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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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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骨的冷意裹挾著連綿不絕的雨絲,狠狠抽打在身上,滲入被鞭子撕裂的粗布單衣,

凍徹骨髓。沈昭蜷縮在沈府最偏僻柴房角落的泥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

雨水混著血水,在她身下蜿蜒成一條骯臟的小溪?!皣K嘖,我的好姐姐,瞧瞧你這張臉。

”尖銳又飽含惡意的女聲穿透嘩嘩雨聲,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殘忍快意。沈月,

她同父異母的庶妹,此刻正披著華貴的狐裘斗篷,由兩個粗壯的婆子打著傘,站在柴房門口。

她那張素日里慣會裝出楚楚可憐的臉,在搖曳昏暗的燈籠光下,扭曲得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她手中把玩著一柄沾了泥污的短匕,冰冷的鋒刃折射著幽光。

一個婆子粗暴地揪住沈昭濕透的頭發(fā),強迫她抬起那張傷痕累累的臉。

一道從額角斜劃至下頜的猙獰疤痕,在雨水沖刷下顯得格外慘白可怖,

如同盤踞在白玉上的巨大蜈蚣。這是沈月“精心”送來的養(yǎng)顏膏的“杰作”。沈月湊近,

用匕首冰涼的刀面拍了拍沈昭布滿血污和雨水的臉頰,

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嫌惡與得意:“聽說趙公子今日去醉仙樓,為新納的清倌人一擲千金呢。

姐姐,你猜他若看到你這副尊容,會不會當場吐出來?哦,我忘了,他早就嫌棄你了,

巴不得你早點消失,好騰出位置給我?!彼穆曇羧缤旧咄滦?,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

狠狠扎進沈昭千瘡百孔的心。不遠處,柴房破爛的門外,一個頎長的身影在雨中若隱若現(xiàn),

是她的未婚夫趙允明。他沒有進來,甚至沒有一句呵斥,只是漠然地站著,

如同看一場與己無關(guān)的鬧劇。他那模糊的輪廓和冰冷的眼神,是壓垮沈昭的最后一根稻草。

“為什么……”沈昭的聲音嘶啞破碎,如同破舊的風箱,血沫從嘴角溢出,

“我待你如親妹……母親……待你不薄……”“親妹?待我不???

”沈月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聲笑了起來,笑聲在雨夜里格外瘆人,

“就因為你從那個賤人肚子里爬出來,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就能擁有最好的婚約,

享受所有人的矚目?而我沈月,再努力,再乖巧,也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女!憑什么?!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扭曲的嫉恨,“我就是要奪走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婚約,

你的臉,你的命!至于那個蠢女人?她擋了我姨娘的路,活該無子,活該被你連累病弱!

你們母女,都該死!”她猛地揚起手中的短匕,眼中閃爍著瘋狂嗜血的光芒:“下輩子,

投個好胎吧,我的好姐姐!別再做擋路的嫡女了!”冰冷的刀鋒帶著破空之聲,狠狠刺下!

不是一下,是無數(shù)下,帶著泄憤般的瘋狂,落在沈昭早已麻木的身體上。劇痛如同潮水,

瞬間淹沒了她殘存的意識。

雨聲、沈月癲狂的笑聲、婆子們粗鄙的呵斥聲……所有的聲音都在急速遠離。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徹底吞噬了她。最后一絲念頭如同淬火的針,

深深釘入靈魂深處:沈月!趙允明!沈家!若有來世……若有來世!

我沈昭定要你們血債血償!剝開你們偽善的皮囊,讓你們永墮地獄!我不甘!我不甘啊——!

“啊——!”一聲凄厲短促、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咽喉的尖叫,

驟然撕裂了閨房內(nèi)原本凝滯如水的靜謐。那聲音帶著瀕死般的絕望和極致的驚恐,

在雕梁畫棟、錦帷繡帳間尖銳地回蕩,震得空氣都仿佛瑟縮了一下。

沈昭如同溺水之人驟然得救,猛地從那張堆疊著層層云錦軟緞的紫檀木拔步床上彈坐起來!

動作之大,使得身下昂貴絲滑的錦被滑落,堆在腰際。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每一次吸氣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嗬嗬”的粗喘,

纖薄單衣下的肋骨根根分明地凸起,又隨著急促的呼吸深深凹陷。冷汗,

冰涼的、粘膩的冷汗,早已浸透了素白的中衣,緊緊貼在她劇烈起伏的胸脯和冰涼的脊背上,

帶來一陣陣滅頂般的虛脫寒意,讓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眼前,是熟悉的景象,

熟悉到刻骨銘心,卻又在劫后余生的恍惚中顯得有些不真實。層層疊疊的淡粉色鮫綃紗帳,

被金鉤松松挽起一角,帳頂精細地繡著寓意福壽綿長的纏枝蓮紋,

在透過紗帳的熹微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暈。散發(fā)著清雅沉靜木香的紫檀木梳妝臺,

靜靜地立在床榻不遠處,臺面上擱著一面光可鑒人、邊緣雕刻著繁復花鳥紋飾的菱花銅鏡,

鏡面冰冷,倒映著室內(nèi)模糊的輪廓。那扇半開的雕花木窗欞外,

初夏清晨特有的、帶著暖意的金色陽光,正溫柔地流淌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浮動著庭院里花草的清新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沈府的沉水香。

沒有冰冷的、如同鋼針般刺骨的瓢潑大雨。 沒有深入骨髓、幾乎要碾碎靈魂的徹骨劇痛。

沒有濃得化不開、令人作嘔的、鐵銹般的血腥味。

更沒有……沈月那張在閃電映照下扭曲如惡鬼、眼中燃燒著瘋狂嫉恨的臉!

也沒有趙允明,那個她曾傾心相付的未婚夫,站在幾步之外,俊美卻冰冷的臉上,

那漠然的、如同看一件無關(guān)緊要物品般的眼神!這里是她的閨房!沈家嫡長女沈昭的閨房!

她回來了?她……沒死?!沈昭顫抖著抬起雙手。這雙手,白皙、纖細,

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指節(jié)處甚至還透著健康的粉色。沒有血污,沒有凍瘡,

更沒有因為死前掙扎而留下的青紫和傷痕。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梳妝臺前,

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銅鏡邊緣,瞪大眼睛看向鏡中。鏡子里映出一張少女的臉。

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雖然眉眼間還帶著幾分未褪盡的青澀稚氣,但那份屬于少女的、未經(jīng)摧殘的明媚嬌艷,

卻清晰可見。她的臉……是完好的!

