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踏入如意齋入眼簾朱漆剝落,木門腐朽,檐瓦零落,墻皮斑駁,昔日風華不再。
凡是能藏物件的地方被尤氏翻了個底朝天。
角落里那搖籃,木頭被蟲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邊緣磨損得圓潤,藤條斷裂、松散耷拉著。
姜心棠走進那破舊不堪的搖籃仔細端詳。
隨后她眸光一亮發(fā)現(xiàn)端倪,搖籃的底部是用兩塊木板合成的,位置隱蔽有藏東西的可能。
她俯身在側,咚咚敲打幾聲,沒錯是空的。
她使勁向上滑動木板,吱呀一聲紅木裂成兩截,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掉落在地,白玉之色,如霜似雪,純凈無瑕。
玉佩上一只白玉鳳凰雕高揚著頭顱,揮動著翅膀雕刻的惟妙惟肖,下一刻似要直沖云霄。
姜心棠立即將玉佩收入懷中,尤氏,贏景衡千方百計要找的東西定是非常重要的。
此地不宜久留她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當她走出后院時,假山后撒尿的侍衛(wèi)眼尖發(fā)現(xiàn)了她,當即大喊:“來人??!有刺客!”
喵的!要死。
“隨地大小便你真沒素質!”她扭頭對正在提褲子的侍衛(wèi)吼道。
嚇得侍衛(wèi)一個激靈,好囂張的賊人,“快來人抓住她!”
很快遠處高舉著火把的侍衛(wèi)們匆匆趕來,姜心棠放倒那名侍衛(wèi)后火速離開。
她東躲西藏闖進一間廂房趕忙關上門。
廂房內水汽氤氳之中男子緩緩起身,濕漉漉的黑發(fā)如墨般披散在寬闊的肩膀上。
發(fā)梢間還滴著晶瑩的水珠,落入脖頸間。
男子劍眉星目,雙眸猶如深邃的寒潭,清澈而又冷峻,仿佛藏著無盡的星辰,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高挺的鼻梁下,那微薄的嘴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性感。
他薄唇輕起:“看夠沒有?”
“?。课覜]...夠了,夠了。”
姜心棠腦子一瞬間打結,下意識咬了咬舌頭,聽聽她說的什么虎狼之詞。
她怎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花癡了,丟人,不過他也太帥了吧!放在現(xiàn)代妥妥秒殺一片小鮮肉。
“過來”男人勾了勾手指,眼眸中透露幾分危險。
姜心棠左右張望,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嗎?”
“廢話,這里還有別人嗎?擅闖相府你膽子倒是大。”
贏北離微微抬眸從頭到腳打量著姜心棠,也太丑了些,瘦弱的身體仿佛營養(yǎng)不良似的。
“你們幾個過來這邊,進去搜!”侍衛(wèi)在屋外大喝。
完了,來不及解釋了,保命要緊。
“這位公子,得罪了”姜心棠抱拳愜意道。
“嗯?”很快贏北離臉上的表情裂開。
嘩啦一聲,姜心棠整個人跳進紅木雕花浴桶中憋著氣。
“放肆!你個丑女人成何體統(tǒng)!”贏北離漲紅著一張俊臉有些不淡定,這輩子從來沒有離女人這么近過。
“府內闖入賊人,我等前來搜查?!?/p>
“大膽!冥王的廂房,豈是爾等能進的?!鄙n一怒喝一聲。
頓時嚇得門口侍衛(wèi)跪倒一片,“奴才不敢。”
“滾?!鄙n一厲聲。
他轉頭不解的看向屋內,心中嘀咕,要不是王爺阻攔,他早一劍解決闖入的女人。
冥王?大禹國戰(zhàn)神,十二歲上戰(zhàn)場抵御外敵殺敵無數(shù),十六歲時南疆來犯,他率領鐵騎打的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屢立奇功,為大禹立下赫赫戰(zhàn)功人人歌而頌之。
可英雄總是命運多舛,南疆一戰(zhàn)從戰(zhàn)場下來后,他就生了一場大病,腿也瘸了,整個人也變得暴虐無常。
姜心棠憋著氣,瞧了一眼水中,臉頰通紅一片,聽說冥王性格喜怒無常,她怎么惹上這個殺神。
“人走了。”
姜心棠如釋重負,立即冒出水面,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刻的贏北離俊臉黑了又黑,眸光戾氣一閃而過,眼底溫起一層火焰。
姜心棠不敢抬眼瞧他也知道,頭頂上那股火辣辣視線,下一秒就要把她燃燒殆盡。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多謝公子相救,來日必報公子恩情。”說罷她腳底抹油便要開溜。
還未走到門口,只聽啪一聲,漆門從外關上。
“本王許你走了?”
冷冽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日后肯定會好人報報的,哈哈”姜心棠打著哈哈繼續(xù)裝傻。
“本王可不是良善之人,既已知曉本王的身份還能一走了之嗎?蒼一拿下。”
“是,王爺”蒼一抱拳。
好漢不吃眼前虧,姜心棠急忙擺手:“王爺做個交易如何,我能醫(yī)治你的雙腿讓你重新站起來?!?/p>
“你好大的口氣,連鬼醫(yī)千面也只能做到讓王爺?shù)纳眢w狀況有所緩解,憑你一個小丫頭大言不慚?!鄙n一冷哼一聲。
鬼醫(yī)千面,江湖上相傳的毒醫(yī)圣手,顫長用毒易容術更是出神入化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王爺中毒已有二年,是中了九轉蠱,這種毒至強至毒,一旦中毒會在體內形成九重毒素每種毒素有著不同的破壞力?!?/p>
“先是腿部不能行走,王爺近日可覺得腹部腹痛難忍?那是蠱毒發(fā)作慢慢向心脈逼近?!?/p>
姜心棠話一出口震驚了倆人。
贏北離眼皮不自覺跳了跳。
即便是鬼醫(yī)千面,也沒能在短時間內精準診出他的病情,這丫頭不簡單。
他詫異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姜心棠眼珠子狡黠的轉轉了轉,不能讓冥王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荷包手一抖,“我...我王爺府中的丫鬟?!?/p>
“本王對你不感興趣”贏北離冷不丁一句。
“你個丑女人竟敢肖想我家王爺?!鄙n一補刀。
嗯?姜心棠望著手中翠珠給她繡的荷包,簡直尷尬的能原地扣出三室兩廳來。
荷包在古代女子們只有對心愛的男子的才能送。
她怎么把這茬忘了,原諒她是母胎單身沒科普過這方面知識。
關鍵她身上除了那枚玉牌,能送的只有她手中的荷包了,本想留作信物看來是不成了。
“誤會,誤會...”她默默收回手。
“拿來。”贏北離幽幽開口。
??
倆人目光齊刷刷望著他呆若木雞。
沒想到王爺口味還挺特別,蒼一心中非議。
“說吧,你的條件?”
“我要十萬兩白銀做診金。”姜心棠挺直腰板道。
“什么!十萬兩銀子?搶錢啊?你不去做山賊真是屈才了?!鄙n一眼神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