!”
轟隆——!
屋內(nèi)的房梁在烈火中坍塌,發(fā)出一聲巨響。
柯景明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不——!”
他發(fā)出了絕望的哀嚎。
在遠處街角的陰影里,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火光映在我的臉上,淚水滑過嘴角,帶著一絲冷冽的笑意。
柯景明,這只是開始。
我死過一次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