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轉(zhuǎn)去鄉(xiāng)鎮(zhèn)學校任職,我免費給班上留守兒童補課。
學生順利考上大學,我卻被學生家長舉報違規(guī)開設(shè)補習班。
我被開除,甚至個人信息被網(wǎng)上開盒。
學生怯懦地躲在家長后面:“老師,是你說的不去你那里補習以后就不好好教我?!?/p>
我被網(wǎng)暴,抑郁而死。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調(diào)任的第一天。
1
“秦老師,我爸媽都出去打工了,家里沒人輔導我學習?!?/p>
心臟砰砰直跳,心頭絕望的情緒還沒散去。
我環(huán)顧四周,看著周圍熟悉的教室,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剛調(diào)任到這所鄉(xiāng)鎮(zhèn)高中的那天。
那天,班上唯一的留守兒童宋念念沒有交作業(yè)。
我去詢問,才知道她父母出去打工,只有重病的奶奶在家照顧她。
我看她可憐,主動要求給她做課后輔導。
她的父母知道后,非但不感激,還時常挑挑揀揀:“秦老師,我們女兒物理退步了,要是考不上大學怎么辦?”
我是數(shù)學老師,物理實在是一竅不通。
只能花錢給她報了網(wǎng)課、買了練習冊。
后來宋念念考上大學,我沒有等來感謝,反而等來了一紙舉報信。
宋念念的父母為了教育局一萬塊的獎金,舉報我違規(guī)補課。
“秦老師你說不去你哪里補課,就讓同學孤立我們家孩子,你真惡毒??!”
“她一個孤苦的小姑娘懂什么啊?”
媒體的鏡頭下,宋父宋母哭得肝腸寸斷。
我呆滯的表情也被不明真相的網(wǎng)友p成表情包,大肆辱罵。
我被學校開除,找來宋念念想讓她為我解釋。
她卻害怕地躲在父母身后:
“秦老師,我的成績本來能上一本的,因為你強制帶我去補習,我只考上了一個專科。”
我被網(wǎng)友們瘋狂網(wǎng)暴,患上了抑郁癥。
我媽媽知道我不是這種人,發(fā)視頻替我解釋。
卻被網(wǎng)友們找到了家庭住址,有人甚至來我家樓下潑油漆。
“這種人也能為人師表,真不要臉!”
“耽誤人家孩子一輩子,你怎么不去死???”
絕望中,我從六樓一躍而下。
圓瞪著的眼睛看向宋念念家的方向。
死不瞑目。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講臺下瞪大眼睛看著我的宋念念,輕聲笑道:
“宋念念同學,不好好寫作業(yè)可不行,是不是平時沒有認真聽課?”
2
宋念念有些呆愣地攥著衣角,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委屈道:
“老師,您就不能輔導我學習嗎?”
我心下了然。
上輩子宋念念估計就是報著這個念頭來找我。
“宋同學,大家都一樣的聽老師講課,是不是你不夠努力?”
宋念念聽到我的話,眼里的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故意挺起胸膛,露出胸口一片黃漬的校服。
她小聲解釋:“老師,我家里的情況很特殊,我真的很想考上大學?!?/p>
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如果是上輩子,我估計真的會心軟。
可此刻我臉上的笑容更加慈愛:
“想上大學就多學習,你現(xiàn)在的成績連個專科都考不上?!?/p>
“不要把外在條件當成你學習不好的借口!”
宋念念被我罵得臉都白了,憤恨地瞪著我:
“輔導學生不是你的責任和義務(wù)嗎?”
她噠噠噠地走下講臺。
在全班同學的注視里坐在座位上流眼淚。
責任與義務(wù)?
想道德綁架我,沒那么容易。
讓我看看宋念念這頭白眼狼,在沒有我干預的情況下。
能不能考上她心心念念的一本吧。
3
想著上輩子的經(jīng)歷,我知道宋念念這一家人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于是是注冊了一個直播賬號,學其他網(wǎng)紅老師那樣直播自己講課。
直播間沒有幾個人,我也不圖漲粉,就圖錄個證據(jù)安心。
果然,我正上著課,宋念念就找上門來了。
她今天遲到,直到第二節(jié)課才慢吞吞的進屋。
身后跟著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
一進來就哭。
“秦老師,你欺負我們家念念沒爹媽管!”
