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哥,我,我肚子疼……怎么辦?”李柔驚慌無措的聲音傳來。
這是向我示威來的。
曾記得李柔可憐巴巴的盯著我和姬一諾緊緊握著的手,那眼神里有不解,還有不服輸。
好啊,我現(xiàn)在把姬一諾還給你。
我噗嘰一聲笑了出來:“孩子?嘖嘖嘖……”
姬一諾穿上大衣,眼神犀利的掃過我臉頰:“周生,你的嘴別這么惡毒!孩子沒錯。”
“你最好搞清楚孩子是誰的,別像我爸媽一樣,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我想著他從小寄住在我家,我爸媽把他當(dāng)成親兒子一樣,就連他現(xiàn)在姬總的身份,不也是靠我爸的生意和人脈。
他摸著門框的手因為太用力,變得骨節(jié)分明:“十年了,我欠你們周家的,早該還清了?!?/p>
啪,門被狠狠的關(guān)上,那聲音震的我耳膜疼。
我望著他遠(yuǎn)去的車,外面的雪花卻飄了下來,一如當(dāng)年我們的初見。
7歲的我在院子里堆雪人,我爸領(lǐng)回來一個去世戰(zhàn)友的孩子。
“生生,這是爸爸戰(zhàn)友的孩子,以后你們就是兄弟了?!?/p>
他小麥色的皮膚,笑起來特別好看,后來我們倆為了誰是哥哥爭了十年。
直到那次他將我從天臺拉下來。
他抱著我:“你還有我這個親人,我是哥哥??!”
我爸給他做了十年爸,他又給我做了十年哥和愛人。
感情上,確實不欠我們周家了,我啊,又成了孤家寡人。
原來啊,吃絕戶是不分男女的。
你用著我們周家的資源,翅膀硬了,就要續(xù)你們姬家香火?
憑什么?
5
我收拾著屋子,把姬一諾和有關(guān)他的所有東西都打包扔掉。
先是手上的戒指,那他單膝跪地,像是求婚一樣,戴在我左手無名指上,是他親手設(shè)計的定制款,上面刻著我們的名字。
后面收拾了整整一天,各種情侶同款鞋子、服裝,這幾乎把我的衣帽間搬空了。
我坐在有點空曠的房間里,抬頭看到了墻上的裝飾畫——我們談成第一筆生意的合同,最后一頁上摁著我們兩個的紅手印。
他說,這像極了古時候的婚書。我們便把它鑲了起來。
眼底就像被揉進(jìn)了玻璃渣,又疼又止不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