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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懷崢不敢往最壞的方面想,他踉蹌著走出去,但是就在邁過門口的火盆時,他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蹲下身去,顧不得燙手,從火盆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那是他曾經(jīng)在世界之巔的山脈上,向蘇思翎求婚時送給她的。
這枚戒指不值錢,甚至連鉆石都沒有一顆,內(nèi)圈刻著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縮寫。
L&S,意味著駱懷崢和蘇思翎會一輩子永遠(yuǎn)在一起。
駱懷崢到現(xiàn)在還記得,收到戒指的時候,蘇思翎穿著一身黃色的登山服,笑得像是一個小太陽一般耀眼,燦爛......
而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臉上的笑容開始消失了呢。
她還扔下了他們的結(jié)婚戒指......
駱懷崢的身體猛地一顫,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疼得他快要窒息。
恐懼卷土重來,甚至比以前更甚,像是短暫褪去以后又掀起一陣巨浪。
駱懷崢掏出手機來撥打了劉助理的電話: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現(xiàn)在就去查蘇思翎這一個月以來的通訊記錄和行車記錄儀,我要知道她到底見了什么人!到底去了哪里!”
而調(diào)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蘇思翎的日程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還像之前一樣,是簡單的兩點一線生活。
早晨出門在外面逛逛,買菜,中午去公司給他送飯,下午回家。
如此日復(fù)一日。
只是有時候會開車去安養(yǎng)中心,看自己的母親。
駱懷崢不是傻子,他猛然想起,夜半驚醒的時候,看到蘇思翎靠在床頭望著窗外,卻沒有半點睡意的樣子。
他抱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還有餐桌上逐漸沉默的氣氛和她緊縮的眉頭。
要知道,原來蘇思翎可是最愛說話的,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得對他無話可說。
他每次因為夏黛的事情欺騙她的時候,她的反應(yīng)都是出奇的冷靜,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她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和夏黛的事!
駱懷崢頭疼得快要炸開,攥緊手上的戒指,快步從靈堂走了出去。
家里客廳的燈沒有關(guān),在昏暗的天色里透出一絲暖意。
是蘇思翎回來了嗎?
“老婆!”駱懷崢大跨步地跑了進去,但是見到的卻是在沙發(fā)上喝茶的夏黛。
夏黛見他臉色難看,神情有點局促,怯生生地說道:
“駱哥哥,我實在擔(dān)心你,只能找到你家里來了,你不要怪我。我問過保姆了,蘇姐姐沒有回家......”
駱懷錚徹底慌了,看都沒看夏黛一眼,快步往二樓的臥室跑去,這才發(fā)現(xiàn),衣帽間屬于蘇思翎的那一邊竟然空空蕩蕩的。
而床頭柜上,赫然放著一摞文件。
駱懷錚的眼睛瞬間瞇起,他記得這份文件,蘇思翎曾經(jīng)讓他在上面簽過字。
心中早有了不好的猜測,卻始終不敢去相信。
熾白的燈光兜頭照下來,駱懷錚緊咬著牙齒,用力平復(fù)好呼吸,終于翻開了那份文件。
這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上面寫著,離婚后,蘇思翎不要任何財產(chǎn)。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的就走了。
駱懷錚顫抖著手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頁,只見到上面除了自己的簽名外,還有蘇思翎龍飛鳳舞的簽名。
他們真的,離婚了!字還是自己親手簽的!
駱懷錚用力攥緊手上的文件,骨骼交錯發(fā)出咔咔聲響,漸漸的離婚協(xié)議書被他捏成了一團。
這還不夠,他又用力地扔下來,站起來,腳狠狠地碾上去。
“駱哥哥,你怎么了?”夏黛心頭有些發(fā)慌,看著駱懷崢慘白的臉色。
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可能蘇思翎在駱懷崢的心里比她想得更加重要。
“駱總,有夫人的消息了。”劉助理沖進門來,不經(jīng)意地看了夏黛一眼,見她點頭后,終于嚴(yán)肅說道:
“我的人查到,夫人是和一個男人一起走的。而且剛剛公司財務(wù)總監(jiān)說,夫人一周前以您的名義,在她這里支取了一個億的資金?!?/p>
“夫人,可能是和別的男人跑了......”
嘭的一聲巨響,一貫溫和的駱懷崢此時雙眼赤紅,一拳砸在了書柜的玻璃上,玻璃瞬間劃破了他的手,鮮血淅淅瀝瀝地滴下來。
“蘇思翎......和別的男人跑了?”
“我不信,我不信!”
下一秒,他的身軀轟然倒地,直接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