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心里那叫一個緊張,隨后低著頭快步走進了傅銘赫的房間。
她剛抬腳進去,便聽見那頭傳來的碎碎念,【真是無語死了,都說了里衫不要白色,不要灰色,偏偏還這么做,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洛枳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少帥,您叫我?”
【哦,是那個腦子不好的護衛(wèi),聽說姜成輝三個鞭子,還真是蠢,就算是把人放進來,那人也都走不到我臥室門口,宅子里還養(yǎng)了條藏獒在后院呢?!?/p>
洛枳微微一顫,傅宅養(yǎng)了藏獒?
她之前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唉,不知道上次看戲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一半好像暈過去了,也不知道那戲到底都說了什么,這護衛(wèi)當時看得好像津津有味的。】
洛枳低著頭,等待他的吩咐,聽到他心里這些話,又是一陣詫異。
聽他這意思,他根本就不記得昨天在戲院里發(fā)生的事情了?
難道說,每次傅銘赫頭疼,第二天起來都會忘記之前發(fā)生過什么?
怪不得,他每次醒來都像是沒事人似的。
“昨天在戲院,那出戲你都看了吧?”
洛枳點頭,“看了?!?/p>
“那行,你跟我講講,那出戲后面都說了什么?!?/p>
洛枳渾身一顫,覺得自己這命離死也不遠了。
昨天那出戲她只看了一半,又被他給嚇了一跳,哪兒還記得演了什么。
傅銘赫見她不說話,便抬眸朝她看了過來。
洛枳呼吸一滯,咬了牙道:“回少帥,那故事就是說的女子有了愛慕的男子,但結果卻不太好?!?/p>
“結果怎么不太好了?”
洛枳絞盡腦汁,也只憋出了一句:“兩人的感情不合倫理,所以……女子自盡了?!?/p>
她壓根不知道這故事的結尾,只能瞎編了。
傅銘赫既然問她,應該也是不知道的。
傅銘赫在聽到她這話后抬頭朝她看了一眼,【為情自殺了?真不是個好故事,枯燥,無味,看來我不記得了反而是好事?!?/p>
洛枳在心里松了口氣,看來這傻子少帥是真沒看出來這是她瞎編的。
“行了,你出去吧?!?/p>
【這護衛(wèi)像個傻子似的,半天憋不出來幾句話,該不會是鄭明家親戚吧,一點眼力見兒沒有!】
洛枳這是躺著都中槍,她什么都沒做,就變傻子了。
從臥室里出來,洛枳背后全是汗,她甚至想跟鄭哥說一聲,以后這種事兒還是別叫她了。
她覺得她的小心臟受不了。
哪怕是去處理傅銘赫殺了的尸體,她都覺得比在傅銘赫身邊伺候來得輕松。
次日,洛枳和小安在傅宅里守著,今天沒去大門口,而是在一樓的客廳。
傅銘赫一早就去了商會,她作為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護衛(wèi),這種事兒輪不到她、
不過她卻感覺小安和其他的幾個護衛(wèi),明顯比之前要疏離她了些。
一開始她還疑惑,但在對上小安和別人那眼里的打量時,她就懂了。
那天她在臥室里,主動走過去幫傅銘赫點香薰,在小安看來,是她心思不純。
她本就是傅宅里唯一一個女護衛(wèi),進傅宅時鄭哥就問過她,是不是有不該有的心思。
那時候原主支支吾吾的說沒有,心里估計早就虛死了。
現(xiàn)在加上昨天那件事兒,估計在這些同事眼里,她就成了想要攀上傅銘赫的女人,不知檢點。
離她遠點,一來是可以避免日后殃及無辜,二來,也是不想和她這樣心思不純的人深交。
洛枳輕嘆了一口氣,覺得無奈。
她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下午,傅銘赫從外面回來,臉色不太好看。
鄭哥跟在他的身后,輕聲道:“少帥,新的軍裝要確定布料,少帥選一選吧,灰色怎么樣,沉穩(wěn)些?!?/p>
【不要灰色,不要灰色,不要灰色!?。?!】
洛枳跟在鄭哥的身后,裝做自己是聾子。
【那灰色到底有什么好的,到底好在哪兒,非要給我用灰色,看不出來我不喜歡嗎?】
洛枳其實真的很想說,他不說出來,誰知道啊。
鄭哥雖然跟在他身邊久了,但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p>
這屬實是有些難為人。
鄭哥瞧著傅銘赫那越來越黑的臉色,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這灰色是裁縫師傅那邊說的,布料極好,也噴少帥的身份。
那裁縫是惠城最有名的,祖上還為宮里的娘娘做過衣裳。
檔期很滿,要是少帥再不確定料子,就得先做別人的了。
【天氣又熱,人也聽不懂我在說什么,商會那邊更是一團糟,就沒一件事是順心的!】
洛枳抖了抖,吸引了傅銘赫的視線。
【又是那個傻子護衛(wèi),抖什么呢,我這么嚇人嗎?】
何止是嚇人啊,簡直就是當代活閻王??!
傅銘赫將視線收了回去,抬腳上了書房。
鄭哥站在樓下,也是一臉愁容。
洛枳走上前去,弱弱的開口道:“鄭哥,為什么不用黑色的?”
她記得她之前跟鄭哥說過,傅銘赫喜歡黑色啊。
“黑色的布料不好,而且少帥之前從來都不穿黑色的衣服。”
話說到這兒,洛枳乖巧的閉嘴了。
她要是再繼續(xù)說,只怕是連鄭哥都會覺得她心懷不軌。
算了,愛咋咋吧!
晚飯的時候,洛枳和小安在餐廳伺候,傅銘赫坐在餐桌前,桌上擺的是精致的西式餐點,牛排和沙拉。
洛枳跟小安一人站一頭,像是守門神。
【到底誰發(fā)明的沙拉這玩意兒呢,這么難吃……嚼嚼嚼……這跟吃草有啥區(qū)別啊,難吃,真難吃!】
洛枳看著他一邊說著難吃,一邊還繼續(xù)往嘴里送的樣子,也覺得他這人有點受虐傾向在的。
一頓飯吃了沒十分鐘,傅銘赫就起身了。
“撤了吧?!?/p>
鄭哥錯愕的看著他往池塘那邊走,更是一臉無奈。
“少帥現(xiàn)在連東西都吃得少了?!?/p>
洛枳有些無奈,天天吃不愛吃的沙拉,那能吃得多么?
“你們,跟著少帥,在池塘。”
洛枳又被調到了池塘,看著傅銘赫站在那兒賞花。
【我的花要死了,給它澆水,怎么沒有人給它澆水啊,它要渴死了,這是我從國外運回來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