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圣上將他放在墨顏麾下,就是為了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好讓他名正言順的回歸皇室。
他找到我父親,就是因為找到了一張和我父親筆記相似的書信,可是在我父親癡傻后,墨顏可以百分百確定他從未接觸過任何關于軍中的情報。
如今父親已經(jīng)被霍惜的人軟禁起來了,有了墨顏的吩咐,霍惜的人也不敢對父親做什么。
看我眉間依舊有團郁結之氣,牽過我的手安慰道:“不怕,我自然會為你解決一切的。”
我將頭依靠在他懷中,再次疲憊的睡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黃昏,我微微睜開眼,只見床頭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下意識的以為是墨顏,伸手去摟住了對方的腰。
可那身影在我摟上他的瞬間,瞬間僵硬,一股淡淡的茶香鉆進我的鼻尖,墨顏從不飲茶,愛飲茶的是霍惜。
我下意識的后退,可手腕卻被男人緊緊抓住,霍惜的聲音如同鬼魅:
“阿絳,這樣親昵的擁抱,難道你已經(jīng)給另一個男人了嗎?”
“放開我!”
我想要將手腕從霍惜的手中抽出,可他卻拽的更緊了。
“離開我的這六年,你都和他在一起?”
“當初你不聲不響就離開,全都是因為他?”
霍惜聲音沙?。骸澳汶y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為了你,我連我的皇子之位都不要了,你就只這么對我的?”
又是皇子之位,我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后睜開。
黑暗中,霍惜的眼睛亮的像頭狼崽,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霍惜,我當初并不是不聲不響離開的?!?/p>
“我給你留下了一封訣別信。”
“你總說你有多愛我,總說自己為了我放棄了皇子之位?!?/p>
“可是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從顧鳶回來后,你對我就變了嗎?”
霍惜有些哽住,片刻后他冷哼一聲:“是我變了,還是你善妒,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善妒?”我無聲的笑了出來:“霍惜,當初顧鳶在敵國和親回來,圣上給她賜了公主府,可她不要公主府,只要住進我們那座普通的宅院,當時我是罪臣之女,你是庶人,維持一家三口的生計尚且困難,是她硬要住進我們的家,還將我祖父留下的畫卷全都燒毀,而你呢?將我們所有的銀錢都用來給她置辦衣裳首飾,最后讓我們一家三口差點連飯都吃不上。”
我說完這話,看向霍惜:
“我有因為你給她做這些事情說過一句不是嗎?即便我做到這個份上,你也還是要說我善妒對嗎?”
霍惜愣住,久久未能反應過來。
他似乎從未思考過這些。
“你總說你愛我,為了我放棄了你的皇子之位,可是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新帝登基第一個被拿來殺雞儆猴的便是你的母家,我父親是為了保住你的母家才冒險諫言的,誰知道你母家藏了太多禍事,將我父親直接牽連下水,這些我當年顧及你的情面不愿意說,不代表我已經(jīng)忘記了。”
我的聲音中夾雜著些哽咽,霍惜向來淡定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慌亂:
“那兒子呢?你連我們的兒子都不要了嗎?他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啊,你一步步的教導著他叫母親叫父親,難道你連他都不要了嗎?你離開他的時候,他才六歲,日日夜夜哭著喊著要娘親,難道你就不心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