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南正天出了車禍,被貨車的鋼筋捅穿了腎臟。
我得知消息馬上聯(lián)系醫(yī)生做手術(shù),將我的左邊腎臟給了他。
昏迷期間,我隱約聽到了他和兄弟們的談話。接著是他們響徹房間的嘲笑聲。
“哈哈,方小曉真有夠賤的,竟然還真信了我們?!?/p>
原本在手術(shù)室進行搶救的男人卻交叉著手臂,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正用手機玩游戲,哪有半點重傷的樣子?
旁邊的黃毛好笑地搭著他的肩膀。
“這是第幾次了,兄弟們?”
“第一次,騙她天哥的手表不見了,她竟然吃饅頭收集垃圾湊錢買手表?!?/p>
“第二次,騙她天哥名校落榜,她就跪求院長求他給機會?!?/p>
“第三次,騙她平安符丟了,她就用自己肋骨給天哥做了串佛珠。我到現(xiàn)在都感覺好笑,怎么會有如此蠢的女人?”
其他男人看著我閉眸的樣子,勾起一抹嗤笑。
“這次騙她捐出腎臟,已經(jīng)是第九十八次了吧?再騙兩次,我們舔狗游戲就可以結(jié)束了?!薄罢l讓她害了嬌嬌失去保送當?shù)厮囆5馁Y格,害得她只能遠去魔都?!?/p>
“要知道,嬌嬌也是正天的心尖寵,怎么可能會放過她?正天和她談戀愛只是為了報復!正天,你什么時候甩她?是在婚禮現(xiàn)場打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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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刺痛無比,仿佛有萬只黑蟲啃噬我的耳膜。
不敢相信他們說的話,無法面對南正天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給謝天嬌報仇這事實。
疼感侵蝕全身,猶如惡鬼啃咬骨髓。
眼淚潤濕了我的眼眸,卻被我緊閉雙眸強壓下來。
此時南正天他們聊了一半就出了病房。
強忍的眼淚才止不住滑落。
回想起第一次我的表白,他滿是厭惡。
但他居然接受我的告白,甚至提出同居。
我以為上天給我的運氣,現(xiàn)在才知道只不過是一場報復。
“曉曉姐,你怎么樣了?”
一陣嬌俏的女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謝天嬌帶著一束花進來,滿是關(guān)切。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畢竟你剛做完手術(shù)?!?/p>
“沒,我沒事?!?/p>
說完我抬眸看著她,抿了抿唇開口。
“正天呢?他不是出了車禍嗎?他怎么了?”
謝天嬌愣了一下,隨之恢復自然。
“天哥?天哥在醫(yī)院?!?/p>
“傷得怎么樣?他不是被鋼筋刺穿腎臟嗎?我去看看。”
“別……”
謝天嬌一聽我要去看南正天,便急著找了個借口。
“你傷勢還沒好,加上天哥也在休養(yǎng)……”
我看著她找著各種理由阻礙我,我的心逐漸發(fā)冷。
南正天設了一個局,讓我相信他出事而割掉我的腎臟。
“如果我一定要看呢?”
“你不能……”
正當我和謝天嬌糾纏的時候,南正天沖了進來。
“曉曉,你終于醒了!”
第二章、
我看著他眼眸滿是深情,不似作假,便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出車禍被鋼筋刺穿腎臟嗎?”
他聽了只是握緊我的手紅了眼睛。
“曉曉,我剛才暈倒了,是醫(yī)生搞錯病人,害了你割掉腎臟?!?/p>
“這沒什么,到時候我們將腎臟捐給有需要的人。”
那可是我的身體的一部分。
一句話沒什么,就要我傷了本體,失去身體器官。
我聽了頓時苦笑。
原本想著他會為我生氣,為我抱打不平,但是我錯了。
我不應該對他抱有任何希冀。
謝天嬌看見我一臉沉默,嘴角不經(jīng)意翹起,隨即壓下。
“曉曉姐,你在這里休息,我給你打碗粥?!?/p>
“我也跟去,嬌嬌不懂得這里流程,我去幫她?!?/p>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出去。
而我從病床下來,默不作聲跟在他們后面。
謝天嬌來到飯?zhí)媚弥嗟臅r候,不小心被粥水燙到。
南正天緊張抓著手指吹噓,“怎么這么不小心?都燙紅了手指了?!?/p>
“沒事,我只不過給姐姐送粥,弄疼一點沒關(guān)系?!?/p>
“你就是太好了,嬌嬌,你可是我的心尖寵!”
