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瓜子果皮,我掃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清掃干凈。
李倩玩到半夜回了家,我擦地的抹布味讓她干嘔了兩聲。
“老公,什么怪味兒?這個壞女人不會是想毒害你兒子吧?”
就這一句話,又換來了周偉的毒打。
他拿著皮帶一下下抽在了我的背上,我卻感覺不到疼。
因為我知道,他們一家人的死期馬上到來。
深夜的風像刀子般刮過陽臺鐵欄桿,我蜷縮在發(fā)霉的舊毯子上給自己扎針活血化瘀。
不足五平米大的陽臺,就是我的房間。
自從流產后,我再沒進過主臥。
只因周偉嫌我臟。
看著那淺淡的月光,我忽然想起第一次握針時師父說的話。
他說:“星星,閻羅針救人需慈悲心,殺人只需半分狠?!?/p>
當時我二十歲,剛用這套針法讓一個拐賣婦女的人販子成了癱子。
想到這里,我很感謝周家人,從此讓我喪失慈悲心。
在我回憶時,周婷踢開搖搖欲墜的陽臺門。
她滿身酒氣噴在我臉上,熏得我想吐。
“晦氣東西,媽讓你明天去給李倩洗內褲!”
說著,她故意踢翻我的水碗,“人家現(xiàn)在可是懷著周家的金孫?!?/p>
她醉醺醺的目光突然盯在我的左手,那里三根銀針正懸在指間。
“什什么破爛,大晚上的你拿著針干嘛...”
她瞳孔驟縮,看著月光下我蒼白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但下一秒就恢復囂張,直接上前要搶奪我的銀針。
“裝神弄鬼的賤貨,我讓你裝!”
下一刻,周婷突然捂住胸口踉蹌后退,她不知道,她此刻臉色發(fā)青,讓我心情大好。
周婷驚恐地看向自己指尖滲出的黑血,“什么鬼東西?!”
她慌亂地把手按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直接越過我拿起我枕頭下的玉佩。
“哈,我就知道,果然藏在這里!”
“還給我!”
我站起來想去搶,周婷得意極了,她抓著玉佩當著我的面直接丟在了地上。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里!”
“你也一樣!”
玉碎的聲音很輕。
就像三個月前,流產時我感到那抹小孩子的心跳徹底停止。
就像師父咽氣前說忍字頭上一把刀時,窗外那枝梅枝折斷的聲響。
我跪在碎玉前,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周婷早已跌跌撞撞逃回屋里,她沒聽見我指尖撫過玉紋時的低語。
“師父,您說的對?!?/p>
“對于有些人,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王翠花的壽宴在帝豪酒店頂層舉辦,為了這次壽宴,她可是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李倩被周偉護著走出來,看見我,她不高興地說,“沒看見我鞋都臟了?還不給我擦擦?”
我無動于衷地站著,周偉直接一腳踹在我膝窩處,我不得不俯下身去。
“倩倩別和她計較,喪門星罷了。”
這時婆婆用麥克風宣布:“今天三喜臨門,我六十大壽,我兒子升職經理,兒媳婦懷了雙胞胎!”
“大家吃好喝好,玩得盡興?!?/p>
滿場掌聲中,周偉把李倩扶上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