那道如同烙印般刻在靈魂深處、讓她在無數(shù)個夜晚從噩夢中驚醒的猙獰疤痕,不見了!

平滑光潔的肌膚,只有額角因為剛才噩夢的冷汗,沾濕了幾縷烏黑的發(fā)絲。

沈昭難以置信地撫上自己的臉頰,指尖傳來的觸感是溫熱的、真實的、完好無損的。

巨大的狂喜如同洶涌的海浪瞬間將她淹沒,幾乎讓她窒息。但緊接著,

前世臨死前那刻骨的冰冷、劇痛、絕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跗骨之蛆,緊隨狂喜之后,

狠狠啃噬著她的心臟!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噩夢開始之前,

回到了她的人生尚未被沈月徹底摧毀的時刻!“哐當!

”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伴隨著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間傳來。“大小姐,您醒了嗎?

可是夢魘了?”一個穿著鵝黃比甲、面容俏麗的小丫鬟端著銅盆和洗漱用具走了進來,

正是她的貼身丫鬟玉珠。玉珠臉上帶著關(guān)切,快步走近,“奴婢聽到您驚叫了,可嚇著了?

”玉珠……沈昭看著這張年輕鮮活、帶著真誠擔憂的臉,眼眶猛地一酸。前世,

在她毀容失勢、被沈月一步步構(gòu)陷、被家族厭棄時,只有這個傻丫頭還拼死護著她,

最后卻被沈月尋了個錯處,

活活打死了……“玉珠……”沈昭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和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翻涌的驚濤駭浪已被強行壓下,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幽寒。

她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平穩(wěn),“我沒事,只是……做了個極可怕的噩夢罷了。

”她松開緊握銅鏡的手,指尖冰涼。

目光落在梳妝臺角落那個尚未開啟的、用精致青瓷小罐裝著的香膏上。罐身細膩,

繪著清雅的蘭草,正是沈月昨日傍晚親自送來,

言說是她“費盡心思”、“親手調(diào)制”的養(yǎng)顏圣品,讓她務(wù)必每日涂抹,

定能令肌膚更加瑩潤如玉。養(yǎng)顏膏?呵!沈昭心底發(fā)出一聲冰冷笑意。那是催命的腐肌草!

是沈月精心為她準備的、通往地獄深淵的第一份“大禮”!前世,

就是用了這罐東西不過三日,她的臉便開始紅腫潰爛,

最終留下了那道伴隨她至死、讓她受盡白眼唾棄的丑陋疤痕!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

洶涌而至。

親沈崇山越來越明顯的偏袒、趙允明那虛偽的關(guān)切背后隱藏的算計與嫌棄……還有那個雨夜,

沈月猙獰的詛咒和冰冷的刀鋒……恨!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瘋狂燃燒,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她回來了!帶著前世被凌虐致死的怨毒與不甘,

帶著看透一切偽裝的冰冷目光,回來了!“大小姐,您臉色好白,真的沒事嗎?

不要奴婢去請大夫……”玉珠看著沈昭依舊蒼白如紙的臉色和那雙驟然變得幽深冰冷的眸子,

有些不安。“不必?!鄙蛘汛驍嗨?,聲音已經(jīng)恢復了平日的清冷,

卻多了一種玉珠從未聽過的、斬釘截鐵的力量。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

推開那扇半掩的窗欞。初夏微暖的風帶著庭院里花草的清新氣息拂面而來,陽光灑在身上,

卻絲毫驅(qū)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她看著窗外庭院中開得正盛的芍藥,嬌艷欲滴。誰能想到,

這繁華錦繡的沈府內(nèi)宅,實則是豺狼環(huán)伺、步步殺機的修羅場?“玉珠,”沈昭沒有回頭,

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冽,“去打聽一下,二小姐今日……可會過來?

”玉珠愣了一下,雖然不解大小姐為何突然問起二小姐,但還是立刻應(yīng)道:“是,

奴婢這就去?!笨粗裰榇掖译x去的背影,沈昭緩緩抬起手,

指尖在陽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她輕輕撫過自己光滑無暇的臉頰,鏡中少女的唇角,

勾起一抹冰冷到近乎殘酷的弧度。沈月。 我親愛的“好妹妹”。 你的“養(yǎng)顏膏”,

你的這份“姐妹情深”,姐姐我……收到了。 收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前世,

你加諸我身的每一分痛苦——毀容之辱、奪愛之恨、構(gòu)陷之冤、折辱之恥、殺身之仇!

今生,我都將百倍、千倍地—— 奉!還!給!你!就從這第一份“厚禮”開始。

我們的賬,慢慢算。 不死,不休。約莫半個時辰后,玉珠便回來了,

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大小姐,二小姐身邊的翠兒說,

二小姐惦記著昨兒送來的香膏,怕您忘了用,正收拾著,待會兒就親自過來看看您呢。

”親自過來?沈昭心中冷笑更甚。果然如此急切,是想親眼看看她用了沒有?

還是想確認那腐肌草是否已經(jīng)開始悄然侵蝕她這張礙眼的臉?“知道了。

”沈昭淡淡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她沒有碰那罐青瓷香膏,而是拿起一把玉梳,

慢條斯理地梳理著自己如瀑的長發(fā)。鏡中的少女,眉眼沉靜,看不出絲毫波瀾,

唯有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里,沉淀著足以凍結(jié)一切的寒冰。時間一點點過去。陽光透過窗欞,

在光潔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終于,

外間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和沈月那刻意放柔、甜得發(fā)膩的嗓音。“姐姐?姐姐可在房里?

月娘來給您請安了?!遍T簾被一只素白的手掀開。沈月穿著一身簇新的水藍色煙羅紗裙,

身姿裊娜地走了進來。她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溫婉笑容,眉眼彎彎,唇邊梨渦淺淺,

一派天真爛漫、姐妹情深的模樣。身后跟著她的貼身丫鬟翠兒。

“姐姐今日氣色瞧著好多了呢?!鄙蛟掠H熱地走近,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梳妝臺,

精準地落在那罐未曾動過的青瓷香膏上,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失望和陰霾,

但面上笑容愈發(fā)甜美,“月娘特意過來看看姐姐,昨兒送來的香膏,姐姐可試了?效果如何?

