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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孟晚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病房里了。
濃重的消毒水味刺激著她的鼻腔,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晚晚, 你終于醒了”
沈澤川緊緊的握住了孟晚卿的手。
“晚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p>
孟晚卿對上沈澤川那雙滿都是自己的眼眸,冷漠的將手抽了回來。
沈澤川看著自己空蕩的手,愣了一下。
他的晚晚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沈澤川剛想說點什么,手機卻響了起來。
雖然沈澤川偏過了身體,但孟晚卿還是看到了來電顯示。
是孟思虞。
沈澤川接完電話,一臉猶豫的看著孟晚卿。
“老婆,公司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必須參加,我晚點再來醫(yī)院陪你。”
沈澤川打完手語后一臉柔情的捧過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沈澤川一走,孟晚卿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是她閨蜜的短信。
【今天的慈善拍賣會上展出了你的母親的玉牌?!?/p>
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就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她明明記得媽媽的遺物早就被外公他們帶走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拍賣會上?
孟晚卿顧不上還在打點滴的手,直接將針頭拔了下來,一身病號服往外跑去。
來到拍賣會現(xiàn)場。
孟晚卿一眼就看到了如同王者般坐在VIP席位上的沈澤川。
而在他身邊的正是孟思虞。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最后一件藏品,來自曾經(jīng)獲得過一等功勛的飛行員前任孟夫人的遺物,一塊帝王綠的玉牌?!?/p>
“起拍價一千萬?!?/p>
孟晚卿看著臺上那快碧綠的玉牌,心頭一緊,心不由的疼了起來。
媽媽站在高臺上跳下去時的樣子,她至今都還記得。
“兩千萬?!?/p>
忽然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全場都看了過去。
只見沈澤川摟著孟思虞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眼底是勢在必得的自信。
“三千萬。”
孟晚卿清脆的聲音在拍賣會現(xiàn)場響起,瞬間引來了所有人圍觀。
“這不是聾了三年的孟晚卿嗎?她能聽到了?”
“她怎么穿著一身病號服就來了,也不嫌丟人,虧她還是沈總的夫人呢!真給沈總丟人?!?/p>
沈澤川看到孟晚卿的那一剎那瞬間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神色晦暗不明的盯著她。
“你能聽到了?”
沈澤川試探性的朝著孟晚卿打著手語。
孟晚卿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不想節(jié)外生枝,搖了搖頭,用手語說道。
“沒有?!?/p>
“但是臺上的那塊玉牌是我媽媽的遺物,我必須要拿到?!?/p>
看到孟晚卿說自己聽不到,沈澤川才像是松了口氣,用手語繼續(xù)說道。
“明天就是你繼母的生日了,思虞想要為她的媽媽準(zhǔn)備一份生日禮物,既然這塊玉牌是之前孟家的東西,你們姐妹倆誰拍下都一樣,你當(dāng)姐姐的就讓一下思虞吧!”
“更何況,思虞的媽媽也是你的媽媽,你應(yīng)該成全她的一片孝心?!?/p>
沈澤川毫不在乎的說著,隨后將自己手中的牌子高高舉起。
“四千萬?!?/p>
孟晚卿只覺得可笑,沈澤川明明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如何被孟思虞的媽媽逼死的。
可他現(xiàn)在卻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我點天燈?!?/p>
孟晚卿根本不給沈澤川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要走上臺去。
沈澤川猛地拉住了孟晚卿的手,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怒意。
“我已經(jīng)說了,這塊玉牌是思虞要是送給她媽媽的禮物,你怎么這么的不講道理?之前你聯(lián)合人事當(dāng)眾開除思虞的事情她都已經(jīng)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怎么樣?”
孟晚卿倔強的想要甩開沈澤川的手,卻根本掙脫不開。
“我說了,那是我媽媽的遺物?!?/p>
“孟晚卿你今天是跟我杠上了是吧?”
沈澤川一把甩開了孟晚卿的手。
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沈澤川卻只是冷漠的看著她。
“今天來參加慈善晚宴的人都是有請柬的,你連邀請函都沒有就貿(mào)然的跑進(jìn)來說要點天燈?”
“今天這塊玉牌我要定了,誰來都不行,即便你是我的妻子?!?/p>
沈澤川的聲音就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一點點的穿透了孟晚卿的本就千瘡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