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殺神怎么來了?
伯候夫大驚,讓冥王知道她虐待親侄,定在御前參侯爺一本,她在侯府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宣儀侯也很納悶,他跟冥王并沒有交集,下朝后冥王跟他閑聊幾句,說要瞧瞧府中收藏的牡丹圖。
他當(dāng)即想吩咐小廝將畫送進冥王府。
開玩笑,能被冥王納入眼的東西,還需要他親自來嗎?
卻被這位爺打斷,說要親自來欣賞丹青。
朝堂之中魚龍混雜,冥王手握重權(quán),朝廷官員不知多少想要高攀冥王,將府中閨秀嫁入冥王府,都被他一一拒絕。
今日有幸同冥王一起共賞丹青,他得借機表現(xiàn)才是。
誰知府邸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誰能告訴他怎么回事?
宣儀侯臉上有些掛不住,在旁一直致歉。
贏錦衡也亂了陣腳,不敢輕易妄動。
姜心棠眼眸一轉(zhuǎn),好機會現(xiàn)在不用更待何時。
她忽地雙腿一軟跪在冥王面前,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滴落。
“求冥王為我做主,這孩子從小被人虐待,今日要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怕是活不成了,我一時憤怒對救孩子動了手,嗚嗚?!?/p>
贏北離抬眸,瞧著她懷中的孩子,蓬頭垢面,骯臟不堪的身體上散發(fā)著一股臭味跟乞丐一樣。
姜心棠哭著顫抖著肩膀,抬起耀哥兒的小胳膊露了出來,上面青一塊紫一塊。
又指了指地上的污穢:“沒想到嫡姐留下的血脈竟被人糟蹋至此?!?/p>
“求冥王做主,讓我們進宮告御狀,向圣上告明原由,請殿下做主。”
什么!
讓三王妃進宮告御狀那還了得,驚的宣儀侯一身汗。
“冥王此事定有誤會。”他額頭上布滿汗珠,瞪著站在遠處的伯侯夫人。
伯候夫人也能委屈,莫名的挨了頓打,不巧還被冥王撞見,免不了責(zé)罰。
“皇叔休要聽她胡言,是她擅闖伯侯府,對著小世子要打要殺,她本就是個瘋婦,腦子不對,切莫被她哄騙!”贏錦衡惱怒道。
姜心棠恨不得給他頭上一棒槌。
賤男人當(dāng)初還不如死了算了。
“贏錦衡你用得著上桿的巴結(jié)宣儀候伯府嗎?”
嗯?
一句話一針見血,成功引起冥王側(cè)目。
贏北離眼神里冷俊,眼底閃過一抹陰驁之色。
你個死女人,真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贏錦衡快要被氣死,忽然察覺身后有抹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轉(zhuǎn)身看到冥王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容,心中警鈴大作。
皇帝最忌諱皇子籠絡(luò)結(jié)交朝廷大臣,意圖對皇位不軌,今日之事要是被冥王告知父皇,他皇子的身份也是到頭了。
顆顆晶瑩的汗珠從他鬢角滑落,后背已有些許濕意。
連忙跑到冥王面前表明他的立場。
“皇叔你千萬不要聽婦人胡言,我絕對沒有結(jié)交朝廷重臣?!?/p>
贏北離手指摩挲著腰間玉佩,并沒有理會他,贏錦衡不但蠢,還讓他抓住把柄,看來是得敲打一番。
“是嗎?贏錦衡你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啊。”姜心棠故意挑眉說道。
“夠了,姜心棠識相點滾回王府?!壁A錦衡大喝,真是惹了一身晦氣,回去他在跟她好好算賬。
“當(dāng)本王不存在嗎?”贏北離眸光冷冽。
“贏錦衡你好大的膽子!在本王面前耀武揚威,眼中還有本王嗎?”
“皇叔,我只是一時氣急,請皇叔勿要怪罪。”他急忙辯解。
“哼,本王只有決斷?!壁A北離冷哼一聲。
他冷冽的眸光掃過眾人,一時間鴉雀無聲,個個都耷拉著腦袋,生怕瞇贏北離一個不高興拿自己開刀。
他只是淡淡瞥了眼姜心棠,從腰間解下一枚白玉龍紋玉佩。
“給孩子的見面禮?!?/p>
眾人!!
冥王的此舉的意思,很明顯是要保下耀哥兒。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姜心棠心中了然,她眼神示意翠珠放下了刀。
她抱起孩子,看著懷中的團子被嚇得臉色鐵青,目光冷冽了幾分,轉(zhuǎn)頭說道:“一個時辰內(nèi),我要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p>
姜心棠對呆愣的管家交代道:“去準(zhǔn)備熱水沐浴還有干凈的衣裳?!?/p>
“是,是,王妃這邊請?!惫芗也桓业÷?/p>
半響浴房內(nèi),黃莉雕花桶內(nèi),水面上蒸騰著層層熱氣,將整個浴室籠罩著一片朦朧里。
姜心棠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進浴桶里,拿著浴巾慢慢擦拭著他身體上一處處淤青的傷痕,心疼的她眼淚直掉。
小星撓了撓頭,他伺候慣主子,來忙上前搭手:“王妃,這等粗活還是奴才來干吧?!?/p>
“你去拿點吃的過來?!苯奶睦^續(xù)擦拭著耀哥兒的身體。
“是,王妃?!?/p>
她鼻尖一紅強忍著淚水,拿著創(chuàng)傷藥替他上藥,還不忘記吹一吹。
耀哥兒出奇的乖,似懂得姜心棠的心境一般不讓她難過。
一炷香后,姜心棠被管家一路引去大廳。
大廳四周,擺放著數(shù)張雕花木椅與茶幾。桌椅皆選用上乘紅木,木質(zhì)堅硬,紋理美觀。
椅背與扶手處雕刻著梅花等花卉圖案,線條婉轉(zhuǎn)流暢,每一朵花都形態(tài)逼真,仿佛散發(fā)著幽幽清香。
姜心棠環(huán)顧一圈后,所有剛才惹事的人都在,唯獨不見伯候夫人的嫡子。
贏北離則是坐在太師椅上,呡著茶。
敢獨自擅闖宣儀侯府他心中對姜心棠倒有點意思。
而贏錦衡則是一臉欠扁的模樣。
宣儀候見姜心棠來,緊忙上前溫聲勸說:“三王妃您消消氣,我向你保證此事斷不會在發(fā)生?!?/p>
“保證你拿什么保證?!?/p>
“這...三王妃,我們商議過后想來此事不妥,耀哥兒畢竟是侯府里的孩子,讓你抱走確實不妥,要是今后你想孩子,知會一聲,侯府隨是給你送過去。”
侯府的孩子流落在外,豈不是讓人笑話。
“既然侯爺你開口,我也是講理之人,把這些跪著的人交由我處置,此事也可作罷?!?/p>
“王妃你可真會說笑?!毙麅x侯面上有些難堪,跪在地上的都是他的子孫,怎能交由姜心棠處理。
姜心棠毫不留情面:“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你做夢!”侯府夫人走進大廳怒斥一聲。
姜心棠面容冷清不屑一顧,再次重復(fù):“我說了,一將耀哥兒交給我,二將地上的眾人給我,這三嘛...”
“三,該當(dāng)如何?”宣儀侯追問。
這時小廝腳步匆忙跑進來稟告:“侯爺不好了,世子他,他口吐白沫病倒了。”
姜心棠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手指有一搭無一搭的敲打著桌面,算算時間剛剛好。
她的小動作被贏北離盡收眼底,他微微瞇起雙眼,姜家嫡女果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