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我額頭縫了五針,手臂和腿上滿是挫傷。
醫(yī)生說我只是皮外傷,已是萬幸。
我的助理秦悅,正有條不紊地與趕來的律師團(tuán)隊溝通。
警方的消息很快傳來,林浩和張翠芬對犯罪事實供認(rèn)不諱。
只是在口供里,他們依然堅稱,是受到了我的“引誘”和周澤的“唆使”。
周澤則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說他只是想調(diào)解我們之間的“感情糾紛”,并不知道林浩母子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為。
他還聲稱,自己是被林浩威脅,才不得已帶他們進(jìn)入公寓的。
真是可笑至極。
秦悅遞給我一份文件,是律師擬定的訴訟方案。
刑事上,以強(qiáng)奸未遂、故意傷害、非法侵入住宅等多項罪名,要求頂格重判。
民事上,起訴他們對我個人名譽(yù)和身體造成的傷害,索要巨額賠償。
同時,另一份針對周澤的方案也已備好。
“沈總,法務(wù)部已經(jīng)找到了周澤挪用公款、進(jìn)行關(guān)聯(lián)交易的初步證據(jù)?!?/p>
“只要坐實,我們不僅可以收回他名下所有股份,還能追究他的刑事責(zé)任?!?/p>
我看著文件上那些冰冷的條款,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毀掉一個人,原來可以如此條理清晰。
秦悅又告訴我一件事。
“警方對那瓶液體的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p>
“不是普通的迷藥,是一種新型的神經(jīng)抑制劑,過量服用,會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p>
我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他們不僅想要我的身體和公司,他們還想要毀掉我的思想,我的意志,我的一切。
他們想把我變成一個,只能依附于他們的,沒有靈魂的空殼。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時,眼底最后一絲猶豫也消失殆盡。
“告訴律師,啟動所有方案。”
“我要讓他們,在牢里懺悔一輩子。”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周澤的父母,一臉焦急地走了進(jìn)來。
曾經(jīng)對我溫和慈祥的周母,此刻臉上寫滿了怨懟。
“沈月,你到底想怎么樣?阿澤都被你害得要坐牢了,你還不肯收手嗎?”
“你們在一起五年,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吧?你就這么狠心,非要置他于死地?”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就是我曾經(jīng)以為的,未來的家人。
周父相對還算克制,但語氣同樣帶著指責(zé)。
“月月,我們知道阿澤有錯,他不該糊涂,不該聽信那家人的鬼話?!?/p>
“可他也是愛你的,壓力太大了才會犯錯。你作為他的未婚妻,就不能體諒他一下嗎?”
我輕笑出聲,笑聲牽動了嘴角的傷口,一陣刺痛。
“體諒他差點讓我萬劫不復(fù)?”
“體諒他把我親手推給另一個男人?”
“伯父伯母,你們的兒子不是糊涂,是壞,是骨子里的惡?!?/p>
周母被我的話激怒了,聲音尖利起來。
“你怎么說話的!我們阿澤哪里壞了?還不是因為你太強(qiáng)勢,處處壓著他,他才會走錯路!”
“一個女人,事業(yè)做得再好有什么用?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你就是個失敗者!”
我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忽然覺得無比荒謬。
“所以,我被打了,差點被強(qiáng)暴,反而是我的錯了?”
“就因為我比他強(qiáng),所以我就活該被背叛,被傷害?”
周母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能不停地重復(fù),“你太狠了,你這個女人心太毒了!”
我不想再跟他們浪費口舌。
“秦悅,送客。”
秦悅立刻上前,做出“請”的手勢。
“周先生,周太太,沈總需要休息,請你們離開?!?/p>
周母不肯走,還想上前拉我,被秦悅擋開。
“你們今天不答應(yīng)放過阿澤,我們就不走了!”
我拿起手機(jī),直接撥通了保安的電話。
很快,兩名高大的保安進(jìn)來,將撒潑的周母和一臉難堪的周父“請”了出去。
世界終于清靜了。
接下來的幾天,周澤開始了對我瘋狂的轟炸。
他發(fā)來的信息,從痛哭流涕的懺悔,到歇斯底里的咒罵,再到溫情脈脈的回憶。
“月月,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的五年,難道都是假的嗎?”
“你記得嗎,我們剛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連泡面都舍不得加根腸。”
“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會了,你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一條都沒回,全部截圖,轉(zhuǎn)發(fā)給了我的律師。
這些,都是他情緒不穩(wěn)定、對我存在潛在威脅的證據(jù)。
一周后,我出院了。
秦悅開車來接我,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
她告訴我,公司一切正常。
我授意她公布了周澤“因個人原因”離職的消息,并火速提拔了一位能力出眾的副總監(jiān),暫時接替了他的工作。
公司內(nèi)部雖然有些議論,但業(yè)務(wù)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