這可是月娘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得的古方呢?!彼贿呎f,一邊極其自然地伸手去拿那罐香膏,

仿佛想親自為沈昭涂抹試用。就是現(xiàn)在!沈昭在她指尖即將觸碰到瓷罐的剎那,

猛地抬起了頭。那雙一直低垂著的眼眸驟然抬起,直直地看向沈月。那目光,

不再是往日的溫和甚至帶著一絲對妹妹的縱容,而是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銳利、冰冷、洞悉一切,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嘲弄!

沈月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眼神看得心頭猛地一跳,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凝固了一瞬。這眼神……好陌生,好可怕!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偽裝,

直抵她內(nèi)心最骯臟的角落?!霸履铮鄙蛘验_口了,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打破了屋內(nèi)短暫的凝滯,

“這香膏……當真是你‘親手調(diào)制’的‘養(yǎng)顏圣品’?”沈月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

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努力維持著甜笑:“自然是的呀,姐姐難道不信月娘?

月娘可是……”她的話音未落!只見沈昭霍然起身,動作快得驚人。

她一把抓起梳妝臺上那罐精美的青瓷香膏,沒有絲毫猶豫,手臂高高揚起,

然后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決絕地朝著沈月腳下光潔堅硬的青磚地面——砸了下去!

“砰——?。?!”一聲驚雷般的脆響,在寂靜的閨房里轟然炸開!

精致的青瓷罐瞬間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里面乳白色、散發(fā)著濃郁花香的膏體如同污穢的淤泥,伴隨著無數(shù)細小的瓷片,

四散飛濺開來!有幾片尖銳的碎瓷甚至擦著沈月的裙角飛過,嚇得她“啊呀”一聲尖叫,

花容失色地連連后退,險些絆倒。翠兒也嚇得捂住了嘴。玉珠更是目瞪口呆,

完全不明白大小姐為何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濃郁的花香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但這香氣之下,

沈昭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讓她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帶著腐朽氣息的獨特辛味!

就是它!腐肌草!前世折磨了她一生的毒草!沈昭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身姿挺直如松。

她無視了沈月的尖叫和滿室的驚愕,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

牢牢釘在沈月那張因驚嚇和心虛而血色盡失的臉上?!梆B(yǎng)顏圣品?”沈昭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無盡的憤怒和冰冷的指控,清晰地穿透了瓷片碎裂的余音,響徹整個房間,

甚至傳到了外間,“沈月!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聞聞這‘圣品’里混著的,

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腌臜東西!你是想用它來給我‘養(yǎng)顏’,還是想用它來毀了我的臉?!

”“姐姐!你……你血口噴人!”沈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和滿地狼藉嚇得魂飛魄散,

巨大的恐慌讓她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尖利地反駁,“我好心好意給你送香膏,你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

竟然……竟然如此污蔑我!這香膏有什么問題?哪里來的腌臜東西?你分明是嫉妒父親疼我,

故意尋釁!”“尋釁?”沈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向前一步,逼近沈月。

她個子本就比沈月略高,此刻氣勢全開,帶著一種逼人的壓迫感,“我嫉妒你?

嫉妒你一個庶女什么?嫉妒你和你那個姨娘一樣,只會用些下作手段害人嗎?”她猛地轉(zhuǎn)頭,

目光如電般射向聞聲匆忙趕來的嫡母王氏和幾個管事嬤嬤。

王氏顯然是被那巨大的碎裂聲驚動,臉上帶著驚疑不定和一絲被打擾的不悅:“昭兒!月娘!

這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這滿地……”她看著一地的碎瓷和污濁的香膏,眉頭緊鎖。

“母親!”沈昭不等沈月再次狡辯,指著地上那攤散發(fā)著異香的膏體,聲音清晰而冰冷,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砸下,“您來得正好!請您看看,這就是您眼中‘乖巧懂事’的月娘,

昨日送來給我的‘養(yǎng)顏膏’!您問問她,這香膏里,是不是摻了腐肌草?!

”“腐肌草”三個字一出,如同平地驚雷!王氏臉色驟變!她是深宅婦人,

卻也聽說過這種陰毒的東西。那是能讓人肌膚潰爛、留下永久疤痕的劇毒之物!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月。周圍的管事嬤嬤們也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沈月的眼神瞬間變了。

“你胡說!我沒有!”沈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慌了神,臉色慘白如紙,尖聲叫道,

“姐姐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為了陷害我,竟然編造如此惡毒的謊言!母親!

母親您要相信月娘啊!月娘怎么會害姐姐!這香膏……這香膏……”她語無倫次,

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皼]有?”沈昭冷笑一聲,那笑容冰冷刺骨,

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沈月,你以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你以為你和你姨娘在后宅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真的能瞞天過海?

你以為你對我母親做過什么,我會永遠不知道?”她刻意頓了頓,

看著沈月驟然收縮的瞳孔和王氏瞬間驚疑凝重的表情,心中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

藥渣……前世她偶然得知的那個秘密,

關(guān)于嫡母多年無子、體弱多病的真正根源……那將是撕開沈月偽善面皮最致命的一刀!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要一步步來,讓沈月在絕望中掙扎,讓所有幫兇都暴露在陽光之下!

沈昭的目光掃過驚慌失措的沈月,掃過驚疑不定的王氏,最后落在一地狼藉上,

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寒鐵,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今日摔碎的,

不僅僅是你這包藏禍心的香膏?!薄案悄闵蛟拢菍优耸畮啄甑?、令人作嘔的偽善畫皮!

”“好戲,才剛剛開始。”閨房之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濃郁的花香混雜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氣味,無聲地彌漫,如同毒蛇,

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沈月煞白的臉和沈昭冰冷的眸子,在滿地的碎瓷映襯下,

構(gòu)成了一幅極具沖擊力的畫面。王氏看著眼前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兩個女兒,

再看看地上那攤可疑的香膏,心頭亂成一團麻。她本能地更偏向于慣會討好賣乖的沈月,

可沈昭那篤定、冰冷、帶著滔天恨意的眼神,

還有那“腐肌草”和未盡的言語……像一根根刺,扎得她心神不寧?!皦蛄?!

