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宮裝病后，腹黑太醫(yī)是新帝＞我是冷宮最沒存在感的棄妃。＞為引皇帝注意，
我咬破指尖在帕上咳出“血”。＞當(dāng)晚太醫(yī)院最年輕的顧太醫(yī)掀開我床帳：“娘娘的病，
臣能治?！保舅讣饣^我腕間：“只是這欺君之罪…”＞我顫聲求他保密，
他卻俯身咬我耳垂：“診金，得雙倍?！保竞髞砦壹僭袪帉檿r，他當(dāng)眾揭穿我脈象異常。
＞皇帝震怒要處死我那天，顧太醫(yī)卻撕開龍袍露出內(nèi)衫：“陛下可知…您才是鳩占鵲巢那個？
”＞新帝登基那日，他當(dāng)眾將我拽入懷：“欠臣的診金，該連本帶利還了。
”---臘月的冷宮，比冰窖更甚幾分。風(fēng)，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從窗欞的破洞、門板的縫隙里鉆進(jìn)來，嗚嗚地嘶嚎，卷著地上陳年的灰塵打著旋兒。
寒意無孔不入，貼著骨頭縫往里鉆，凍得人連骨髓都在簌簌發(fā)抖。
我蜷在硬得像鐵板的木板床上，身上那床薄被，結(jié)著一層薄薄的白霜，蓋著比不蓋更冷。
腹中空空蕩蕩，餓得久了，反倒生出一種火燒火燎的麻木感。案幾上，
一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小半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早已冰冷，
上面漂浮著幾粒稀疏的、顏色可疑的米粒。這便是冷宮的“恩賜”了。指尖凍得僵硬發(fā)麻，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將碗里那點可憐的、冰冷的糊糊一點點刮進(jìn)嘴里。
冰碴子般的米粒劃過喉嚨，帶起一陣細(xì)微的刺痛和更深的絕望。碗底空了，
那點聊勝于無的暖意轉(zhuǎn)瞬即逝，只余下更洶涌的寒意和饑餓啃噬著五臟六腑。窗外，
是死一樣的沉寂。偶爾有巡邏侍衛(wèi)沉重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又毫無留戀地遠(yuǎn)去，
更襯得這方囚籠如同被世人遺忘的墳?zāi)埂２恢囊坏铒h來的絲竹聲，隔著重重宮墻，
被風(fēng)撕扯得斷斷續(xù)續(xù)，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反復(fù)切割著神經(jīng)。
那一點點遙遠(yuǎn)的、不屬于這里的繁華，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活下去……這個念頭從未如此刻般強烈，帶著孤注一擲的狠戾，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心尖。
我要離開這口活棺材，離開這無望的等死之地！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視線落在角落那個唯一還算完好的青瓷碗上。碗壁冰涼的觸感滲入指尖，我閉上眼，心一橫，
猛地將它往堅硬的床沿磕去！“哐當(dāng)！”一聲脆響，在死寂的宮殿里顯得格外刺耳驚心。
瓷片四分五裂，濺落一地。我迅速撿起其中一片最薄、最鋒利的碎片，
毫不猶豫地朝著左手食指指尖狠狠一劃！尖銳的疼痛瞬間炸開，
溫?zé)岬难闋幭瓤趾蟮赜苛顺鰜?，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成刺目的紅線。我顧不得疼，
飛快地扯出壓在枕下那條洗得發(fā)白、帶著陳舊皂角味的舊手帕。
那是入冷宮時唯一帶進(jìn)來的體面東西。殷紅的血珠滴落在素白的絹帕上，迅速暈染開來，
像雪地里驟然綻開的紅梅，一朵，兩朵……帶著一種凄厲又決絕的美。不夠！這還不夠像！
我咬緊牙關(guān)，將那割破的指尖狠狠塞進(jìn)嘴里，用力吮吸，讓更多的血涌出，
再用力地、刻意地對著手帕一陣猛咳。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在空寂的殿內(nèi)回蕩，
仿佛真要將肺腑都咳出來一般。血沫星星點點地噴濺在絹帕上，與之前滴落的血跡混在一起，
迅速濡濕了一大片，呈現(xiàn)出一種病入膏肓、咯血不止的駭人景象。夠了。
我盯著手帕上那片刺目的、帶著唾沫星子的猩紅，急促地喘息著。指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但這痛楚此刻卻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我將這方染血的“證物”小心翼翼地疊好，
