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驚醒了周修竹,兩個人又是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終于從房間角落找到了醫(yī)藥箱。
“許松年真的是越來越?jīng)]有做爸爸的樣子了,女兒生病他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蘇清清抱怨著,手上不停的給女兒喂著藥。
我只覺得好笑,女兒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醫(yī)藥箱我和她說了無數(shù)次我放在哪里,她是一點都沒往心里去。
也是,有我在,她不需要做這些雞零狗碎的生活瑣事。
周修竹嘆了口氣,“他可能是太忙了,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蘇清清聽了更生氣了,“他能有什么事!又沒工作又沒朋友,不就是吃醋嗎,我給他打電話他還不接!”
周修竹微微垂眸,藏起眼里的精光,“沒事的清清,還有我在你身邊呢,我肯定能照顧好小寶的?!?/p>
“謝謝你……”蘇清清感動的看著周修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嗚嗚嗚嗚我要吃酸酸糖!”女兒委屈的掉眼淚,每次她吃藥都難哄的很,我只能想方設(shè)法用山楂給她做酸酸糖哄她。
現(xiàn)在換了蘇清清和周修竹,怎么可能會做酸酸糖。
蘇清清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乖女兒,媽媽明天還要上班,你趕緊睡覺?!?/p>
周修竹聽了這句話,忙不迭的將蘇清清推出房門,“好啦好啦,今天多虧了你,小寶就交給我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周修竹眉頭緊皺,似是有些害怕的抓住了蘇清清的手。
蘇清清眼睫毛顫了顫,猶豫了一會才將手抽出,“你別怕,如果有消息,我應(yīng)該能第一個收到,我會幫你的。”
周修竹點點頭,眼里情意萬千。
女兒看見周修竹過來,眼睛亮了亮,伸出手要抱抱,“叔叔,喝藥好苦啊?!?/p>
她以為周修竹會繼續(xù)哄著她,可下一秒,“啪”的一聲,周修竹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女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周修竹,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嘴巴卻被死死捂住。
“你吵什么吵!煩死了!現(xiàn)在你媽已經(jīng)幫我殺了人,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給殺了!”周修竹撕下虛偽的假面,現(xiàn)在整個人顯得扭曲變態(tài)。
女兒嚇的瞪大了眼睛,躲在床角瑟瑟發(fā)抖,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叫“爸爸”。
我的心臟抽痛,我活著的時候女兒從來不會受委屈,是千嬌萬寵養(yǎng)出來的小公主,可她不知道我的付出,反而想要周修竹做她的爸爸。
知人知面不知心,周修竹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真小人,可惜我過去說了多少遍,她們都不相信我。
她們不相信周修竹會為了音樂比賽去給對手下毒,她們也不相信周修竹會虐待小動物,她們也不相信周修竹來她們身邊只是為了錢……
一個星期后,我的尸體被幾只野狗拽向馬路,它們沒有吃我的尸體,只是搖著尾巴陪著我。
過去很多年,我喂養(yǎng)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流浪貓狗,我給他們治病絕育打疫苗,所以也許只有他們記得我的好,最后陪了我一段時間。
突然,我認(rèn)出來了其中一只傷痕累累的狗,哪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靈魂體,卻還是生氣的發(fā)抖。
因為那只狗,是我養(yǎng)了好幾年的狗,它叫平安,它的脖子上還有我送的平安鎖。
我曾經(jīng)精心養(yǎng)護(hù)的毛發(fā)此時此刻已經(jīng)被撕開,它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人看著觸目驚心。大概是因為我死了,視線相對的一瞬間,我竟然看到了它的過去。
它被蘇清清毫不猶豫送給周修竹的過去,它被周修竹百般虐待的過去!周修竹會拿煙頭燙它的眼睛,用釘子釘住它的爪子,用刀割它的皮……
平安,平安,我的平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