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祝明月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
看見蕭云瀾的那一刻，她眼里逐漸燃起希望的光芒，滿是傷痕的手緊緊抓著牢房門。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更不該那樣對你，我已經(jīng)受過懲罰了，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也只是一時間想岔了而已，但實(shí)際上我是愛慕你的?。∥沂菫榱四悴耪f出那些話的，如果不是你，我絕不會那樣?！?/p>
她一臉堅定，顯然這個理由已經(jīng)說服了她自己。
“呵。”蕭云瀾冷嗤一聲，死死捏著她的下頜，“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撒謊，你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還是說，自始至終你與孤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跟孤的初識是假，你在祝家被祝清歡欺負(fù)是假，你心悅阿蒼是假，你如今對孤的愛慕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祝明月?lián)u了搖頭，蒼白地解釋。
蕭云瀾卻懶得再聽，只冷漠地望著她。
“記住，前幾日你受到的刑罰是因為欺騙了孤，今后，你受到的刑罰是因為清歡！”
“為什么？”她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是心悅我嗎？為何要替她這樣懲罰我？”
蕭云瀾冷笑一聲，“自然是因為你欺騙孤，孤才幾次三番傷害了清歡！”
“如果不是你，清歡不會去北狄和親，如果不是你，孤和她才應(yīng)該兩情相悅！”
“曾經(jīng)清歡受過的折磨，你要千倍百倍奉還！”
說到這里，他轉(zhuǎn)眼看向一旁的白姨娘和祝父。
“你們也別想躲過懲罰！從前清歡和她母親的過往，孤都查清楚了，她沒有懲罰你們，孤替她來懲罰，就當(dāng)是給她的賠禮道歉了?！?/p>
冷漠的聲音落入祝父和白姨娘耳中，他們的心都涼了半截。
祝父掙扎著拍打了幾下牢房門，焦急出聲：“太子殿下，你不能動我！我手中有兵權(quán)，你若是想要程家軍的掌控權(quán)，只能依靠我！”
“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將程家軍掌控權(quán)和虎符交給你！”
蕭云瀾不為所動，還平靜地從腰間摸出了一枚虎符。
“你說的虎符就是這個嗎？真可惜，這個如今已經(jīng)是孤的了?！?/p>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祝家被抄家了。祝戈，你從前謀害程霜，通敵賣國以至于程霜將軍戰(zhàn)死沙場的事情已經(jīng)被揭穿了，你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p>
“更何況，如果孤沒猜錯的話，自始至終程家軍的掌控權(quán)就不在你手中，而在祝清歡手中，在她的那些嫁妝里！”
此話一出，祝戈絕望地跌坐在地上，崩潰至極。
“程霜！你還真是狠??！處處防備我！我只恨沒再早點(diǎn)弄死你！”
他聲嘶力竭地怒吼著，像是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
蕭云瀾淡淡地看著他們，心里卻忍不住浮現(xiàn)一抹對祝清歡的心疼。
這些年來，她沒了母親，還不受父親寵愛，被姨娘和庶妹欺辱，還……被他背叛……
她究竟是怎樣撐下來的？
光是這么一想，他就有些心驚。
心里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是無數(shù)鈍刀子在割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