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我被刺耳的門鈴驚醒。監(jiān)控顯示蘇芮站在門外，這次她沒打傘，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像是黑色的眼淚。
"醫(yī)生，我必須告訴您真相。"她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周臨他...他不是普通研究員。"
她顫抖著從包里取出一個U盤："這是他藏在婚紗照后面的，我昨晚才找到。"
我將U盤插入電腦，里面是一系列實驗視頻。畫面中，戴著口罩的周臨正在給綁在椅子上的受試者注射某種藥物。隨著藥物推入，受試者開始劇烈抽搐，最后癱軟不動。最后一個視頻日期是周臨失蹤前一天，而那個受試者——竟然是蘇芮自己。
"他給我注射的是NTX-27，一種神經抑制劑。"蘇芮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能讓人產生幻覺和記憶錯亂。這就是為什么警察不相信我的話..."
我正要追問，突然注意到蘇芮的眼神變了。她直勾勾地盯著我身后，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我猛地回頭，看到診所后窗有一張慘白的臉一閃而過——那張臉，分明就是照片里的周臨。
"他來了..."蘇芮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平靜，"醫(yī)生，快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后窗玻璃轟然碎裂。一個黑影翻窗而入，動作敏捷得不似人類。借著月光，我看清來人穿著和周臨一樣的西裝，但面容扭曲變形，嘴角流著涎水，眼睛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綠光。
"把...數據...還給我..."他的聲音像是從生銹的金屬管里擠出來的。
蘇芮突然撲向茶幾，抓起水果刀刺向那人。在兩人扭打中，我清楚地看到"周臨"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變成利爪般的黑色尖刺。
我抓起臺燈砸向入侵者，趁他踉蹌時拉著蘇芮沖出診所。上車后，透過后視鏡，我看到那個怪物站在雨幕中，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斜著，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齒。
"那不是周臨。"蘇芮突然說，"是NTX-27的副作用...它把人變成了怪物。"她轉向我，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清明，"醫(yī)生，現在您明白為什么我必須找到真正的周臨了吧？只有他知道解毒劑的配方。"
第二天清晨，我們回到濕地公園。陽光下的廢墟看起來不那么陰森了，但那股化學藥劑的味道依然揮之不去。
"觀測站下面有個地下室。"蘇芮帶路時說，"周臨以前常來這里做秘密實驗。"
我們搬開金屬桌，果然發(fā)現一個暗門。順著鐵梯下到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讓我胃部痙攣——二十平米的空間里擺滿籠子，每個籠子里都關著不同程度的"變異人"。最里面的手術臺上，躺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尸體。
雖然面部嚴重損毀，但那副金絲眼鏡和蘇芮照片里的一模一樣——是周臨。
"他終于...再也不能傷害任何人了。"蘇芮輕聲說，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抱歉醫(yī)生，您看到了太多。"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頸部一陣刺痛。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蘇芮摘下了假發(fā)，露出剃光的頭皮上密密麻麻的電極疤痕。
"NTX-28的效果會好很多。"她撫摸著我的臉說，"畢竟，這次有您這樣的專業(yè)人士參與實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