”王氏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聲音帶著疲憊和煩躁,“都給我閉嘴!吵得我頭疼!

”她指著地上的狼藉,對幾個管事嬤嬤厲聲道:“還不快把這腌臜東西收拾干凈!

看著就晦氣!”她又瞪向沈昭和沈月:“昭兒,你無憑無據(jù),怎可如此污蔑你妹妹?

月娘也是一片好心!姐妹之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得如此難看!”她的話語里,

終究還是偏向了沈月,帶著對沈昭“不懂事”、“小題大做”的責備?!澳赣H!

”沈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撲到王氏身邊,眼淚說來就來,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母親您要為月娘做主啊!姐姐她……她定是聽了什么小人挑撥,

或是因著前幾日父親夸了我兩句,

就如此容不下我……竟用這等惡毒的罪名來污我清白……月娘……月娘不如死了算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沈昭冷眼看著沈月精湛的表演和王氏明顯軟化的神情,心底一片冰寒。果然,還是這樣。

前世,每一次沈月陷害她,最后都能憑著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和顛倒黑白的本事,讓王氏心軟,

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證據(jù)?她當然有。只是現(xiàn)在拿出來,力度還不夠。她要等,

等一個更恰當?shù)臅r機,讓這證據(jù)成為壓垮沈月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讓這位糊涂的嫡母,

徹底看清她一直“疼愛”的庶女,究竟是怎樣一條毒蛇!“污蔑?”沈昭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沈月的啜泣,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母親若是不信,

何不讓人去尋一只貓狗來?將這地上的東西刮下一點喂了,看看明日,

那畜生臉上會不會也爛出一個洞來?”她的話音剛落,沈月哭泣的聲音猛地一滯,

臉色瞬間白得透明,身體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王氏也被沈昭這近乎冷酷的提議驚住了,

看著地上那攤散發(fā)著異香的膏體,再看看沈月那掩飾不住的驚恐,

心中的天平終于開始劇烈搖擺?!澳恪恪蓖跏现钢蛘?,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沈崇山,

沈家的家主,沈昭與沈月的父親,沉著臉走了進來。他顯然是處理完前院事務(wù),

被這里的動靜驚動了。他身著深色錦袍,面容嚴肅,

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哭哭啼啼的沈月、臉色難看的王氏,

最后落在神色冰冷、背脊挺直的沈昭身上。“老爺!”王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迎上去,

帶著哭腔,“您快來看看吧!昭兒她……她不知發(fā)了什么癔癥,

把月娘好心送來的香膏給砸了,還……還污蔑月娘在里頭下毒要害她!”她避重就輕,

將責任全推到了沈昭頭上。沈月也立刻撲到沈崇山腳邊,哭得更加凄慘:“父親!

父親您要為女兒做主??!女兒冤枉!女兒對姐姐一片真心,天地可鑒!

姐姐她……她定是恨女兒分了父親的疼愛,

才如此構(gòu)陷于我……”她仰起那張淚痕斑駁、我見猶憐的小臉,

將“受害者”的姿態(tài)演繹得淋漓盡致。沈崇山最吃沈月這一套。

他素來覺得沈昭這個嫡女性子過于沉靜木訥,不如沈月嘴甜會哄人開心。

此刻見心愛的庶女哭得如此傷心,又聽了王氏的“證詞”,心中對沈昭的不滿瞬間升騰。

他看向沈昭的眼神,充滿了嚴厲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失望?!吧蛘?!

”沈崇山的聲音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壓,“你身為嫡姐,不思友愛妹妹,寬厚待人,

反而因妒生恨,摔砸東西,污蔑親妹!你的規(guī)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還不快向你妹妹賠罪!

”賠罪?沈昭迎上父親那冰冷、偏袒的目光,心底最后一絲對親情的微弱奢望,

也徹底熄滅了。前世種種委屈、不公、最終被無情拋棄的絕望,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

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么,在這個偏心眼的父親眼里,都是狡辯。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不大,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悲涼和嘲諷,在這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案赣H,

”她抬起頭,臉上沒有淚,只有一片冰封的平靜,那雙曾經(jīng)溫潤的眸子,

此刻幽深得如同寒潭,清晰地映出沈崇山慍怒的臉,“您讓我賠罪?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做戲的沈月,掃過皺眉的王氏,最后定格在沈崇山臉上,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我賠的罪,只怕她沈月……受不起!”“這香膏有沒有毒,天知地知,

她知……我知?!鄙蛘训哪抗馊缤涞尼槪滔蚰樕钒椎纳蛟?,“今日之事,

不過是個開始?!彼⑽P起下巴,那姿態(tài)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和凜然不可侵犯的孤傲。

“女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彼辉倏慈魏稳?,轉(zhuǎn)身,脊背挺得筆直,一步一步,

堅定地走向內(nèi)室。留下身后一地狼藉,和滿屋子神色各異、心思難測的人。

沈崇山被她最后那一眼和決絕的姿態(tài)噎得說不出話,臉色鐵青。沈月伏在地上,

淚眼婆娑的眼底,卻閃過一絲怨毒至極的寒光。沈昭……她怎么敢?!她怎么像變了一個人?

!王氏看著沈昭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香膏,

再聯(lián)想到沈昭那句未說完的、關(guān)于她自己的話……一股強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

悄然纏上了她的心臟。風雨,已然在這錦繡堆砌的沈府內(nèi)宅,掀開了猙獰的一角。

而手握復仇利刃歸來的沈昭,踏出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步,冰冷而堅定。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更廣闊的天地,那里,似乎有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摔膏風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沈府內(nèi)宅激起了層層漣漪,

卻終究被沈崇山的偏袒和王氏的糊涂暫時壓了下去。沈月受了“驚嚇”,

被沈崇山和王氏好生安撫,又賞了好些東西壓驚。而沈昭,

則被沈崇山以“性情乖戾、不敬尊長、污蔑姊妹”為由,禁足在芷蘭院中。禁足?

