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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和紀沉舟共同的朋友,現(xiàn)在都圍在了池雨身邊。
“要我說,還是你穿這條裙子好看,凌兮穿沒那個味道?!?/p>
池雨身上,是和我一模一樣的白裙子。
她一個實習生,一個月兩千。
怎么可能買得起六位數(shù)的裙子。
所以紀沉舟所謂的不送禮物論,當真諷刺。
池雨撩起一縷頭發(fā),羞紅了臉。
“你們別這么說,紀哥就是看我努力,才送了這條裙子。”
“而且嫂子穿也挺好看的。就是我怕嫂子看見了會不高興?!?/p>
其他人哄笑著。
“凌兮那個性格,一貫眼高于頂,除了紀沉舟,她看誰都不順眼。你不用在意?!?/p>
“要不是紀沉舟被凌兮纏得沒辦法娶了她,他絕對選你這種溫柔可人的?!?/p>
紀沉舟姍姍來遲,聽了個尾巴,卻沒反駁。
而是皺著眉頭,反復按亮手機屏幕。
“池雨在這,你怎么還看手機???”
“不會是你家母老虎又作妖了吧?”
紀沉舟漫不經(jīng)心笑笑。
“之前吵著要和我離婚呢,但是今天又說了要給我準備禮物?!?/p>
朋友們卻都不以為然。
“這都第十次說離婚了吧?凌兮也就嘴上說說,她愛了你十年,怎么可能說離就離。這次又是因為什么?。俊?/p>
紀沉舟還沒接話,池雨先紅了眼眶。
她扯著白裙子,梨花帶雨。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笨了,實習報告怎么都寫不好,紀哥那晚才幫我的?!?/p>
朋友們互看一眼,了然于胸。
他們說我小心眼。
居然和一個資助生過不去。
還笑稱也就紀沉舟能受得了我。
要是他們,早就和我離了。
放眼過去十年,這些朋友當時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學生時代,我還在為如何能追上紀沉舟煩惱時,是他們一次次施以援手。
他們?yōu)槲姨峁┘o沉舟的喜好,還有行蹤。
我才能每次都準確制造偶遇。
在我們結婚時,也是這些朋友,送上真心祝福。
他們說,紀沉舟這棵鐵樹,只有碰上凌兮才能開花。
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偏向了池雨。
我沒有再聽,而是轉身去了包間。
等進去時,發(fā)現(xiàn)盛櫻和池雨在拉扯。
池雨那條白裙子上有一片紅色的飲料漬。
她見我進來,率先哭出了聲。
“嫂子,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能讓你朋友灑我一身飲料啊?!?/p>
盛櫻生氣地反駁。
“什么灑你一身,明明是你要潑我,結果潑到自己身上?!?/p>
我還沒來得及理清來龍去脈,紀沉舟帶著朋友就走了進來。
他一臉陰沉地在我和池雨之間來回打量。
轉頭問我:“你潑她了?就因為她和你穿了一樣的裙子?”
我錯愕看他,一時忘了反應。
緊接著,就聽見拉鏈被滑下的聲音。
我身上的裙子滑落,只剩內(nèi)衣內(nèi)褲。
紀沉舟擋住我,將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今天我?guī)Я栀鈦碚労贤模惆讶棺酉冉o她穿。”
盛櫻氣瘋了,張嘴就開罵。
紀沉舟的眼睛里滿是失望。
“凌兮,你怎么變成這樣,我還以為你想通了,沒想到這次變本加厲,還指使朋友針對池雨。”
原來在他心里,我已經(jīng)變成了不擇手段的女人。
這樣也罷。
“紀沉舟,你是不是特別后悔娶了我?你想娶的其實是她吧?!?/p>
紀沉舟臉色鐵青。
“凌兮,別無理取鬧,回家去!”
池雨可憐兮兮地攥著我的裙子。
“紀哥,不是嫂子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灑的?!?/p>
“嫂子,我今天就借穿一下,等我洗干凈再還給你。”
我冷笑一聲。
“你拿走吧,我從來不要二手貨?!?/p>
“再說,本來就和我沒關系,你在這裝什么呢?”
紀沉舟看不過去,沉聲打斷我。
“凌兮!夠了!”
他看我紅了眼眶,打電話讓人再送一套衣服過來給我。
我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我拉上盛櫻,抓緊外套,就這么走出了包間。
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我的身材不錯。
后面,傳來紀沉舟的一聲怒吼。
可這一切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現(xiàn)在又來裝什么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