“她就是想好好學習,做錯什么了?”
宋念念也哭哭啼啼的嘟著嘴:“秦老師說我太笨,她不教我,就算我考不上大學也跟她沒關(guān)系!”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
上輩子我果然是腦子被豬油糊住,才覺得這個小姑娘清清白白。
既想白嫖我的勞動成果,又想給我扣帽子。
天下哪有這么美的事!
直播間為數(shù)不多的網(wǎng)友開始扣問號。
我絲毫不慌,拿出宋念念的排名。
舉到鏡頭前面。
“念念,不是老師不給你補課,是你現(xiàn)在連基礎(chǔ)都不會?!?/p>
排名上倒數(shù)第一名,宋念念六科加起來只有一百二十分的成績暴露在所有網(wǎng)友面前。
我故作可惜地嘆氣。
“態(tài)度問題不是補課就能解決的?!?/p>
宋奶奶惡狠狠地掐了一把宋念念的手,嘴里還是尖酸刻?。?/p>
“我們家念念就是沒遇到好老師,要是換個老師至于這樣嗎?”
“交學費時候笑得多開心,現(xiàn)在倒是知道推卸責任了?!?/p>
我還沒說話,直播間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快笑瘋了。
“語文十四分,我腳踩一腳都不止十四分?!?/p>
“沒遇到好老師那怎么排她上面那個學生都有三百七?。俊?/p>
“秦老師不用管這個老太太,看著像會躺地上訛人的那種。”
我直接開口:“宋奶奶,宋念念的學費是交給學校的,不是給我的?!?/p>
“您要是覺得我教得不好,可以去找校長給宋念念換班。”
聽到換班,宋奶奶頓時偃旗息鼓。
離了我,他們還找不到第二個大冤種。
被全班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宋奶奶抹不開面子。
嘴里罵罵咧咧的:“廢物老師教不出好學生,你估計這一輩子就是個窮教書的命!”
說罷把宋念念丟在教室,一瘸一拐地走了。
宋念念尷尬地攥著埋汰的校服。
見我盯著她,哭哭啼啼地開口:“宋老師,你聽我解釋。是我奶奶一定要來鬧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好好地考上大學,你別讓我轉(zhuǎn)班好不好?”
我沒有看她。
只是溫和地看她:“還在上課呢,宋念念同學。”
“為了你一個人耽誤全班的進度,你不會臉紅嗎?”
4
宋念念哭著坐到了座位上。
我繼續(xù)上課,直播間里的網(wǎng)友們紛紛叫好:
“這種學生家長是真惡心,后面估計還會半夜給你打電話纏著你?!?/p>
“我也是做老師的,這種事見多了?!?/p>
“秦老師也太倒霉了,遇上這種學習人品都不行的學生。”
其中也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
“難道教書育人不是老師的義務(wù)嗎?”
“我看這孩子也是個好學生,就是被她耽誤了。”
我有些好奇是什么人這么說。
點進那個發(fā)言的網(wǎng)友主頁,發(fā)現(xiàn)居然是同ip的。
這時候,下課鈴聲響起。
門口站著一個不耐煩的女老師。
“秦老師,你怎么又在拖堂?”