沈昭站在芷蘭院緊閉的院門前,望著門縫外偶爾走過的、帶著探究或幸災樂禍眼神的仆婦,

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這正合她意。遠離那些虛偽的面孔和聒噪的聲音,

她反而能更清晰地梳理前世的脈絡(luò),更冷靜地布局下一步。玉珠憂心忡忡:“大小姐,

老爺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連夫人求情都不管用……咱們該怎么辦?二小姐那邊,

肯定在憋著壞呢?!薄氨飰??”沈昭轉(zhuǎn)身,目光掃過庭院角落一株開得正盛的玉簪花,

眼神幽深,“讓她憋。憋得越狠,爆出來的時候,才越精彩。”她需要時間,

也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將沈月徹底釘死的契機。而那個契機,就在嫡母王氏身上!前世,

王氏體弱多病,常年纏綿病榻,更是在生下她之后便再無所出。府中傳言是她命硬克母,

連她自己都曾信以為真,為此深深自責。直到后來,在她被囚禁、即將被沉塘前,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偷聽到沈月和其生母柳姨娘得意忘形的低語,

才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王氏當年生她時難產(chǎn)大出血,元氣大傷,而柳姨娘趁虛而入,

買通了王氏身邊的一個嬤嬤,在王氏產(chǎn)后調(diào)養(yǎng)的湯藥里,長期摻入了極寒傷宮的藥物!

那藥渣,就被柳姨娘視為控制王氏的把柄,秘密藏匿,后來更是傳給了沈月!那藥渣,

就是撕開柳姨娘母女偽善面具,讓王氏徹底看清真相,并給予沈崇山致命一擊的絕佳武器!

“玉珠,”沈昭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指令,“想辦法,

盯緊王氏身邊那個姓李的老嬤嬤,特別是她和柳姨娘那邊的人接觸的時候?!鼻笆?,

就是這個李嬤嬤,是柳姨娘安插在王氏身邊最深的釘子!

玉珠雖然不明白大小姐為何突然關(guān)注一個不起眼的老嬤嬤,但她對沈昭的信任早已超越主仆,

立刻鄭重應(yīng)下:“是,奴婢明白!”接下來的日子,表面風平浪靜。

沈月果然如同蟄伏的毒蛇,異?!鞍卜帧保踔翈状闻扇怂托靶囊狻钡杰铺m院,

都被沈昭冷臉拒之門外。王氏那邊,或許是那日“腐肌草”的陰影猶在,

又或許是沈昭最后那句未盡的言語總在心頭縈繞,

她竟破天荒地沒有像往常那樣對沈月百般袒護,反而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精神也愈發(fā)不濟,

時常臥病在床。機會,悄然降臨。這日午后,玉珠腳步匆匆地閃進內(nèi)室,

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緊張:“大小姐!盯到了!

李嬤嬤偷偷摸摸去了柳姨娘院子后頭的小庫房!手里……手里好像還拎著個小藥包!

”沈昭眼中精光一閃:“確定是柳姨娘的庫房?”“千真萬確!”玉珠用力點頭,

“奴婢親眼看見她進去的!出來的時候,手里的藥包不見了!”沈昭猛地站起身。

柳姨娘的私庫!前世沈月得意時曾炫耀過,她房里有個暗格,

專門用來存放一些“緊要”的東西!那絕子湯的藥渣,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而李嬤嬤此刻送去的,很可能就是柳姨娘母女為了穩(wěn)住王氏,再次下在王氏湯藥里的寒藥!

“玉珠,”沈昭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篤定,“去打聽清楚,

父親今日是否在府中?母親現(xiàn)在何處?精神如何?”玉珠立刻道:“老爺今日休沐,

正在前院書房。夫人……夫人午膳后用了藥,說是頭疼得厲害,現(xiàn)在還在正院歇著,

二小姐剛過去侍奉湯藥了!”好!沈月也在!正好一網(wǎng)打盡!沈昭深吸一口氣,

眼中寒芒乍現(xiàn):“走!去正院!帶上幾個信得過的粗使婆子,要手腳利落、嘴巴緊的!

”“是!”王氏正院的氣氛沉悶而壓抑。濃重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混合著熏香,

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甜膩。王氏半倚在軟榻上,臉色蠟黃,眉頭緊鎖,額上覆著一塊濕帕子,

顯然被頭痛折磨得不輕。沈月正坐在榻邊的小杌子上,手里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汁,

小心翼翼地吹著,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溫柔:“母親,藥溫了,您快趁熱喝了吧。

喝了藥,頭就不那么疼了。”她將藥碗遞到王氏唇邊,那姿態(tài),十足的孝女模樣。

王氏看著眼前溫順體貼的庶女,再想到那個被禁足后連面都不露的嫡女,

心中那點因摔膏事件而起的疑慮又淡了幾分,疲憊地嘆了口氣,就著沈月的手,

喝了一小口苦澀的藥汁。就在此時,外間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和丫鬟阻攔的聲音。

“大小姐!夫人正在歇息,您不能……”“滾開!”門簾被猛地掀開!

沈昭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穿著一身素凈的月白色衣裙,臉上沒有任何脂粉,

卻帶著一種冰雪般的凜冽氣勢。她身后跟著玉珠和兩個膀大腰圓、面無表情的粗使婆子。

“姐姐?”沈月端著藥碗的手一頓,眼底瞬間劃過一絲警惕和厭惡,

但面上立刻換上驚訝和一絲委屈,“姐姐怎么來了?母親身子不適,

剛喝了藥睡下……”“身子不適?”沈昭的目光銳利如刀,

掃過王氏蠟黃的臉和沈月手中的藥碗,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諷笑,

“恐怕是喝了不該喝的東西,才越發(fā)不適吧?”“沈昭!你放肆!”王氏本就頭痛欲裂,

被沈昭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和意有所指的話語激怒,猛地坐直身體,指著她斥道,

“誰準你闖進來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給我滾出去!”沈崇山也被驚動了,

沉著臉從內(nèi)室走出來,厲聲呵斥:“逆女!禁足之期未滿,誰準你出來的?

還敢來此驚擾你母親!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父親息怒。”沈昭不慌不忙,

甚至向前走了兩步,目光毫不畏懼地迎向沈崇山,“女兒并非有意驚擾母親養(yǎng)病。只是,

女兒今日得知一事,事關(guān)母親多年病弱、甚至……無子的根源!若再不說出來,

只怕母親這‘病’,永遠也好不了!沈家的嫡脈,也永遠只能有女兒這一根獨苗了!

