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陸景深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老李，幫我個忙。五年前的火化記錄，能不能查到？”
“我知道這不合規(guī)定，但是我必須要知道真相?！?/p>
“多少錢你開價?！?/p>
一通電話接一通電話，陸景深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guān)系。
三天后，各種證據(jù)擺在他面前。
醫(yī)院的病歷檔案，詳細記錄了瑤瑤從入院到死亡的全過程。
火化場的記錄，清楚地寫著陸瑤瑤的名字和火化時間。
還有那張病理分析圖。
當陸景深看到那張照片時，手都在顫抖。
照片上的小女孩臉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紅疹，但那雙眼睛，那個輪廓，確實是瑤瑤。
他的瑤瑤。
“不……不可能……”陸景深跌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蘇晚意說過的話：“瑤瑤感染了病毒?！?/p>
“不……”陸景深抱著頭，“我不能接受……”
林若雪推門進來，看到滿桌子的文件，臉色大變。
“景深，你在查什么？”
“瑤瑤真的死了。”陸景深聲音很輕，輕得像在說夢話，“她真的死了。”
“那不是更好嗎？”林若雪小心地說，“這樣你就可以徹底放下了?！?/p>
陸景深猛地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更好？”他一字一句地問，“我女兒死了，你說更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若雪慌了，“我是說，你可以重新開始……”
“滾！”陸景深怒吼，“你給我滾！”
林若雪被嚇得連連后退，跑出了書房。
陸景深一個人坐在黑暗中，看著那張病理分析圖，眼淚無聲地流著。
“瑤瑤……爸爸對不起你……”
第二天一早，陸景深開車來到了南山公墓。
A區(qū)47號，一個很小的墓碑，上面寫著“陸瑤瑤”三個字。
墓碑前擺著一束已經(jīng)枯萎的花，不知道是誰放的。
陸景深跪在墓碑前，聲音哽咽：“瑤瑤，爸爸來看你了?！?/p>
“爸爸知道錯了，爸爸這五年都在做什么？爸爸居然以為你還活著，還在到處找你?！?/p>
“你一定在怪爸爸吧？你生病的時候，爸爸不在身邊。你走的時候，爸爸也不在身邊?！?/p>
“爸爸是個混蛋，爸爸不配當你的父親?！?/p>
他跪在那里，任由眼淚流淌。
忽然，身后傳來腳步聲。
陸景深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
“陸先生？”
“你是誰？”
“我是傅先生的秘書。”男人恭敬地說，“傅總讓我把這個交給您?！?/p>
陸景深接過文件夾，疑惑地看著他：“這是什么？”
“傅總說，這是給您的禮物?！?/p>
陸景深顫抖著手打開文件夾，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第一頁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林若雪正偷偷將一窩蚊子換成另一窩，時間顯示是五年前。照片拍得很清楚，可以看到她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明顯不同的蚊子。
陸景深的手越發(fā)顫抖，翻到第二頁。
那是一份化驗報告，上面清楚地寫著：F洲毒蚊，攜帶致命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