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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的話還沒說完。
蘇淺淺突然嬌聲打斷,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掛在傅寒聲臂彎里,“侯爺,妾身身子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定能給您生滿屋子的嫡子呢?!?/p>
傅寒聲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小產(chǎn)才三個月,本侯怎么舍得?你呀——”他故意拖長聲調(diào),“就當(dāng)好本侯嬌養(yǎng)的金絲雀便是?!?/p>
說罷轉(zhuǎn)頭對我冷笑:“楚明鳶,當(dāng)初淺淺懷著身孕摔下馬,你竟連句關(guān)心都沒有就離府。這般冷血無情,也配當(dāng)侯府主母?”
聽著他斥責(zé)的話,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臨走那日嬤嬤分明告訴我,她日日偷服假孕藥。
而且她此刻這滿面紅光的模樣,哪像小產(chǎn)之人?
我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猛地?fù)]動施粥的木勺。
幾滴熱粥飛濺,蘇淺淺跳著腳尖叫。
傅寒聲嫌惡地后退三步:“瞧瞧你這潑婦樣!裝清高五年,最后不還是要像狗一樣回來求本侯?”
“別以為帶著孩子來碰瓷,你就能做回侯府夫人。在你賭氣一走了之的時候,本侯就不可能要你了?!?/p>
女兒被他的語氣嚇到,在我懷里嚎啕大哭。
傅寒聲神色一軟,伸出手想要抱她,“別哭了,本侯是你親爹爹,你跟我回家,別跟這個瘋女人在一起。”
小丫頭卻狠狠咬住他手指,“你走開,你才不是我爹爹,你是欺負(fù)媽媽的壞人,我討厭你!”
“放肆!”傅寒聲勃然變色,“果然是個沒教養(yǎng)的野種!”他猛地甩開孩子?!案阍谝黄鹞迥?,滿身都是臭毛??!侯府不會認(rèn)這種沒有素質(zhì)的小野種,在你把她教好之前,不要出現(xiàn)在本侯面前?!?/p>
野種二字徹底點燃我的怒火,沒有母親能夠忍受自己孩子被罵。
我氣的攥緊拳頭,“侯爺怕是癔癥了。”
“這孩子與你沒有半分關(guān)系?!?/p>
傅寒聲先是一怔。
隨即仰頭大笑,笑聲里滿是譏誚:“楚明鳶,你這張嘴倒是比從前更硬了?!彼偷販惤?,“本侯最厭你這副故作清高的模樣,令人作嘔!”
“都淪落到靠施粥度日了,還裝什么貞潔烈婦?”他忽然從袖中抓出一把金錠,狠狠砸在我臉上。
金塊擦過顴骨,火辣辣地疼?!澳弥@些去買身像樣的衣裳,別帶著這小野種丟人現(xiàn)眼!”
說完,他摟著蘇淺淺揚長而去。
我垂眸,看著腳邊滾落的金錠,粗布裙擺沾著方才濺起的泥點,暗罵他狗眼看人低。
傅寒聲當(dāng)然不會知道,我腕間那枚血玉鐲就抵得上他半座侯府。
女兒身上的素錦更是用冰蠶絲織就,陽光下會泛出淺淺的云紋。
而我,更是早在四年前就已經(jīng)重新嫁人生子了,根本不可能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信鴿突然落在我肩頭,展開字條,凌厲的筆鋒也掩不住柔情:
「夫人代為施粥辛苦,四方館已備好你愛的茶點。半日不見,思之如狂。為夫申時便來,盼卿展顏?!?/p>
我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在朝堂上令百官戰(zhàn)兢的男人,此刻怕是正盯著漏刻算時辰,我忍不住抿唇輕笑。
收起字條,我抱著女兒剛走到四方館雕花門外,就聽見里面?zhèn)鱽頃崦恋拇⒙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