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心疼又糾結(jié)。
“晴晴,你沒事了?”
“怎么樣,還疼嗎?小姨去叫醫(yī)生過來?!?/p>
說著,她起身要出去,我趕忙拉著她的手。
手臂缺失的皮膚讓我疼的倒吸涼氣。
小姨慌了神,再次落座。
“你別亂動,傷口還沒恢復,醫(yī)生說要靜養(yǎng)?!?/p>
“你這孩子,從小主見就大,也不聽我的?!?/p>
“當初你說要輟學打工,就自己去退學了,我的話對你從來都是耳邊風....”
我強撐著睜眼,朝她笑了笑。
“你現(xiàn)在還怪我嗎?”
她搖搖頭,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聲嘆息后,她低聲道:
“或許你是對的,小姨老了?!?/p>
“那現(xiàn)在,能請你告訴我真相嗎?”
我朝她俏皮地眨眨眼,小姨愣住。
“你不是知道嗎?”
“你詐我?”
我虛弱地身體倚靠在床頭上。
“如果我不那么說,你不會告訴警方線索?!?/p>
“小姨,我知道,你心里還是疼我的。”
她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泛黃的信封,指甲幾乎嵌進紙里。
“晴晴,對不起……”
她跪在我身邊,淚水砸在我臉上。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拿你妹妹的孩子威脅我……”
“我已經(jīng)失去了兩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你了?!?/p>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騷動。
妹夫抱著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站在那里,孩子眉眼間像極了妹妹。
看到我時,那孩子突然掙脫父親的懷抱,跌跌撞撞撲到我病床前,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媽媽說,姑姑會救我……”
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全場寂靜。
妹夫臉色瞬間慘白,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早有準備的警察按在地上。
他瘋狂地扭動著,嘶吼道:
“不是我!是那個瘋子逼我的!他說只要照做,就能讓所有女人都不用經(jīng)歷難產(chǎn)!”
“他妻子就是難產(chǎn)死的!”
小姨突然哭喊出聲,將信封里的東西撒向空中。
“他叫林文山,是當年最有名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你媽媽就是他接生的,死在手術(shù)臺上!”
“生前,他和艾拉都是你媽媽的好朋友,那時候,艾拉已經(jīng)死了一個月了...”
照片和病歷散落一地。
其中一張泛黃的手術(shù)記錄上,產(chǎn)婦姓名處寫著“蘇婉。”
那是我母親的名字。
而主刀醫(yī)生簽名,正是“林文山?!?/p>
我終于明白小姨那句話的含義。
“你媽媽為什么去世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原來母親的死不是意外,妹妹的死不是意外,這五十萬產(chǎn)婦的死,都不是意外。
妹夫掏出懷里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準備刺破脖頸。
我看準時機沖了上去。
“住手!”
“你放開!殺人的不是你,你到底在怕什么?”
妹夫慘然一笑。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算我活下來,他也不會讓我好過的!”
說著,他一把搶過匕首,再次朝脖頸刺了進去。
我雙手擋在他皮膚上,下一秒,血流如注。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識。
急救室的燈亮了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