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宿舍的門被重重敲響。
張萱帶著她的校長親爹和幾個學校保安站在了我的門外。
張萱整張臉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個眼睛,像一個滑稽的木乃伊。
開門時,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賤人!你還敢笑!你給我用了什么!”
張萱被我激怒,沖上來狠狠甩了我一耳光,我踉蹌著撞上書柜,眼前一陣發(fā)暈。
趁著我頭暈,幾個保安上來架住我的胳膊,張萱沖過來對著我肚子猛踹:
“你個賤人!害我沒臉見人!我要把你打得比我還慘!”
我蜷縮在地上,額頭撞破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
張萱還不解氣,又往我腰上補了幾腳。
“行了萱萱,回來,”
校長張文良站在后面冷冷開口。
張萱恨恨地收住踹向我的腳,剜了我一眼,退到她父親身后。
張文良向前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蜷在地上的我:
“萱萱偷用你的東西是不對,但你給她投毒,我們有追究你責任的權(quán)利!”
他指著張萱的臉,言辭銳利:
“醫(yī)院說萱萱是重金屬過敏,治療還需要等化驗結(jié)果出來,我不想浪費時間,你現(xiàn)在就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聞言,張萱癲狂的開口:
“爸!你怎么能這么輕易放過這個賤人!我都毀容了!”
說到這里,她激動地抬起手想要指我,卻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臉上的紗布,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咬牙切齒地繼續(xù)喊道:
“我要她給我償命!”
面對張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攥緊拳頭又緩緩松開。
不是我不想還手,而是這次休假前,領(lǐng)導特意叮囑我:
“實驗還在保密期,盡量不要和無關(guān)人員起沖突,一切以順利完成實驗為最高標準!”
張文良安撫的拍了拍張萱的后背,目光掃過我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材料學專著,最后定格在我房間角落的小型操作臺上。
那里擺著幾個貼著標簽的玻璃器皿,還有沒被張萱偷光的粉底液成品。
張文良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眼中浮起貪婪的神色:
“我讓學?;瘜W系的老師化驗了萱萱剩下的粉底液,他們說那是市面上沒出現(xiàn)過的新型金屬涂層化合物?!?/p>
“這種東西要是能投入生產(chǎn)……”
他話只說了一半,但言外之意在場的人都聽得懂。
“你現(xiàn)在就把這個東西的分子式和合成路徑寫下來!只要你肯交出來,之前的事我可以當沒發(fā)生過!”
我總算明白張萱這個愛偷東西的毛病是哪里來的了。
這父女倆,一個暗偷,一個根本就是明搶!
我收起了眼神中的輕視,假裝害怕的發(fā)問:
“你……你要合成路徑干什么?就算知道了怎么合成,對張萱的臉也沒什么幫助……”
張文良自大的擺了擺手:
“這你就別管了!我在倭國有門路!”
說到“倭國”兩個字時他特意加重了語氣,眼里浮現(xiàn)出貪婪的光:
“他們政府現(xiàn)在對這個研究方向特別感興趣!”
聽到這里,我對張萱最后一絲同情也消散了。
我本來打算告訴他們一些可能導致張萱過敏的成分,幫助醫(yī)院快點治好她的臉。
但現(xiàn)在……
我抬頭看向張文良和躲在他身后的張萱,在張萱憤怒的眼神中冷冷開口:
“想要我的成果?可以?!?/p>
“先讓張萱跪在我腳下磕三個響頭道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