“學生是祖國的花朵,拖堂連課間出去玩的機會都沒有,都快你耽誤枯萎了?!?/p>
是我們班的物理老師,也是隔壁班的班主任寧小華。
同時調(diào)來鄉(xiāng)鎮(zhèn)中學的老師,她看多了心靈雞湯,奉行國外的快樂教育。
一直和我不對付。
我笑著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大概猜出了剛才在我直播間跳腳的網(wǎng)友是誰了。
回她:“不愧是寧老師,雖然你們班物理平均分最低,但是學生體育成績好呀?!?/p>
寧小華被我指桑罵槐,臉黑得像鍋底。
我沒管她,提著東西出了門。
余光看到身后,宋念念看寧小華的眼睛亮亮的。
5
回到辦公室批改作業(yè),我沒有跟前世一樣給宋念念的作業(yè)特別關(guān)注。
只寫了一個冰冷的零分。
她數(shù)學其實寫得算是認真,比起其他科目,數(shù)學起碼所有的空都填上了。
現(xiàn)在看來,她當時只不過是為了討好我。
明明語文這種背誦的內(nèi)容更簡單,可她還是嘟著嘴跟我說:
“秦老師,我對語文一竅不通,只對數(shù)學感興趣,以后也想跟您一樣做個數(shù)學老師?!?/p>
態(tài)度問題,不是學習問題。
如果說宋念念這輩子愿意好好努力,那我拉她一把也不是不行。
但是我只是個自身難保的普通老師,做不到化干戈為玉帛。
中午回到教室后,我把批改好的卷子發(fā)下去。
宋念念臉上討好的笑,在看到自己只有紅叉的卷子時變得古怪。
中午學生都在午休,她屁顛屁顛地跑到我的面前,從兜里掏出兩個土雞蛋。
“秦老師,早上的事是我奶奶不對?!?/p>
“收下這兩個雞蛋,跟我和好吧?!?/p>
我看著那兩個還沾著雞屎的雞蛋,不住皺眉。
“宋同學,老師不能收你東西,老師只會一視同仁地對待所有學生?!?/p>
她忍不住又開始委屈,耷拉著眉毛,好像我欺負她一樣。
張口就是扣帽子:
“老師,你是嫌棄我窮吧!要是有錢人給你送禮物,你肯定就收了?!?/p>
我被她氣笑了。
我兢兢業(yè)業(yè)地努力教書。
在她嘴里到成了一個收學生賄賂的小人。
我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只感謝這幾天自己一直開著直播。
要不然她說的這些話,又會成為我“欺負”她的證據(jù)。
下面睡午覺的宋念念同桌被她吵醒,忍不住開口:
“宋念念,秦老師不是這種人?!?/p>
我看著那個替我說話的學生,記住了她的名字。
陸云薇。
也是父母在外務(wù)工的學生,記得上輩子,她考了一個不錯的一本大學。
也許這種學生,才有接受教育的意義。
我還沒來得及讓宋念念回去休息,門外的寧小華就黑著臉進來。
她也是來送考試卷子的。
6
看著我正給學生改試卷,她大聲嚷嚷著:
“大中午都不讓學生休息,你這種老師怎么可能教出好學生?”
上輩子,她也像這樣。
在我被舉報違規(guī)補課后,她順勢開了直播,一邊說我的壞話。
一邊宣傳她的快樂教育,抨擊高中內(nèi)卷和晚自習。
她吃著我的人血饅頭成了網(wǎng)紅,賺得盆滿缽滿。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有了主意。
故意在她面前指責宋念念:
“宋同學,也就是數(shù)學選擇題多,你才能都寫滿?!?/p>
“要是換成物理,你怕是一個字都不會?!?/p>
聽到物理兩個字,寧小華突然挺直了腰桿。
刷刷幾下找出宋念念的試卷,在看到上面明晃晃的零時渾身僵硬。
她還是嘴硬:“秦老師,是你的教育方法有問題,如果換成我是她的老師,宋同學肯定不會止步于此?!?/p>
她臉有些扭曲。
宋念念聽到這句話卻像是找到了救星,跑過來熱切地抱住寧小華的手:
“寧老師,我是真的很想學習,您來幫我補習好不好?!?/p>
我趕緊在旁邊拱火:“寧老師,我們班的問題兒童可不好教?!?/p>
寧小華咽了咽口水。
在我看戲的表情和宋念念熱切地目光中,不情不愿地點頭。
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沒幾天,我突然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
老主任神色有些嚴肅,明里暗里說我被學生家長舉報,對貧富學生的態(tài)度差距大。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舉報的。
只是這幾天的事我都在直播,直播間那么多網(wǎng)友都能給我作證。
所以,我也不怕他們的傳言。
只是表面上還要做出生氣的樣子:
“主任,我是什么人我問心無愧!”