放在枕邊最顯眼的位置，然后迅速清理掉地上的碎瓷片，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跡。做完這一切，
才裹緊那床薄被，重新躺回冰冷的床上，閉上眼，強迫自己放緩呼吸，等待著。
時間在死寂和寒冷中緩慢地爬行，每一息都無比漫長。殿外的風(fēng)聲似乎小了些，
更顯得殿內(nèi)空曠得可怕。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我?guī)缀跻詾檫@拙劣的戲碼已被徹底遺忘時——沉重的、生銹的宮門鐵栓，
被人從外面“嘎吱——”一聲，緩緩拉開了。那聲音干澀刺耳，像鈍刀刮過朽木，
瞬間撕裂了冷宮死水般的沉寂。我的心猛地一縮，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血液卻仿佛瞬間凍住，四肢百骸都僵硬了。來了！腳步聲隨之響起，不疾不徐，
踩在冰冷粗糙的石磚上，發(fā)出一種沉穩(wěn)而清晰的回響。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死寂的空氣里，
也重重敲打在我繃緊的神經(jīng)上。
這腳步聲……與尋常太監(jiān)宮女那種匆忙細(xì)碎、或是侍衛(wèi)那種沉重規(guī)整的步履截然不同。
它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一種近乎從容的壓迫感，徑直朝著我這間偏殿而來。
我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冰冷的薄被里縮了縮，幾乎屏住了呼吸，
只留下耳朵在凝神捕捉那越來越近的聲響。不是皇帝。這念頭清晰而冰冷地劃過腦海，
帶著一絲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的復(fù)雜情緒。皇帝出行，必有前呼后擁的喧嘩，
絕不會是這般孤身一人的沉靜。腳步聲停在了殿門外。接著，
是木門被輕輕推開的“吱呀”聲。一股更強的、裹挾著外面雪粒子的冷風(fēng)猛地灌了進(jìn)來，
吹得床帳微微晃動。我閉著眼，能感覺到一道目光穿透了昏暗的光線，落在了我身上，
帶著審視的意味，冰冷而銳利。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
讓我裸露在薄被外的臉頰感到一陣細(xì)微的刺痛。我竭力控制著自己睫毛的顫動，
維持著病重昏迷的姿態(tài)，只有胸腔里那顆心，在死寂的掩蓋下，瘋狂地擂動著。
腳步聲再次響起，緩慢地，一步步靠近床邊。陳舊發(fā)黃的素色床帳，
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異常干凈的手輕輕撩開了。
冷冽的空氣混合著一股極淡的、清苦的藥草氣息瞬間涌了進(jìn)來。我閉著眼，
眼瞼下的眼球卻控制不住地微微滾動了一下，緊張得手心沁出薄汗。來人并未立刻說話，
只是靜靜地站在床邊。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沉甸甸地壓在我臉上，仿佛要穿透我偽裝的昏迷，
直抵深處。時間在死寂中流淌，每一秒都漫長得令人窒息。終于，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澳锬锏牟?，”那聲音不高，
甚至帶著幾分年輕男子的清朗，卻像初冬凝結(jié)在青石板上的薄冰，平滑，冰冷，
沒有絲毫起伏，“臣能治。”臣？不是內(nèi)侍！是太醫(yī)！心猛地一沉，瞬間又高高懸起。
我強壓著睜開眼的沖動，指尖在被子里悄悄蜷縮起來，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掌心。
太醫(yī)院的人……怎么會來這里？還偏偏是這種時候？我依舊維持著昏迷的姿態(tài)，
但身體的細(xì)微僵硬似乎沒能逃過對方的眼睛。床榻微微一沉，是他坐了下來，離我更近了。
那股清苦的藥草氣息也更加清晰。一只微涼的手指，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輕輕落在了我的手腕上。指腹的觸感帶著習(xí)醫(yī)之人特有的薄繭，干燥而穩(wěn)定。
那指尖的涼意透過薄薄的皮膚，激得我手腕內(nèi)側(cè)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細(xì)小的栗粒。
他是在切脈。完了……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脈搏的狂跳，一下，又一下，在死寂的殿內(nèi)如同擂鼓。