說著他將手指放進唇邊吸吮。
此時在場的人都以為他們情侶,忍不住揶揄。
“呵呵,小情侶,真是恩愛……”
“對啊,老頭子,你看看人家多親密!”
……
我躲在角落聽到這話,內(nèi)心崩塌。
前段時間,我為了他做喜歡的龍骨魚而弄傷了手指。
他卻像是沒事人只顧著看足球比賽。
甚至嫌棄我做的龍骨魚太腥而親手倒掉。
思及此,我才知道那是不愛罷了。
回到了病房,我抿唇摸著身體空落的部分。
等到謝天嬌跟隨南正天回來,我才微微抬眸。
“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臉色一愣,隨之恢復溫柔的模樣。
“怎么問這種問題?我肯定是喜歡你?!?/p>
“對啊,曉曉姐,不要亂想,你們都準備結(jié)婚呢!”
我聽到這話,臉色毫無波瀾。
南正天以為我不舒服,便柔聲安慰。
“星期天,我們?nèi)ビ螛穲@,我準備了驚喜?!?/p>
我看著他滿是興奮的模樣,原本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壓了回去。
“好!”
心頭的絕望比不上他的溫柔。
我犯賤地再次希冀,他還是對我有點喜歡,便答應了他的邀請。
直到我在游樂園門口等待了他一天一夜。
雨水濕透了我的全身,打遍了無數(shù)次電話卻顯示關(guān)機狀態(tài)。
我知道我被耍了。
癡傻般等待,接通了最后一次電話。
南正天在嘈雜的街道傳來聲音。
“曉曉。不好意思,我們?nèi)∠巳ビ螛穲@,忘記告訴你了!”
“是那個傻逼嗎?哈哈哈,還真的去了游樂園!”
“閉嘴,她會聽到的!”
南正天慌張掛斷了電話,重新打來換了個安靜的環(huán)境。
他用溫柔的聲線說著謊話。
“曉曉,剛才他們在追劇呢,不好意思,我和朋友有忘記和你說了。”
“親愛的,你現(xiàn)在先回去,在家等我?!?/p>
說完他匆忙掛斷了電話。
而我呆愣地站在門口,無力地倒下。
等我恢復意識,我才發(fā)現(xiàn)被好心人送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臉色緊繃地譴責,“你有哮喘,竟然還在這種鬼天氣淋雨?”
“患上餓了急性肺炎,必須在醫(yī)院觀察一晚?!?/p>
我聽了只是點點頭,試圖尋找南正天的信息。
他卻一條信息都沒發(fā)過來。
“叮咚!”
大群發(fā)來了信息。
“方小曉那個煞筆,真的在游樂園等了一天,哈哈哈!”
“就是啊,這是正天玩弄她第九十九次了,還有最后一次,我們等著看好戲!”
“臥槽!這是大群,方小曉也在,快撤回!”
“糟糕,快!”
說完幾條消息就被撤回,而我恰好看見了這幾條消息。
我病得渾身發(fā)熱,內(nèi)心卻一片冰冷。
渾渾噩噩地哭了起來,而手機的那一端靜默得可怕。
直到第二天我準備出院,他匆忙來到我面前解釋。
“嬌嬌牙疼疼了一晚,非要我陪她?!?/p>
“你知道的,她是我干妹妹,我沒辦法不管這事。”
我患了急性肺炎處于生死瀕危,而他一個電話都沒有。
在我生死之間,他陪著謝天嬌看牙醫(yī)。
此時我才清晰知道,我只不過是他報復游戲的一環(huán)。
南正天看著我滿臉哀傷,忍不住安慰。
“曉曉,我們一個月后結(jié)婚了,你不用擔心?!?/p>
我聽了垂下眼眸,試圖掩蓋哀愁。
“姐姐,你好點了沒有?”
