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念躺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
腦子里什么也沒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
她神情怏怏地起身,拿過桌上的包,掏出手機。
本市陌生電話。
她微微皺眉,不會詐騙電話吧?
“喂?!毕胫潜臼袇^(qū)電話,詐騙電話可能性比較低,她還是接了。
電話那邊沉默三秒。
庾念以為是騷擾電話,正準備掛斷,對面說話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庾念。”
那聲音磁性又好聽,低低喚她名字,她竟無端覺得特別勾人。
心神忍不住一動,是誰?
好熟悉的聲音,感覺在哪聽過。
“我是季非執(zhí)?!睂Ψ揭娝t遲沒有說話,補充了一句。
還是那股低沉的勾人的調調。
季非執(zhí)?
庾念有瞬間失神,然后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火。
她從昨天遇到他起,就沒一件好事!
越想越生氣。
果斷掛掉電話,拉黑。
心情還是不平。
另一邊。
季非執(zhí)看著突然掛斷的電話,盯著手機失神。
“庾小姐說什么了?”齊嚴關心問,這么快就掛了?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再打。
電話提示,無法撥通?!按虿煌?。”
季非執(zhí)皺眉,午飯分開后還好好的,兩人還約了晚飯,這?
齊嚴感覺周身突然多了股寒意,難不成庾小姐把季總拉黑了?
他趕緊掏出手機,“我試試?”
他接過自家老板手機,照著電話號碼撥通了電話。
“喂?”
通了!
看樣子庾小姐真拉黑了季總的號碼!趕緊道,“庾小姐,我是齊嚴......”
話沒說完,掛了。
齊嚴冒冷汗,這?
莫不是跟主管吵架了,遷怒季總?
不愧是當秘書的,察言觀色很有一套。
庾念聽到是齊秘書,毫不猶豫掛了電話。
也拉黑!
兩人一伙的!
她承認自己有點遷怒季非執(zhí)的意思,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后面這些煩人的事。
電話終于不響了。
莫名的怒意也消失殆盡。
庾念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得特別不對。
季非執(zhí)怎么說也是自己的老板,即便她馬上就要離職,前老板那也不應得罪。
一股懊惱情緒涌來。
為什么她會這樣?
潛意識里,她好像有點恃寵而驕了。
這個想法嚇了她一跳。
庾念又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季非執(zhí)待自己的態(tài)度。
雖然兩人不過見了兩面,認識短短不到兩天。
她卻有種被偏愛的感覺。
偏愛?
蕭呈安把自己捧在掌心,偏愛了二十多年,她可太懂那種被人偏愛的感覺。
她實在想不明白,季非執(zhí)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為何會對她,如此偏愛?
想到蕭呈安,庾念心口一緊,眉眼下沉,情緒低落。
她還是忘不了他啊。
真好笑,四年了,她一個人在國外苦苦掙扎了四年。
仍然忘不了一個他。
可她從未想過妥協(xié),因為他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呈安哥哥了。
敲門聲打斷了庾念的胡思亂想。
這個點,有人找,物業(yè)嗎?
庾念放下手機,走去門口。
她沒有貿然打開門,“誰?”
貓眼看了看,一張放大的五官力挺的俊臉出現(xiàn)。
季非執(zhí)???
庾念嚇了一跳,慌亂地轉身背靠大門,捂著心口。
他怎么找這兒來了?
容不得她多想,門外又敲了敲門。
“庾念,是我?!蹦腥说统恋纳ひ繇懫?。“開門,好嗎?”
這門,開不了!“季......”
不對,叫什么季總,她都辭職了,這不無端增長他人氣勢嗎。
庾念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你有什么事嗎?”
“先開門好嗎?”季非執(zhí)低聲細語,“我們當面說,庾念。”
雖然他話里很是溫柔,庾念卻隱隱感覺到一股強勢。
季非執(zhí)總給她一種很有掠奪性的感覺,讓她覺得危險,卻又刺激。
前幾分鐘還在通電話,電話溝通不了,人卻上門了。
季非執(zhí)怎么知道她住這里???
入職檔案雖然有寫住址,但她只填了小區(qū)名。
“你有什么事嗎?就這么說吧?!彼挪婚_門呢。
又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你不開門我會一直敲,你也不想惹來鄰居吧?”季非執(zhí)執(zhí)著地敲門,又溫柔喚她,“開門好嗎,庾念?”
庾念心口震蕩,為何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此好聽,她竟從那一聲聲名字里,聽出了繾綣纏綿之意。
惹人無限遐想。
不想惹來鄰居非議,畢竟這是靜挽的家,總歸不太好。
庾念開了門。
門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她抬頭,“你......”
還沒說完,被男人強勢的動作打斷。
季非執(zhí)一把抓過她的手腕,一手攬住她的腰,兩步上前,將她往里一帶,順勢用腳關上了門。
動作一氣呵成。
庾念身體不自覺后退,他欺身而上,握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抵在墻角。
她退無可退,雙手被他舉過頭頂鉗制住,身體被他死死抵住,用力掙扎了一番,卻絲毫不動,“你!......”
庾念氣得有點眉眼泛紅,這男人太強勢了。
這姿勢,壓迫感十足。
男人低頭,深邃的眸眼牢牢鎖定她,好似猛獸死死盯著獵物般,極具攻擊性,讓庾念十分不自然。
“季,季非執(zhí)......你想干什么?”庾念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抬頭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
男人又靠近了幾分,兩人氣息相接,好似下一秒兩人的唇就能吻上,“為什么辭職,躲我,嗯?”
別躲我小蝴蝶,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說起這個,庾念還是有點氣,被人指著臉罵狐貍精,她招誰惹誰了。
“還不是季總養(yǎng)的好員工,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狐貍精!我不辭職,等著被那老妖婆整死嗎!?”庾念眼底都是怒意,聲音也十分氣惱。
“不是躲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庾念瞇眼。
“不是躲我,就好。”季非執(zhí)渾身冷意消了大半,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庾念見他勾起的唇角,唇線利落又明晰,如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般,讓人沉淪,看著就很好親的感覺。
庾念又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不禁讓她想起昨天下午電梯里的吻。
她記得他唇間的熱度,似火般灼熱。
“好了,不生氣了,好不好?”男人低聲哄。
“還,還不都是季總謊言拙劣......”庾念心顫顫,男人聲音該死的好聽,勾人的很!
“好,都是我的錯?!闭J錯倒是很快,“那不辭職,好嗎?”
留在季氏,留在他的身邊,他這輩子都是不可能再放手的。
“我可不想回去面對那老妖婆......”庾念小聲嘀咕。
罵人狐貍精的老妖婆,壞得很,她才不想回去呢,膈應人。
“那,讓她走人,你來當設計部主管,可好?”季非執(zhí)想了想,神情認真道,又是溫柔低聲哄她。
“咳~”庾念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庾念挑眉問,“你,認真的?”
季非執(zhí)挑眉,當然!
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庾念忍不住噗嗤一笑,“季非執(zhí),你這樣讓人感覺你好像一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