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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凝結(jié)。
隨即,司暗珩失笑:“原來你是擔心地位受到威脅。我早說了,我和雪音之間不可能,你永遠是司太太和兩個孩子的媽媽?!?/p>
他以為把話說開了,許歲棠便不會再生氣。
于是如往常般理所當然地吩咐:“別鬧了,宸宸和甜甜快要五周歲了,你好好籌備生日宴?!?/p>
許歲棠心頭涌起一股酸澀。
每年孩子的生日宴,她都用心準備,前幾天要辦信托基金,原本就是想當他們的生日禮物。
只是,她并非母親,無法送出這份禮物。
見許歲棠沒說話,司暗珩以為她答應(yīng)了,仿佛隨口道:“雪音和孩子們一天生日,難得這么有緣,你一起準備一下,多個人也熱鬧些?!?/p>
許歲棠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憤怒到發(fā)抖。
當時她懷雙胎,到了孕后期肚子格外大,醫(yī)生已經(jīng)建議剖腹產(chǎn),司暗珩卻堅持再等等。
他說孩子在母體里多待一天,便好一天。
許歲棠一聽說對孩子好,毫無怨言地答應(yīng)了。
最后半個月,她每天都難以入睡,妊娠紋無法控制地在肚子上爆開。
她也愛美,也偷偷哭過,卻告訴自己,為母則剛,要堅強。
熬了很久,才終于等到司暗珩定的剖腹產(chǎn)日。
可原來,她吃了這么多苦,不過是為了讓真正的母子三人同一天生日,讓他們的羈絆更深。
可笑,太可笑了!
很快就到了生日宴當天。
宴會在家里舉行,許歲棠逃無可逃,只能站在人群里。
而裴雪音無疑是全場的焦點。
她穿著一襲粉色的鉆石魚尾裙,凸顯出無比姣好的身材,身上的珠寶,無一不是司暗珩前陣子為她拍下的全球限量款式。
司宸穿著小小燕尾服,司甜也穿著粉色花朵裙,一大兩小牽手進場。
有賓客不明所以,感嘆道:“真羨慕司太太,老公英俊多金又專一,還兒女雙全,看孩子多像她?!?/p>
旁邊立刻有人拉了她一下:“噓,這位只是司總的前女友,最近剛回國。說是朋友,可怎么看都像是司總真正的最愛?!?/p>
“怪不得司總會娶那么普通的太太,原來只是因為長得像前女友啊。這么一說,沒生過孩子不用操心,就是顯年輕啊,身材也好,穿粉色也那么好看?!?/p>
許歲棠再也聽不下去,她轉(zhuǎn)身去陽臺吹風,在心里默默算著還有多久能離開。
“明知自己只是替身,怎么有臉賴著不走?”
裴雪音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神情高高在上,語氣傲慢。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排除萬難跟阿珩在一起,你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p>
她本以為許歲棠會失態(tài),會驚惶。
畢竟司暗珩說,她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婦。
誰知許歲棠波瀾不驚:“你大可一試?!?/p>
司暗珩做的決定,一向很難改變。
哪怕再愛裴雪音,隔著世仇,隔著祖訓,也不可能娶她。
“你敢挑釁我?”裴雪音沉下眸子,“別以為生了兩個小賤種地位就穩(wěn)固了,我這就讓你看看,我和你這個替身誰更重要!”
她迅速摘下手鏈,一道弧線飛出二樓陽臺,落入下方的一片湖中。
裴雪音揚起聲音,生氣質(zhì)問:“我和阿珩只是朋友,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該把我的手鏈丟下去,你去幫我撿回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司暗珩快步走來。
他猶豫了一下:“雪音,她最近身體不好,也許只是失手。晚上水涼不適合打撈,不如我再給你買幾條更好的手鏈?!?/p>
裴雪音的聲音卻染上哭腔。
“不會有更好的,她丟的,是當初你送我的那條!”
她眼底滿是痛苦。
司暗珩也變了臉色。
許歲棠知道為什么,他的小號上提過,那是一條粉色海螺珠手鏈。
海螺珠十分珍貴,一顆就有價無市,他卻整整為她搜羅了一串。
最難得的是,這是他當年向裴雪音表白的禮物,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為了污蔑她,裴雪音還真是下了血本。
許歲棠卻并不慌亂:“是裴小姐自己丟下去的,可以看監(jiān)控?!?/p>
擔心會有事,她提前多裝了幾個監(jiān)控,果然派上用處了。
裴雪音顯然沒想到她會做這樣的準備,眼底閃過慌亂。
司暗珩注意到了,眼里逐漸有了懷疑。
就在這時,司宸和司甜像小獸一樣,護在了裴雪音身前。
稚氣的聲音堅定無比。
“不要看監(jiān)控!我們看到是誰丟的了?!?/p>
“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