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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布會結(jié)束后，我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葉醫(yī)生，我是陸氏集團的法務部。我們希望和您談一談。”
我掛斷了電話。
陸家顯然不會就此罷休。
當天晚上，接到我爸的電話。
“星辰，陸家放話了。如果你不撤回對陸哲遠的指控，他們會撤銷對醫(yī)院的所有捐款。”
我的心沉了下去。
陸氏集團每年給我爸醫(yī)院捐款上千萬。
如果他們真的撤銷，醫(yī)院的很多項目都會受到影響。
“爸爸，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牽連到你。”
顧淮坐在我身邊聽完電話。
“剩下的交給我?！彼盐冶г趹牙?。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陸氏集團，現(xiàn)在開始清算?！?/p>
他的聲音很輕，我聽得出其中的寒意。
“不用手下留情。”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開門一看，是陸哲遠。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胡子拉碴，看起來一夜沒睡。
“星辰，求求你，讓顧淮停手吧。”
“什么？”我愣住了。
“陸氏集團昨天晚上開始，所有合作方都宣布解約。銀行聯(lián)合催貸，稅務部門進駐公司。”他的聲音在顫抖。“我們完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這就是顧淮的手段嗎？
“我爸一夜白頭，我媽急火攻心，現(xiàn)在在ICU搶救?！?/p>
陸哲遠雙腿一軟，跪在了我的門前。
“求求你，救救我媽。她是無辜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陸哲遠，我的心情復雜。
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醫(yī)生，現(xiàn)在卻跪在我面前求情。
“星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彼念~頭磕在地上。
“只要你救我媽，我這條命給你?！?/p>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
五年前，當我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導師的時候，他是怎么說的？
“星辰，我愛你。但是菲菲現(xiàn)在更需要我。?！?/p>
“有些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現(xiàn)在輪到他跪在我面前了。
“葉醫(yī)生，您要的正義，您已經(jīng)得到了?！标懻苓h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p>
我的行醫(yī)執(zhí)照被吊銷，我的名譽掃地，我的一切都沒了?，F(xiàn)在連我媽也要......”
他哽咽了。
“陸哲遠?！蔽议_口道。
他立刻抬頭看向我，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當年導師病危的時候，我也跪在你面前求過你?！?/p>
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怎么回答的？”
陸哲遠的臉色變得蒼白。
“我…我…”
“你說，有些事情，你也無能為力?！蔽铱粗?。
“現(xiàn)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星辰！”
我轉(zhuǎn)身回到屋里，關上了門。
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到陸哲遠跪在門外，頭埋在手里，肩膀在顫抖。
顧淮從身后抱住了我。
“后悔嗎？”
我搖搖頭。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陸哲遠沒有離開，他跪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衣服。
我看著他，心中的復雜情緒讓我無法平靜。
“別看了?！鳖櫥摧p聲說道?！芭K眼睛?！?/p>
他為我端來一杯熱茶，用身體擋住我的視線。
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溫熱的茶水滑過喉嚨，但我的心卻依然冰冷。
陸哲遠在雨中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