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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日子像被放慢了的電影,我和韓敘租了帶院子的小房子,我養(yǎng)了只金毛,取名"暖陽"。
院子里種滿了我最喜歡的虞美人與繡球,之前那些年怕這些艷麗的色彩會戳到傅硯的痛處,我從來沒敢提起。
期間,郵箱里總會收到陌生地址發(fā)來的郵件。
我一次也沒點開過,通通刪除
這天下午,我刷到國內(nèi)娛樂新聞推送,標題刺眼
《花旦喬可欣疑似得罪金主,作品全線下架》
點開評論區(qū),污言穢語鋪天蓋地,不堪入目。
"一看就是被金主玩膩了唄,活該!"
"之前還裝清純玉女,背后指不定多臟呢"
"資源來得那么快,沒點‘手段’誰信啊,這下翻車了吧”"
我隨手劃掉手機,牽著暖陽出門散步。
走到街角的噴泉旁時,暖陽突然對著前方低吼起來。
我抬頭,心臟猛地一縮。
傅硯站在不遠處,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瘦了很多,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他像是等了很久,看到我時,眼睛瞬間亮起來,快步走過來。
"晚晚。"他聲音沙啞,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我找了你很久。"
我牽著狗想繞開,被他攔住。
"你別走。"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嚇人,
"你看我的眼睛。"
我被迫抬眼,撞進他通紅的瞳孔里。那里面布滿血絲,卻透著一種奇異的亮,像是......能看清色彩了。
"我能看到顏色了,晚晚。"他聲音發(fā)顫,帶著近乎瘋癲的興奮,指著我身上的針織衫,
"你穿的是米色,對不對?"又指向暖陽,“它是金黃色,像陽光一樣。"
最后看向不遠處的花叢,"那些花是粉的、藍的......我都能分清了。"
他眼里閃著光,像是獻寶的孩子:"我做了很多次手術,醫(yī)生說再做就瞎了,可我還是做了。
我知道你以前總遺憾我看不清你的樣子,現(xiàn)在我能看見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突然笑了。
原來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我們走到這一步,從來不是因為他的色弱。
傅硯見我沒反應,急得額頭冒汗,又說:
"喬可欣被我雪藏了,她所有的資源都沒了。你以前受的苦,我會讓她千倍萬倍地還回來。晚晚,你再信我一次......"
他說著,激動地伸手想抱我。
"傅硯。"我后退一步,抽回手,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你做這些,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讓你自己心里好過點?"
"你不用給我扣帽子"我看著他茫然的眼睛,補了一句,
"你心里清楚,我離開你,從來不是因為你的色弱。"
他愣住了,眼里的興奮一點點褪 去,只剩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