謝天嬌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關(guān)心進來。
“我聽到姐姐生病了就來了,姐姐,不會認為我多管閑事吧?”
“當然不會,嬌嬌怎么會這樣想呢?你可是我的好妹妹?!?/p>
南正天急切安撫的樣子,讓我感覺心寒。
我忍不住看向謝天嬌,她的唇角輕佻地翹起,似乎在向我發(fā)起挑釁。
“天哥,我有點餓了,你可以給我買瓶水嗎?”
“好,我這就去?!?/p>
當他出去,謝天嬌換了一張嘴臉。
原本溫柔軟萌的模樣變得陰森恐怖。
“你不會以為正天真的喜歡你吧?”
第三章、
我聽了頓時臉色蒼白。
還沒開口,謝天嬌就搶著開口。
“正天只是玩你,你連累我失去了保送資格,你認為他會原諒你嗎?”
“他和你在一起只不過是報復你,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心頭苦澀,我猶如啞巴無法回答。
她以為我不相信,直接勾唇湊近。
“不相信,我們來玩大的?”
我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只見她拿起刀子劃向臉頰,隨之尖叫出聲。
“疼!”
她的聲音引起病房外的人注意。
南正天匆忙進入,一看見滿是血污的謝天嬌,臉色頓時陰狠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天哥,不要怪姐姐,她只是妒忌我霸占了你而出手……”
“我……”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我被扇得腦子嗡嗡直叫,忍不住捂著臉頰看過去。
“你……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難道我還要找借口?”
“你竟然傷害了嬌嬌,你就應該知道后果!”
南正天一臉陰狠地盯著我,仿如惡鬼想吞噬我的骨血。
眼淚從我的眼眶脫落,滴落在我無名指的訂婚戒。
此時我才知道我是如此天真,竟然會相信他一生一世的誓言。
剛想開口撇清,他就抱著人離開了病房。
留下我癡傻地愣在原地。
過了半小時,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醫(yī)院。
他帶著人回來了,臉色陰沉地抿了抿。
“醫(yī)生說了,最快的治療方法就是將你身上的肌膚移植給嬌嬌修復疤痕!”
“這事情是因為你而起,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眼眸洶涌,忽然嗤笑出聲。
“南正天,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我?”
此話一出,南正天慌了。
謝天嬌見此,橫插一腳裝可憐起來。
“是我的錯,我不想破壞姐姐和天哥的感情。”
“嗚嗚嗚,是我的錯,得罪了姐姐,我不會拿姐姐的皮膚進行移植的?!?/p>
南正天看著滿是淚水的謝天嬌,臉上帶著心疼。
“這怎么能怪你呢?是曉曉的錯,她小心眼害了你毀容?!?/p>
“方小曉,你今天必須給我做移植手術(shù)!”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護士進了病房將我綁在床上。
“給我打麻醉,我要她現(xiàn)在的皮囊!”
他們不顧我的意愿,擅自迷暈了我?guī)нM手術(shù)室。
我昏昏沉沉地搖頭,眼淚不斷溢出向南正天求救。
“不要,正天……求求你放過我……”
“曉曉,只是拿你身上的皮膚,你怎么如此小家子氣?”
“給我送上手術(shù)臺?!?/p>
我渾身虛脫,任由手術(shù)刀在我身上劃過。
悔恨的淚水不由得涌出。
我也是藝校的學生。
演員這一生最注重的是表面的皮囊。
要是我被毀容了,等同我的前程都被毀掉!
等我醒來,我脖子多了一層繃帶。
而原本在的兩人早就離開。
“南正天呢?”
護士一聽,忍不住同情起來。
她只是搗鼓著手中的針液,輕聲開口。
“你男朋友帶著他妹妹離開了,說要回去休養(yǎng)。”
此話一出,絕望的窒息感襲來。
想不到他竟然拋下我就帶著人離開。
那我算什么?
我忍不住崩潰大哭,全身蜷縮在角落。
直到三天后,我離開了醫(yī)院,回到了我和南正天的公寓。
滿眼都是他的物品,但是我心已死。
原本打電話過去說離開,他的一條短信卻讓我心頭洶涌。
【去小木屋,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