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虎口處新添的傷疤,想起上一世他為了給我湊學(xué)費,在工地扛鋼筋時被砸傷的樣子。
“吃碗面再說?!眿寢屴D(zhuǎn)身進廚房,我跟進去時,她正往碗里臥第二個荷包蛋?!澳惆终f了,
陳嫣然那事就當踩了狗屎,咱不跟爛人計較?!彼蝗换仡^,眼神里流露出心疼,
“你小時候被隔壁孩子欺負,不也是自己爬起來繼續(xù)上學(xué)?咱蘇家人,沒那么容易被打倒。
”爸爸靠在廚房門口,煙已經(jīng)掐滅了?!奥犝f你那公司能帶著對象入職?”他頓了頓,
眼神有些閃躲,“以后……再找對象,咱找個知冷知熱的。”“兒子,沒有什么過不去的。
”我看著他們鬢角的白發(fā),突然想起上一世火海中和他們一起咽下的最后一口氣。
我喉嚨發(fā)緊,只能點點頭。入職第一個月,我就得到了大老板的賞識,
因此加入了一個新的團隊。為了不拖別人的后退,每天都加班到很晚。這一天,
地下車庫的感應(yīng)燈在我身后次第熄滅。心里突然有股不想的預(yù)感,果然下一秒,
我就聽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此外,空氣里還彌漫著濃烈的汽油味。
那味道和上一世樓道里的汽油味一模一樣。我猛地停步,想要掏出手機的瞬間,
我聽見陳嫣然沙啞地笑:“蘇宜川,你終于來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我吧!
”她靠在消防栓上,后頸的紗布滲出血跡,手里拎著半桶汽油。
學(xué)習(xí)委員和體育委員站在她兩側(cè),前者手腕上戴著疾控中心的手環(huán),
后者褲兜里露出半截鋼管?!澳銡Я宋业娜松?!”“我就得讓你付出代價!”我猛地想起,
前些日子陳嫣然一直給我發(fā)消息祈求我的原諒,但是我全都置之不理,最后還拉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