“如果是因為我們班上那個宋念念的話,我就辭職不伺候算了!反正以我的學歷,也不缺這一份工作。”
主任的臉色有些不好。
鄉(xiāng)鎮(zhèn)學校缺教師資源,每年都要從城里借調(diào)。
要是我真的因為這事提桶跑路,她都不知道怎么跟上面交代。
只能許諾我,她會把宋念念轉(zhuǎn)去寧小華的班級。
要是高考時班上的學生本科率高,她還會向上面審批給我獎金。
我這才不情不愿地離開。
下午,我就看見宋念念高高興興地抱著寧小華的胳膊。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搬著書。
路過我的時候,兩個人還默契地剜了我一眼。
她還不知道,給自己找了多大一個麻煩。
7
沒有了宋念念這個作精,我有了更多的精力照顧其他學生。
尤其是陸云薇,這姑娘本來就聰明。
沒有宋念念做同桌當誤學習,她下課主動來找我指定學習計劃。
一個月下來,不只是數(shù)學,其他科目的成績也突飛猛進。
我嚴格要求學生們,在晚自習時候給坐在講臺前等他們問問題。
而我收上了的數(shù)學卷子里,宋念念的卷子開始變得空白,除了幾道選擇題外,其他的什么都不寫。
相反她的物理卷雖然寫的驢唇不對馬嘴,但確實是寫了。
寧小華跑過來跟我炫耀:“沒有問題學生,只有沒有能力的老師?!?/p>
“我要讓你后悔放棄宋念念這么認真的孩子?!?/p>
我冷眼看她作死。
他們班的平均成績在加上宋念念這個禍害后更是一落千丈,已經(jīng)引起了許多學生家長的不滿。
可她偏偏不自知,還學著我的樣子開始直播。
因為人長得漂亮再加上諷刺中式教育的語言犀利,真的讓她吸引了不少臭味相投的問題少年。
一時間把她夸得飄飄然,對于學校里的老師都愛搭不理。
人緣差到了極點。
這天,我在課間刷著手機,看到一條視頻沖上了熱搜。
標題為“網(wǎng)紅老師談教育”。
我眼皮子直跳,趕緊點進去。
視頻里,宋念念正對著一張卷子咬著筆頭。
旁邊的寧小華給她拿來一盤水果,溫柔地說:
“宋同學在轉(zhuǎn)來我們班之前,是班里的倒數(shù)第一,對于這樣的學生我們更要有耐心。”
“要讓他們在學中玩,在玩中學?!?/p>
說罷,她拿出一張物理試卷,展示在鏡頭前。
“這個世界上只有不適合的老師,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念念是個天才?!?/p>
那是一張幾乎滿分的物理試卷。
上面寫了宋念念的名字。
數(shù)理不分家,我想了一下宋念念二十多分的數(shù)學成績,不覺失笑。
為了讓我“后悔”。
這兩個人連作弊這種手段都想了出來。
很快,有人扒出了我那天說宋念念成績不行的錄屏,在我的直播間里嘲諷我:
“老師你管得這么嚴,怎么連學生都教不好?”
“中式教育的倀鬼,要是人人都像寧老師那么好,學生壓力就不會那么大了?!?/p>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我全然不在意直播間里的謾罵。
每天照常開著直播,還有心情跑到隔壁班提醒:
“寧老師,念念只有物理成績好可不行,不要讓她偏科了?!?/p>
寧小華有種陰謀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秦老師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笑笑不說話,想想時間。
也差不多到了宋念念父母回來的日子。
后面有的是寧小華受的。
8
下次月考,宋念念總分考了三百分。
物理滿分,其他五科平均分四十。
有老師訓斥她,她都會拿出寧小華快樂教育那一套來反駁。
久而久之,也沒有老師愿意在乎她的成績。
寧小華的直播事業(yè)如火如荼,宋念念更是被包裝成了她偉大的教育成果。
我沒興趣揭穿他們。
只等著高考時候看樂子。
只是她成績這樣,終究是有人坐不住了。
這天我在辦公室和其他老師聊天,一個肥胖的女人沖了進來。
是宋念念的媽媽,也是上輩子害死我的罪魁禍首。
我渾身一僵,看到她去找寧小華才松了一口氣。
她用肥碩的手掌拍在寧小華背上,大聲對她嚷嚷:
“寧老師,我們家念念物理成績這么好,其他成績不行,你可得負責到底??!”