這哪里是重病昏迷之人的脈象？這分明是驚懼交加、心虛氣短！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再也無法偽裝平靜。
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帶來一絲冰涼的癢意。那只搭在我腕上的手指，
并未因我脈搏的狂亂而移動分毫。他依舊穩(wěn)穩(wěn)地按著，
仿佛在仔細(xì)品味著我脈搏下那不堪一擊的謊言?？諝饽痰萌缤瑑鲎〉暮?，冰冷沉重，
壓得我喘不過氣。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精準(zhǔn)地扎進(jìn)我的耳膜：“只是這‘欺君之罪’……” 他刻意頓了頓，尾音拖得意味深長，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殘忍，“不知娘娘，可曾想好該如何擔(dān)待？”“欺君之罪”！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我腦中轟然炸響！偽裝徹底崩塌，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所有的感官。
我猛地睜開眼，猝然對上近在咫尺的那雙眸子?；璋抵?，那是一雙極年輕、也極幽深的眼睛。
瞳仁黑得純粹，像不見底的寒潭，清晰地映出我此刻驚惶失措、面無人色的狼狽模樣。
沒有疑惑，沒有驚訝，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和審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
“不…不是的！我……” 我失聲驚叫，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掙扎著想抽回手腕，
卻被他的手指牢牢按住，那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掙脫的掌控感?！邦櫶t(yī)！
”我?guī)缀跏菃柩手Z無倫次地哀求，“求你……求你別說出去！
我……我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
順著冰冷的臉頰滑落，咸澀地流進(jìn)嘴角，
……只有這條命了……求你發(fā)發(fā)慈悲……我什么都愿意做……” 極度的恐懼讓我口不擇言，
只想抓住眼前這唯一的、也是致命的稻草。年輕的顧太醫(yī)靜靜地聽著我的哭求，
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那雙深潭般的眼眸里，甚至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嘲弄的意味。
他俯視著我，像是在看一只在陷阱里徒勞掙扎的小獸。直到我的哭聲漸漸變成絕望的抽噎，
他才緩緩地、極近距離地俯下身。清苦的藥香驟然濃郁，帶著一種侵略性的氣息將我籠罩。
溫?zé)岬暮粑鬟^我冰冷的耳廓，激起一陣令人戰(zhàn)栗的酥麻。他冰涼的唇瓣，
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耳垂，帶來一陣觸電般的悸動。然后，
我聽到他用一種低沉到近乎耳語、卻又清晰得如同烙印般的聲音，
一字一句地鉆進(jìn)我的耳朵：“診金，得雙倍?！痹\金……雙倍？
那冰涼的吐息拂過耳垂帶來的戰(zhàn)栗感尚未消散，這五個字，帶著一種曖昧又危險的重量，
沉沉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渾身一僵，連抽噎都停滯了，難以置信地抬眼看他。昏暗中，
顧言深的側(cè)臉線條在搖曳的燭影里顯得有些模糊，但那雙眼卻亮得驚人，
像暗夜里捕獵的獸瞳，鎖定了他的獵物。那眼神里沒有憐憫，沒有情欲，
只有一種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和算計。他說的“診金”，絕非金銀那么簡單。
“你……” 我喉嚨發(fā)緊，想質(zhì)問，卻被他接下來的動作打斷。他松開鉗制我手腕的手指，
動作利落地從隨身攜帶的藥箱里取出紙筆。那修長的手指執(zhí)起筆，蘸了墨，
在粗糙的紙上飛快地書寫著。墨跡淋漓，字跡卻帶著一種與他氣質(zhì)不符的沉穩(wěn)力道。
“按這個方子，”他將寫好的紙遞到我眼前，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清冷，
仿佛剛才那耳鬢廝磨的威脅只是我的幻覺，“一日兩次，煎服。藥渣不必倒掉，留著。
” 他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枕邊那塊染血的絹帕，
