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聽幾句,捂住話筒轉(zhuǎn)向我,表情微妙:“蘇小姐,陳家的親戚,想求情?!?/p>
我扯出一抹冷笑。
“王律師。”我平靜開口:“告訴他們,我不認(rèn)識陳家,也不認(rèn)識陳建國。這種電話,直接拉黑?!?/p>
王律師點頭:“明白?!?/p>
他對著電話冷漠地復(fù)述了我的話,隨即掛斷。
我靠在枕上,窗外陽光溫暖,我手輕撫小腹。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
蘇哲來接我,王律師跟在身后,拿著一沓文件。我沒回蘇家,住進了市中心一套安保嚴(yán)密的大平層。
“安心養(yǎng)胎,公司有我?!碧K哲放下行李。
我點點頭,王律師便遞上了平板。屏幕上是新聞頭條,標(biāo)題扎眼:“悲情父親血淚控訴:豪門兒媳逼死獨子,謀奪家產(chǎn)!”
視頻里,陳建國一臉憔悴,穿著舊衣,對著鏡頭哭訴自己如何痛失愛子,又如何被我這個“蛇蝎毒婦”逼得走投無路。
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權(quán)勢碾壓的可憐老人。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孫子......”他哭著說,“可她連孩子都不讓我見,還要把我送進監(jiān)獄,這是要我們陳家斷子絕孫啊!”
評論區(qū)炸了鍋。
“這女的太狠了吧?人死了還不放過老的?”
“豪門了不起?心疼這位大爺?!?/p>
蘇哲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跳梁小丑。”
“等等。”我攔住他,“讓他說?!?/p>
很快,第二波臟水來了。
幾張我大學(xué)時的照片,其中一張,一個男生從背后親密地抱著我。爆料帖活靈活現(xiàn),暗示我私生活混亂,肚子里的孩子來路不明。
“痛失愛子的慈父”加上“不守婦道的惡媳”,陳建國徹底掌握了輿論。對我的謾罵和詛咒席卷而來,我的個人信息被泄露,騷擾電話不斷。
蘇哲氣得摔了杯子?!拔荫R上去處理!”
“哥。”我叫住他,聲音平靜,“沒用的?!?/p>
“他要輿論,我就給他輿論?!蔽铱粗K哲,一字一句,“我要他,在萬眾矚目之下,身敗名裂?!?/p>
蘇哲眼中的怒火沉淀,化為心疼與贊許。
“好,哥陪你。”
三天后,蘇氏集團召開新聞發(fā)布會。
我沒去,蘇哲獨自面對臺下的媒體。
“各位,”他神情冷峻,直入主題,“今天是為了澄清一些關(guān)于我妹妹,蘇雅的謠言。”
他示意助理,播放了一段音頻。
會場里瞬間只剩下陳建國貪婪又得意的聲音。
“浩浩你放心,那套房子肯定是你的!”
“蘇雅那個蠢女人,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塊肉,我早把她趕出去了!”
“等她生下孩子,我就讓她凈身出戶!我們陳家的財產(chǎn),就都是你的了!”
錄音不長,臺下記者先是震驚,隨即嘩然。
“私生子?”
“謀奪財產(chǎn)?這是詐騙!”
“天啊,這老頭太惡心了!”
蘇哲面無表情,等議論聲稍息,才繼續(xù)開口:“錄音里這位,就是網(wǎng)上那位‘慈父’陳建國。而他對話的,是他的私生子,陳浩?!?/p>
他眼神銳利如刀。
“一個處心積慮謀奪兒媳財產(chǎn),并承諾留給私生子的人,他的話,可信度有多少,各位自有判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