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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獄。
氣溫持續(xù)升高,病人越來越多。
對于藥品的破碎,我也有無法開脫的責(zé)任。我每天待在實驗室,暗自發(fā)誓不眠不休也要把藥研制出來。
至于袁家,雖然高層封鎖了消息,但依舊對他們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沖擊。
袁家大門外每天都有蹲守的「超熱病」患者,他們都是將死之人,就想過來訛錢,不給就死在袁家大門外。
袁家自己內(nèi)部也難,袁叔叔幾天后便撒手人寰。袁氏群龍無首,股票暴跌!
袁家到了如此境地,袁川的母親何婉清,還要保袁川出來。
「他是我兒子!是你弟弟!季北,你爸尸骨未寒,你就忍心看你親弟弟在那種地方爛掉?!都是艾雅那個賤人!是她撞的車!是她摔的藥!川兒是被她騙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袁季北對著這個繼母,把當(dāng)天的事情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不知道?他踩上去的時候,眼睛是瞎的嗎?!您這是在把袁家最后一點體面都踩進泥里!何姨你如果要保他!就請你離開袁家!」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老頭子死了!你們現(xiàn)在就欺負我!」何婉清尖叫起來。
「行!你們不幫我!我自有娘家?guī)臀?!?/p>
很快,袁川的母親居然真把袁川弄了出來。
理由是——保外就醫(yī)。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 27 個小時。
「保外就醫(yī)?外面都亂成什么樣子了,她把自己兒子弄出去,不就是個死?」
不過,袁家內(nèi)部的事,終究與我無關(guān)。
我的戰(zhàn)場在實驗室。
我的話沒多久就被印證。
何家的大門外比袁家還亂,雕花的大門被砸得「砰砰」作響。
「袁川滾出 A 市!」
「殺人兇手袁川!還我父親命來!」
「草菅人命的袁家!天理難容!」
「何婉清!包庇兇手!不得好死!」
石塊和爛菜葉砸在鐵門上,守在門后的保鏢熱汗直流。
可袁川不在何家,他被秘密監(jiān)控在一處隱秘的別墅里。
他瘦脫了形,眼窩深陷,但得知自己暫時「自由」后,他崩潰地哭了。
「媽!這事我就是受害者!明明罪魁禍首是周琴!」
袁川站在自己的視角,把故事講了一遍。
整個故事被他曲解成:我得知袁川要和艾雅訂婚,從國外背回救命藥討好袁川,還故意撞壞了車,損壞了藥品,嫁禍給艾雅,一切都是嫉妒!把我說成了草菅人命、戀愛腦上頭的傻女人。
整個講述的過程,被何婉清記錄下來。在各大媒體上傳播,一時間,沖到了熱搜一地。
很快,連實驗室里的我都刷到了。
「#周琴責(zé)任論#頂級科學(xué)家不按程序走?非要自己開車送藥?增加風(fēng)險!」
「#感情用事#急著見袁老?科研人員這么不專業(yè)?因私廢公!」
「#袁川被坑#袁二少時慘,被艾雅和周琴坑了,家破人亡!」
這股被惡意煽動的歪風(fēng),竟然真的裹挾了失去理智的民眾。
研究所外圍開始出現(xiàn)零星的抗議人群。
他們舉著牌子高喊:
「還我親人命!」、「瀆職科學(xué)家!」、「周琴負責(zé)!」
李主任得到消息,當(dāng)場暴怒!
他下令立即收回袁川!驅(qū)趕人群,鎮(zhèn)壓不實輿論,嚴懲傳播者。
可這次,我阻攔了李主任。
「不必理會。我們的時間,每一秒都關(guān)乎著外面無數(shù)條生命。憤怒無法讓死者復(fù)生,但研究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黎明?!?/p>
我拿出剛剛成功的試劑。
「而黎明!在我手上!」
李主任看著我手上的藥,眼睛閃爍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