”“無子根源”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王氏和沈崇山的心頭!王氏渾身劇震,

臉色由蠟黃轉(zhuǎn)為慘白,手指死死抓住錦被,聲音都在發(fā)抖:“你……你說什么?你胡說什么?

”沈崇山瞳孔驟縮,死死盯著沈昭:“沈昭!你休要在此危言聳聽,妖言惑眾!

”沈月更是如遭雷擊,手中的藥碗“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滾燙的藥汁濺濕了她的裙擺,

她也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瞪著沈昭,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和怨毒!她怎么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藥渣的事?!“危言聳聽?”沈昭冷笑一聲,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

直直射向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沈月,“我的好妹妹,你抖什么?是這藥太燙了?

還是……你心里有鬼?”她不再看沈月,轉(zhuǎn)向驚疑不定、呼吸急促的王氏,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清晰地響徹整個房間:“母親!您纏綿病榻十幾年,

求醫(yī)問藥無數(shù),卻始終體虛宮寒,再難有孕!您可曾想過,這并非天命,而是人禍?!

”“您可知道,當年您生下女兒后,那些所謂的‘補身調(diào)養(yǎng)’的湯藥里,

一直被人暗中摻入了極寒傷宮的劇毒之物?!”“您可知道,

那斷送您子嗣希望、讓您飽受病痛折磨的毒藥藥渣,

如今就藏在您眼前這個‘孝順貼心’的好女兒——沈月房中的暗格里?!

被她視作控制您、拿捏沈家的把柄!”“轟——!”沈昭的話如同接連不斷的驚雷,

在王氏的腦海中轟然炸開!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心上!

十幾年求子的絕望,病痛的折磨,

旁人的指指點點……所有積壓的痛苦和屈辱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噗——!

”王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她目眥欲裂,死死指著沈月,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藥……藥渣?!沈月!你……你們……”“我沒有!母親!

姐姐瘋了!她污蔑我!”沈月尖叫著,撲到王氏榻前,試圖抓住她的手,

卻被王氏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開!沈崇山也徹底懵了,

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讓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沈昭!你……你血口噴人!證據(jù)!拿出證據(jù)來!

”“證據(jù)?”沈昭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猛地轉(zhuǎn)身,對著門外厲聲喝道:“搜!

去沈月的攬月閣!她臥房靠東墻的博古架后,有一個暗格!把里面的東西,

給我原封不動地搜出來!”她帶來的兩個婆子早已等候多時,得了命令,

如狼似虎地沖了出去!沈崇山帶來的家丁想阻攔,

卻被沈昭冰冷如刀的眼神和那駭人的氣勢震懾住,一時竟不敢上前?!安?!你們不能去!

那是我的閨房!父親!攔住她們!”沈月徹底慌了,瘋了一樣想去阻攔,

卻被玉珠和一個粗使婆子死死架住。王氏大口喘著氣,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那眼神,

是前所未有的怨毒和絕望。時間,在死寂般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煎熬著所有人。

沈月面無人色,身體抖如篩糠。沈崇山臉色鐵青,眼神變幻不定。終于,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婆子手里捧著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

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遞給沈昭:“大小姐,找到了!就在二小姐說的那個暗格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個油紙包上。沈昭接過包裹,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一層層,

緩緩打開。一股陳年藥渣特有的、帶著腐朽和苦澀的濃烈氣味,瞬間彌漫開來!油紙包里,

赫然是一堆早已干枯發(fā)黑、但依舊能辨別出大致形態(tài)的藥渣!

其中幾味極其顯眼的、散發(fā)著濃烈寒氣的藥材,

正是古籍中記載的、會導致女子宮寒不孕的虎狼之藥!“母親,父親,

”沈昭托著那包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藥渣,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刺骨,

“這就是證據(jù)!這就是沈月和她生母柳氏,十幾年來,加諸在母親身上的毒害!

這就是她們母女,為了爭寵奪權(quán),斷送沈家嫡脈的罪證!”“不——!??!

”王氏發(fā)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悲鳴,如同受傷瀕死的母獸,她猛地撲向那包藥渣,

又像是被燙到一般縮回手,最終所有的悲憤和絕望都化為對沈月的滔天恨意!“沈月!

你這個毒婦!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母女!!”她狀若瘋癲,

抓起手邊能抓到的一切東西——茶杯、玉枕、香爐——狠狠砸向癱軟在地的沈月!

沈月被砸得頭破血流,慘叫連連,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的溫婉模樣?

沈崇山看著那包觸目驚心的藥渣,再看看瘋狂的王氏和狼狽不堪的沈月,

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寵了十幾年、視為解語花的庶女,

和她那個看似溫順的姨娘,竟然在背后謀劃了如此歹毒的陰謀!斷了他的嫡脈!

毀了他的正妻!而這一切,竟然被他一向忽視、甚至厭棄的嫡女揭露了出來!

巨大的恥辱、憤怒和被愚弄的難堪,如同毒火般灼燒著他的理智!“毒婦!柳氏!沈月!

”沈崇山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沈月,對著門外咆哮,“來人!把柳氏那個賤人給我綁來!

還有沈月!給我關(guān)進柴房!嚴加看管!我要……我要……”他氣得眼前發(fā)黑,

幾乎要暈厥過去。沈府的天,在這一刻,徹底變了顏色。沈昭站在一片混亂的中心,

冷眼看著沈月被婆子們粗暴地拖走,

聽著她絕望的哭喊;看著王氏心力交瘁地昏死過去;看著沈崇山暴跳如雷又失魂落魄的丑態(tài)。

心中,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封的死寂。這,只是第一步。沈月完了,

柳姨娘也完了。但這沈家,這吸血的家族,這偏心的父親……她沈昭,也絕不再要了!

