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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轉(zhuǎn)向身邊的周知許,“知許......你......”
“不是我,阿棠,你聽我解釋......”
就在這時,一個下屬神色慌張地沖上臺,附在何以棠耳邊,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何總!不好了!公司資金鏈突然出現(xiàn)巨大虧空!股價暴跌!”
“我們......我們恐怕要破產(chǎn)了!”
他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地傳遍整個會場。
何以棠僵在原地,幾乎要站不住。
“啊——!”
周知許發(fā)出一聲尖叫,試圖沖向后臺去關(guān)掉屏幕,卻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堵住了去路。
“周知許先生,請問您和視頻里的毒販是什么關(guān)系?”
“何總,您早就知道周知許先生的私生活嗎?您是否參與其中?”
“何氏集團的資金虧空,是否與這些非法交易有關(guān)?”
閃光燈把他們臉上的每一絲驚恐都捕捉下來。
何以棠猛地回過神,揚手一個巴掌帶著風朝我臉上扇過來。
我沒穩(wěn)穩(wěn)接住她的手,提醒道:
“何總,發(fā)布會現(xiàn)場呢,還是體面點?!?/p>
她抽回自己的手,氣憤得身體發(fā)抖,“你居然敢算計我?”
“算計你?”
我輕笑出聲,“何以棠,你別忘了,你得到的這一切都是怎么來的。”
“從你把我推給那些毒販開始,從你搶走我外婆的腎開始,從你剃掉我的頭發(fā),把我外婆的骨灰撒在污穢之地開始?!?/p>
“你的好運,就已經(jīng)到頭了。”
我脖頸上那曾讓她癡迷的銀紋,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
她從我這里得到的所有財富和氣運,都隨著那十根頭發(fā)的燃燒,煙消云散。
“不......不可能......”
何以棠喃喃自語,眼神渙散,“我的錢......我的公司......”
她的下屬再次沖上來,臉色慘白如紙:
“何總,不止是公司,您名下所有的賬戶都被凍結(jié)了!銀行說......說懷疑您涉嫌洗錢!”
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何以棠。
她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周知許見狀,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抱著她的腿哭嚎:
“棠棠!棠棠你怎么樣了?都是他!都是堇風害我們的!”
何以棠一腳踹開周知許,嫌惡得拍了拍腿,說:“這么臟別碰我!”
“沒想到啊,你周知許居然是個同性戀,還聯(lián)合起來騙我!”
周知許見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索性也不裝了,
站起來對著何以棠的臉就打下去,“你以為你跟誰說話呢?”
“平時寵著你,還真把自己當人了?要不是堇風那個賤人礙眼,我用得著去討好那毒販嗎?”
何以棠被他打倒在地,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周知許卻抬起頭指著我:“你又是怎么弄到那些視頻的?”
“比起我,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p>
話音剛落,會場的大門被推開,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官目光如炬,掃視全場后,最終定格在周知許身上。
“周知許,你涉嫌參與一宗特大販毒案,現(xiàn)在依法對你進行逮捕。跟我們走一趟吧?!?/p>
周知許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極致的恐懼,不過短短幾秒。
“不......不是我......我沒有!”
他突然蹲下身去抱何以棠,“棠棠,救我!你快救我!”
然而,此刻的何以棠,早已自身難保。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警察上前,毫不費力地將周知許從地上拖起來,
冰冷的手銬“咔嚓”一聲,鎖住了他的手腕。
“至于何以棠女士,”警官轉(zhuǎn)向依舊癱軟的她,“你的公司涉嫌多項金融犯罪,也請你配合調(diào)查。”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何氏集團總裁,和她風頭正盛的“白月光”,
在同一天,當著全城媒體的面,淪為了階下囚。
這是何等諷刺的戲劇。
我不再看他們一眼,穿過混亂的人群,離開了這個充滿鬧劇的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