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連喊了幾遍,狹窄矮小的保姆間都再無人應(yīng)聲。
他眉頭深深皺起,仿佛皺得能夾死只蒼蠅,先前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再次傳遍全身。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他猛然想起小時候捉迷藏我最喜歡躲在衣柜里。
他激動地慌忙拉開柜門,可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衣柜。
裴聿行面上血色盡褪,這次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裴母并沒有騙他,這次我是真的離開他了!
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裴母冷笑著抱臂譏諷問道:
“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可惜,已經(jīng)晚了!”
緊接著,她拍了拍手先前的兩個保鏢當(dāng)即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按住他:
“抱歉少爺,得罪了!”
裴聿行瘋狂掙扎,他眼眶通紅:
“媽,我不能去港市,你告訴我小漁是不是在京市?她去了京大,對不對?!”
“我要重新把她追回來,你快讓人放開我......”
裴母冷哼一聲,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只是在他們即將出門時,又輕蔑地掃了眼已然呆愣在地的黎雪,吩咐道:
“別忘了把她也給我趕出去?!?/p>
我和母親下了飛機(jī),直至腳踏在地上,我才長松了口氣。
有股如獲新生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我只感覺周圍空氣都是清新的。
我和母親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看到對方眼中的輕松。
大學(xué)還沒開學(xué),我?guī)е赣H暫時先辦理入住賓館,又在周圍附近景點轉(zhuǎn)了好幾日。
晚間,我們母女倆坐在夜市的燒烤攤前聊天,她不覺淚眼婆娑地感嘆開口:
“見過了大城市,才知道當(dāng)初差點把你困在少爺身邊有多可惜?!?/p>
“好在,我們母女倆都熬過來了,以后你放心上學(xué),欠老爺夫人的恩情,我會打工來還。”
我喉頭哽咽,努力逼退眼角濕潤,用力點點頭。
“媽,我會努力賺獎學(xué)金,閑暇課余我也會去賺零花錢……”
最后我和母親緊緊相擁在一起,只覺日子愈發(fā)有盼頭。
很快到了開學(xué)報道那日,我提交材料時,還隱約有些不安,害怕裴聿行突然沖過來。
開學(xué)兩日后,除了日夜轟炸不停的消息,看到他再無任何行動后。
我長長松了口氣,毫不猶豫將他拉進(jìn)黑名單。
翌日午間,發(fā)放的教材過多,我一時難以搬回寢室,正巧一個學(xué)長路過好心要幫我。
一只冰涼的手掌,毫無征兆地攥上我的手腕。
裴聿行滿頭熱汗,額前碎發(fā)黏連在一起,他眼眶猩紅,甚至還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他咬牙切齒道:“江漁你真是漲膽子了!剛離開我?guī)滋欤凸创钌狭诵職g!”
沒待我開口,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眶更加猩紅地厲害:
“或者說,你就是為了他才拋下的我!”
幫我拿東西的學(xué)長面紅耳赤,當(dāng)即支支吾吾地解釋:“不、不是,是你誤會了……”
“誤會?”裴聿行徑直冷笑出聲,憤恨地瞪著他。
“我看是你心虛了吧,說,你什么時候勾搭上的小漁!”
過往的同學(xué)指指點點,紛紛傳來異樣目光。
怒火在胸前翻滾,我徑直掙脫開他的束縛,狠狠甩他一巴掌。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裴聿行,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話落,整個場面寂靜地厲害,那名學(xué)長匆匆把書放在我手里,尷尬地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有幾分愧疚。
把目光再次轉(zhuǎn)移到裴聿行身上時,變成了濃濃的厭惡。
“我話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裴少,我們就好聚好散,你就放過我吧?!?/p>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依照他往日最愛面子的性子,想來這輩子都不會再理我了。
這個念頭剛出,我整個人就被他牢牢圈在懷里。
他渾身顫抖,聲音竟有幾分卑微:
“不,我才不會放開你,這輩子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