她的目光,越過混亂的正院,投向那高高的府墻之外。那里,有她為自己選定的,

真正的生路!沈府后院因絕子湯藥渣一事掀起的驚濤駭浪,

終究被沈崇山以雷霆手段壓了下去。柳姨娘被秘密處死(對外宣稱暴斃),

沈月被剝奪了小姐身份,關(guān)進了府中最偏僻破敗的院子,形同囚禁。王氏受此打擊,

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再無力掌管中饋。沈崇山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整日陰沉著臉,

府中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然而,這場風暴的中心,沈昭的芷蘭院,卻異常平靜。

禁足令形同虛設(shè),再無人敢來招惹這位親手掀翻了沈府天地的嫡小姐。

沈昭每日看書、習字、調(diào)香,仿佛外界的驚濤駭浪都與她無關(guān)。直到這日清晨,

玉珠面帶憂色地進來稟報:“大小姐,趙府……趙公子遞了帖子來,說……說聽聞府中變故,

想……想見您一面?!壁w允明?沈昭放下手中的書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只聞著腥味就迫不及待湊上來的蒼蠅,終于還是來了。前世,在她毀容后,

趙允明便是這般,先是假惺惺地表示關(guān)切,在發(fā)現(xiàn)沈家態(tài)度轉(zhuǎn)變、沈月得勢后,便迅速疏遠,

最后更是默許甚至促成了她的死亡。這一世,沈月倒臺,沈家名聲受損,他怕是坐不住了,

是來試探?還是想趕緊撇清關(guān)系?“告訴他,”沈昭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今日巳時,

我在府門外等他。”“府門外?”玉珠一驚,“大小姐,這……這于禮不合??!

而且……”外面人多眼雜?!坝诙Y不合?”沈昭站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看著銅鏡中那張因為重生后心境劇變而更顯清冷銳利的臉龐,

以及額角那道已經(jīng)結(jié)痂、卻依舊猙獰顯眼的疤痕——這是她故意留下的“證據(jù)”,提醒自己,

也提醒所有人發(fā)生過什么?!拔疑蛘眩缫巡皇悄莻€循規(guī)蹈矩、任人拿捏的沈家嫡女了。

有些事,有些人,就該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個了斷!”巳時將至,陽光正好。

沈昭并未刻意打扮,只穿著一身素凈的淺青色衣裙,發(fā)間僅簪了一支簡單的白玉簪。

她沒有戴帷帽,額角那道寸許長的暗紅色疤痕,如同最醒目的戰(zhàn)旗,

暴露在初夏明媚的陽光下。她身姿筆挺地站在沈府那兩扇沉重的朱漆大門外,

玉珠和幾個粗使婆子侍立在身后。沈府門前的長街,本就是繁華之地。

沈家近日的變故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此刻見沈家這位“聲名鵲起”的嫡長女公然站在府門外,

身邊還跟著氣勢洶洶的仆婦,頓時引來了無數(shù)路人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翱?!

那就是沈家大小姐!聽說就是她揭穿了庶妹和她姨娘下藥害嫡母的事!” “嘖嘖,

瞧她臉上那道疤,真嚇人,聽說也是那庶妹害的?” “真是造孽??!

看著挺清秀的姑娘……” “她站這兒干嘛?等誰呢?”議論聲中,

一輛裝飾華麗的青帷馬車在沈府門前停下。車簾掀開,

身著寶藍色錦袍、頭戴玉冠的趙允明走了下來。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

端的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只是此刻,他眉頭微蹙,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和審視。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臺階上的沈昭,以及她額角那道刺目的疤痕。趙允明的眼神瞬間沉了沉,

掠過一絲明顯的嫌棄和厭惡,但很快被他用溫文爾雅的笑容掩飾過去。他快步上前,

做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昭妹妹!你……你怎么站在這里?外面日頭大,仔細曬著。

你身子可好些了?府中之事我已聽聞,真是……真是家門不幸,苦了你了?!彼斐鍪郑?/p>

似乎想去扶沈昭的手臂,姿態(tài)親昵。“趙公子?!鄙蛘训穆曇羟宕啾洌缤袷鄵?,

瞬間打斷了趙允明虛偽的表演。她后退一步,避開了他伸來的手,目光平靜無波地看著他,

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趙允明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昭妹妹,

你這是……”沈昭沒有理會他,而是從袖中緩緩取出一個用紅綢包裹的小小物件。

她當著趙允明和所有圍觀路人的面,將那紅綢一層層打開。里面,

赫然是一枚晶瑩剔透、刻著“明”字的羊脂玉佩——這是當年兩家定親時,

趙允明親手贈予她的信物!“趙允明,”沈昭的聲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傳遍整條長街,

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請你前來,只為了一件事。

”她將那枚象征著婚約的玉佩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能看清。然后,

在趙允明驟然收縮的瞳孔和路人驚愕的目光中,沈昭的手臂猛地揮下!“啪嗒——!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響起!那枚價值不菲、承載著兩家婚約的羊脂玉佩,

被她狠狠摔在趙允明腳下堅硬冰冷的青石板路上!瞬間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狼藉的碎玉!

“?。 比巳喊l(fā)出一片驚呼。趙允明臉色劇變,如同被人當眾狠狠抽了一記耳光,

火辣辣的疼!他驚怒交加,指著沈昭:“沈昭!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沈昭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眼神冰冷如霜刃,

唇角卻勾起一抹極致嘲諷的弧度,“自然是退婚!”“我沈昭,今日在此,

當著諸位的面宣布——”她的聲音如同洪鐘,帶著積壓了兩世的憤懣和決絕,

響徹云霄:“我與趙允明,婚約作廢,恩斷義絕!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趙允明,

虛偽薄情,趨炎附勢!沈月得勢時,你與她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如今她倒臺,

你又惺惺作態(tài)來我這里試探!似你這等趨利忘義、毫無擔當?shù)男∪?,我沈昭便是臉上有疤?/p>

也絕不屑嫁!”“拿著你的破玉佩,滾!”沈昭每說一句,趙允明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后已是面無人色,渾身氣得發(fā)抖。周圍路人的目光如同針扎一般落在他身上,指指點點,

議論紛紛,充滿了鄙夷和嘲笑。“原來是這樣……” “看著人模狗樣,背地里這么齷齪!

” “沈大小姐夠剛烈!有骨氣!”“你……你血口噴人!沈昭!你不知廉恥!

你……”趙允明羞憤欲絕,口不擇言地想要反駁。“血口噴人?”沈昭冷笑,上前一步,

逼視著他,那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趙允明,需要我把沈月親口對我說過的,

你與她私下密謀的那些腌臜話,當著大家的面,一字一句地復述出來嗎?需要我提醒你,

在我毀容后,你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撇清關(guān)系,甚至暗示沈月‘處理’掉我這個絆腳石的嗎?