寧小華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話都說不明白:“可我只是一個物理老師,別的科目我也不會呀?!?/p>
宋媽媽兩眼一橫,大屁股擠開瘦小的寧小華:“那我不管,我女兒送到你們學校,你就得讓她出成績!”
寧小華的臉色有些難看,本來宋念念的成績就是作假,她自然不可能讓她短時間內(nèi)提分:“有些孩子可能確實不擅長其他科目……”
宋媽媽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我聽說現(xiàn)在上網(wǎng)課也挺好的,要不然你給我閨女報點網(wǎng)課上上?!?/p>
她拿出手機,黝黑的手指翻到那個一萬塊錢的沖刺班:“寧老師,你給我閨女報個課?!?/p>
寧小華都快哭了。
宋媽媽更是得理不饒人,開始在辦公室撒潑。
“寧老師,這可是你說的!沒有不行的學生,只有廢物老師!”
“你們老師廢物,就找點能對我閨女負責的啊!”
寧小華的直播還開著,現(xiàn)在直播間都是看熱鬧的簇擁者。
“是啊,寧老師不是說過因材施教嗎?念念這姑娘物理這么好,其他科目應(yīng)該只是沒遇到好老師?!?/p>
寧小華騎虎難下,咬著牙同意了宋媽媽的要求。
“行,那我給念念報班,讓她好好學習?!?/p>
宋媽媽頓時樂開了花,也不再哭喪著臉。
“那我們家念念就交給寧老師了?!?/p>
寧小華這段時間直播也只不過賺了一萬多塊錢,這下子分文不剩。
見我在旁邊看熱鬧,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我和你這個沒良心的老師可不一樣。”
確實。
我和你這種虛榮心支配大腦的老師可不一樣。
宋念念這一家子,可不是簡單給她交個補課費就能打發(fā)得了的。
這一家子吸血鬼,得到了甜頭只會更緊得貼上來。
這輩子,我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看熱鬧就夠了。
9
宋念念和寧小華的關(guān)系最近有些奇怪。
任誰被坑了一萬多塊錢,脾氣都不會好。
不過宋念念確實爭氣,上了網(wǎng)課后,語數(shù)外這三門也能及格。
她還愿意配合宋念念演戲,在宋念念的直播間里極盡矯揉造作:
“寧老師的快樂教育非常適合我,我相信我高考一定可以考上985。”
我在辦公室偷偷看錄播,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路過的寧小華看到我手機上的視頻,臉色不善:
“秦老師,你在笑什么?”
我趕緊收斂,正色道:“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我家貓懷孕生小貓了。”
被我這胡謅氣得說不出話,寧小華指著我的鼻子,有些得意地說:
“你別得意太久,不就是你們班這次平均分第一嗎?壓迫出來的孩子到后面心理都會出問題。”
“你們班幾個同學可都去問了念念學習方法。”
我皺著眉頭,拍桌而起:
“寧老師,管好你自己的學生!不要把手伸的太長!”
正好這時候宋念念來給寧小華送書,也有些得意地看我:
“秦老師,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p>
我看著她手里拿著的那本自印的書,側(cè)邊露出來的剛好是我今天剛出好的數(shù)學題。
我突然笑了:
“別以為自己走歪門邪路就可以一直勝利?!?/p>
兩個人被我這意有所指的話弄得臉色不太好。
普通的考試可以作弊。
那后面的聯(lián)考和高考呢?
現(xiàn)在宋念念和寧小華的得意,不過就是仗著鄉(xiāng)鎮(zhèn)高中學生少老師少。
他們的那些小動作不會有人在意,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我從她們的眼里看出了復雜的情緒。
耳語一陣子,攜手離開了。
明天就是外校聯(lián)考,我已經(jīng)開始好奇宋念念的成績了。
然而,當出成績的時候。
我卻震驚了。
宋念念考了五百二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