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鹿野和我一起回家。
他越過身子來給我系安全帶的時候,手機(jī)亮了下。
鹿野只是看了一眼,就下車去接電話。
我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鹿野,打開車載藍(lán)牙。
曲薇薇的央求聲傳了出來:“鹿野,你今晚來陪我好不好啊?你今天一天都在看姜寧,我都吃醋了。”
“別亂說?!甭挂鞍櫭迹拔医Y(jié)婚了。”
“那又怎么啦,反正這只是個游戲,你難不成真的要和她綁一輩子?”
曲薇薇不以為然,繼續(xù)撒嬌:
“姜寧那邊你讓程望津去就行了,反正她臉盲,也分不出來,好不好嘛。”
曲薇薇的撒嬌到底是有用的。
鹿野掛了電話后,低頭不知道在給誰發(fā)消息。
沒多久,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走出我的視野,在回來的時候,變成了程望津。
程望津一上車就扣著我的后腦勺。
換了個長得幾乎喘不來氣兒的吻,我喘著氣躲開。
他又湊過來從我眼角親到嘴角。
手也不老實(shí),從裙擺探進(jìn)來。
“寶寶,我們在車?yán)镌囋囋趺礃???/p>
程望津看我的眼神,永遠(yuǎn)是黏糊糊的。
我打開他的手,偏頭躲開:
“別碰我?!?/p>
程望津愣了下,嗤笑一聲:“爽完就不認(rèn)人了,小白眼兒狼?!?/p>
一路上,我都沒理他。
那天之后,鹿野很久沒回來,程望津和另外三人輪流扮作他陪我。
約會,看電影,逛街,送我禮物。
我都平靜地接受,一切似乎照常。
我擠出來一天,約了律師談離婚。
律師走后,我在原地坐了很久,手撫上小腹。
我不知道。
自己當(dāng)初一時沖動要了這個孩子,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陰影,趕在那只手伸過來錢,我連忙抽走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
“什么東西,搞這么神秘?寶寶,你該不會背著我把公司賣了吧?”
“賣了也行,你叫上我,我去給你數(shù)錢?!?/p>
程望津拉開椅子坐我旁邊,要來抱我,我下意識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半真半假地自嘲:
“得,看來我失寵了?!?/p>
“別人都是七年之癢,我們這才三年,你就厭倦了?!?/p>
“剛剛那人是新人?要不我追上去把人叫回來,我做大,他給你做???”
他說著,就要起身。
我連忙拉住他,瞪他:“你正經(jīng)點(diǎn)兒?!?/p>
程望津得寸進(jìn)尺,拍拍自己的大腿。
他這人混不吝慣了,我真擔(dān)心他會亂來。
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回包里,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程望津仰頭,掐著我的臉頰問:
“說吧,這幾天和我置什么氣呢?”
這點(diǎn)程望津和鹿野不一樣。
他有什么事,總是要和我說清楚的。
但偏偏這一次,我和他之間。
隔著謊言和欺騙,隔著交織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
“因?yàn)樯洗位乩险?,我?guī)Я饲鞭???/p>
程望津一個一個原因猜著,“還是因?yàn)槲夷翘旖o曲薇薇夾菜,沒管你?”
我搖搖頭。
曲薇薇的聲音在這時落下:
“呀,這不是姜寧嘛,還有這位是……”
我聞聲抬頭,正好看見和她十指相扣的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