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沒聽錯吧？你敢詛咒我？你個賤皮子！」
她幾乎是咬牙說出這番話的。
“砰——”
膝蓋上的劇痛傳遍我的四肢百骸。
那根木棍恰好打在我斷裂的骨頭上。
我痛得苦不堪言，蜷著身子縮成一團。
「賤皮子！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想著勾引男人！真不要臉！」
“呵忒——”
圍在家門口的人朝我扔了幾片爛菜葉后散了不少。
大門咯吱一聲合上，那群不速之客涌入房中。
門口的青花瓷瓶不知被誰碰到了，碎了一地。
「呦，這些都是哪來的假貨啊？裝的挺像嘛？！」
轉(zhuǎn)眼間，她已走到了古董架前。
「不！不要！」
我急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那些都是我母親婚嫁時買回來的老古董。
自她離世后，我就將它們視若珍寶，日日都守著。
擦洗，把玩了半輩子的東西，哪里舍得讓它們受半點罪？
「我只不過是四處看看，你怎么就急了？這么不經(jīng)逗??？」
她捧著一個瓷瓶，轉(zhuǎn)身回頭，滿臉傲氣，笑得花枝亂顫。
「高玟！算我求你了，把它放下！你對我怎樣都好，把它放下！」
骨頭咔咔直響，哪怕我痛得直不起身子，也要忍著劇痛跪在地上。
“砰——砰——砰——”
三聲悶響后，我的前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血水和淚珠融成一團，順著我的眼角緩緩滑落。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紅紗。
忽地，瓷器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
我的身子瞬間軟了，癱坐在地上，愣了又愣。
「呦，這可是你讓我放下的，怎么又不樂意了？」
碎片落到我跟前，我小心翼翼地拾起。
淚水濺到地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不見。
像極了我那早逝的母親。
來時匆匆，去時亦匆匆。
心臟被人狠狠攥了一下，痛得讓我喘不上氣。
我蓬頭垢面地趴在地上。
「你們瞧她的樣子，像不像野狗啊？」
「你要這么說，可就侮辱畜生了，要我看，她連狗屎都不如！」
「別看她平時高高在上，現(xiàn)在到了玟姐跟前，還不是照樣伏低做??？」
嘲笑諷刺像一把把利刃刺向我的心臟，吸食我的血肉。
我再也把持不住了，將那些溫柔賢淑的形象拋到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