!”“轟——!”人群徹底炸開了鍋!這信息量太大了!太勁爆了!

趙允明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所有辯駁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只剩下滿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她怎么會知道?!沈月那個蠢貨!他臉色由白轉(zhuǎn)青,

由青轉(zhuǎn)紫,巨大的恥辱和恐懼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沈昭不再看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轉(zhuǎn)身,

脊背挺得筆直,如同雪后青松。她對著圍觀的眾人,朗聲道:“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作證!今日,

是我沈昭,主動退了趙家的婚!此等背信棄義、蛇鼠兩端之徒,不配為我沈昭之夫!

更不配玷污沈家門楣!”說完,她不再停留,

甚至沒有再看一眼地上那堆碎玉和失魂落魄如同喪家之犬的趙允明,帶著玉珠和仆婦,

在無數(shù)道或震驚、或敬佩、或同情的目光注視下,昂首挺胸,一步一步,

堅定地走回了那扇剛剛開啟又在她身后緩緩關(guān)閉的沈府大門。朱漆大門隔絕了外面的喧囂。

門內(nèi),是死一般的寂靜。門房和聞訊趕來的管事們,看著沈昭那清冷孤絕的背影,噤若寒蟬,

無一人敢上前。沈昭的腳步?jīng)]有停頓,

徑直朝著沈府的核心——供奉著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走去。她知道,更大的風暴,

即將在那里掀起。與這個腐朽家族的最終決裂,就在今日!陽光透過高窗,

落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孤絕而強大的影子。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肅穆的祠堂外響起,打破了這里的死寂。沈昭獨自一人,

踏入了這座供奉著沈家列祖列宗冰冷牌位的森嚴殿堂??諝庵袕浡D瓴簧⒌南銧T氣息,

混合著木頭和灰塵的味道,沉重得令人窒息。一排排黑漆漆的牌位如同無數(shù)雙眼睛,

冷漠地俯視著下方。她剛在祠堂中央站定,身后便傳來了急促而憤怒的腳步聲?!澳媾?!

你這個無法無天的逆女!”沈崇山如同一頭發(fā)狂的雄獅,臉色鐵青,雙目赤紅,

帶著一群手持棍棒、兇神惡煞的家丁沖了進來。

他顯然已經(jīng)得知了沈昭在府門外當眾退婚、羞辱趙允明的事情,滔天的怒火幾乎將他吞噬!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府門外當眾退婚!還……還敢污蔑允明!

你是要把我沈家的臉面徹底丟盡嗎?!”沈崇山指著沈昭,手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

“趙家與我沈家乃世交!你如此行事,讓我如何面對趙家?讓沈家如何在京城立足?!

你這個孽障!”家丁們迅速散開,將沈昭團團圍住,手中的棍棒閃著不祥的寒光。

沈昭靜靜地站著,面對著沈崇山狂風暴雨般的咆哮和周圍虎視眈眈的家丁,

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她甚至微微揚起了下巴,露出額角那道在昏暗光線下更顯猙獰的疤痕,

目光平靜地迎向沈崇山扭曲的臉。“臉面?”沈昭的聲音在空曠的祠堂里顯得格外清晰,

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父親現(xiàn)在才想起沈家的臉面?沈月母女用絕子湯毒害嫡母十幾年,

斷送沈家嫡脈時,您可曾想過沈家的臉面?您偏聽偏信,寵妾滅妻,縱容庶女殘害嫡女,

害我毀容時,可曾想過沈家的臉面?”她的質(zhì)問,字字如刀,狠狠戳在沈崇山的痛處!

“你……你住口!”沈崇山被戳中隱秘,惱羞成怒,咆哮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月娘和柳氏已經(jīng)得到了懲罰!可你呢?!你今日所做之事,是生生在打我沈家的臉!

是在挖沈家的根基!你這個不孝女!災星!沈家生你養(yǎng)你,就是讓你來禍害的嗎?!

”“禍害?”沈昭笑了,那笑容里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嘲諷,“在父親眼里,我這個嫡女,

從來都只是用來聯(lián)姻的工具,是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吧?有用時,

便是我沈昭的福分;無用或礙事時,便是災星,便是禍害!”她環(huán)顧著這冰冷森嚴的祠堂,

目光掃過那些象征著沈家榮耀與權(quán)勢的牌位,語氣陡然轉(zhuǎn)厲:“這樣的家,

這樣的父親……我沈昭,不要也罷!”“放肆!反了!反了天了!”沈崇山氣得渾身哆嗦,

指著沈昭,對著家丁厲聲嘶吼,“給我把這個忤逆不孝、敗壞門風的孽障拿下!

拖去后院沉塘!以儆效尤!清理門戶!”“沉塘”二字一出,祠堂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

家丁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畢竟是嫡出大小姐……“還不動手?!”沈崇山暴怒,

“誰不動手,家法處置!”家丁們不敢再猶豫,舉起棍棒,兇神惡煞地朝著沈昭逼近!

就在棍棒即將加身的剎那!“我看誰敢動我?!”沈昭猛地一聲厲喝!聲音不大,

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和凜然不可侵犯的強大氣勢!竟生生將那幾個家丁震得腳步一頓!

她沒有看那些家丁,冰冷的目光如同兩道冰錐,

死死釘在沈崇山那張因憤怒和狠毒而扭曲的臉上?!案赣H,”她的聲音異常平靜,

平靜得令人心頭發(fā)寒,“您要清理門戶?好!很好!”在沈崇山和所有家丁驚愕的目光中,

沈昭猛地抬手,拔下了發(fā)髻間那支唯一的白玉簪!如瀑的青絲瞬間傾瀉而下,

披散在她瘦削卻挺直的肩頭。她左手抓起一縷長發(fā),右手握著那支鋒利的玉簪,

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決絕地朝著發(fā)根——割了下去!“嗤啦——!

”發(fā)絲斷裂的細微聲響,在死寂的祠堂里,卻清晰得如同裂帛!一縷烏黑的長發(fā),

從她手中飄然落下,如同被斬斷的宿命羈絆,無聲地掉落在冰冷的地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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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5 07:5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