“至于娘娘的‘病’……若想效果更真些，不妨在每日服完藥后，再咳上幾回。
咳得越‘用心’，旁人便越‘信服’。” 他唇角勾起一個極淺、也極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充滿了嘲弄。我顫抖著手接過那張藥方，墨跡未干，
散發(fā)著濃郁的墨臭和另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氣味。紙上列著幾味藥材的名字，
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這藥……是什么？“這……這藥……” 我抬起頭，聲音帶著恐懼的顫音。
“放心，”顧言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淡漠，“死不了人。只是讓娘娘看起來，
更像一個……‘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之人罷了?！?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幾個字，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刺骨?！坝涀?，藥渣留著，那是你‘病重’的憑證?！彼辉倏次?，
轉(zhuǎn)身提起藥箱，走到門口，又停住腳步，并未回頭?！懊魅沾藭r，臣會再來‘請脈’。
” 聲音清晰地傳來，不是商量，是命令。說完，他拉開沉重的殿門，
身影無聲無息地融入門外深沉的夜色里，只留下那縷清苦的藥草氣息和滿室的冰冷死寂，
還有我手中那張重若千鈞的藥方。門“嘎吱”一聲合攏，隔絕了外面最后一點微光。
我癱倒在冰冷的床板上，渾身脫力，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冷汗浸透了單薄的里衣，
貼在背上，冰涼刺骨。手中那張藥方仿佛烙鐵般滾燙。我死死攥著它，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薄薄的紙張邊緣被揉捏得起了毛邊。顧言深……這個名字連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像毒蛇一樣纏繞進(jìn)我的腦海。他洞悉一切，他掌控一切。他開的藥是什么？毒藥？
讓我假病成真的藥？還是……僅僅如他所言，讓我看起來更慘的偽裝道具？巨大的恐懼之后，
一種被徹底拿捏、走投無路的絕望感沉沉地壓了下來。比起皇帝的遺忘，
這種被另一個更危險人物攥在手心里的感覺，更令人毛骨悚然。他想要什么？
那“雙倍診金”……到底是什么？昏黃的燭火在破舊的燈臺上跳躍著，掙扎著，
隨時可能熄滅。殿內(nèi)的寒氣似乎更重了，順著裸露的皮膚往骨頭縫里鉆。我蜷縮起身體，
將那張藥方緊緊捂在心口，仿佛那是唯一能證明我還活著的憑證。
明日……他說明日還會再來。下一次，他又會帶來什么？這一夜，在恐懼與未知的煎熬中，
漫長得如同沒有盡頭。天光艱難地透過蒙塵的窗紙，吝嗇地灑下一點慘白的光暈。
我?guī)缀跻灰刮疵?，眼下一片青黑。掙扎著起身，按照顧言深留下的方子?/p>
將那些散發(fā)著怪異氣味的藥材混在一起煎熬?？酀瓭夂诘乃幹瓭L著，
升騰起帶著辛烈氣息的白煙，彌漫在小小的偏殿里，熏得人頭暈?zāi)垦?。我捏著鼻子，閉著眼，
將那碗滾燙的、散發(fā)著難以形容的怪味的藥汁灌了下去。一股灼燒感順著喉嚨一路滾到胃里，
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瞬間涌了上來。我死死捂住嘴，強忍著嘔吐的沖動，
額角青筋都暴了起來。藥效來得極快。不到一個時辰，身體深處仿佛被點燃了一把小火，
燒得渾身滾燙，臉頰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強烈的虛弱感，頭暈?zāi)垦＃?/p>
四肢酸軟無力，連抬手都覺得困難。最要命的是喉嚨深處那股奇癢，像有無數(shù)羽毛在搔刮。
“咳……咳咳……” 我蜷縮在冰冷的被子里，開始劇烈地咳嗽，一聲比一聲急促，
一聲比一聲用力，仿佛真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鹊阶詈?，喉嚨里竟真的泛起一絲腥甜，
雖然遠(yuǎn)不如那日刻意弄出的“血”，但點點血絲混著唾液，也足夠觸目驚心。我掙扎著，
將那些沾著血絲的污物小心地吐在預(yù)備好的舊布上，
又將煎煮過的藥渣仔細(xì)收攏在一個破瓦罐里?？粗呛诤鹾醯脑液筒忌系奈圹E，
一種荒謬又悲涼的感覺攫住了我。這就是我活下去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