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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案過去三天，小雅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我面前。
“媽，我要蘋果全家桶?！?/p>
“還有電腦，我要外星人那款。我同學(xué)都有?！?/p>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還有化妝品，我要雅詩蘭黛的口紅。還有衣服，我要香奈兒的?！?/p>
我轉(zhuǎn)過頭看她：“你知道我失業(yè)了嗎？”
“知道啊?！彼硭鶓?yīng)當(dāng)?shù)卣f：“但你可以去借啊?！?/p>
“向誰借？”
“銀行啊，網(wǎng)貸啊。”她歪著腦袋：“我爸爸說，沒錢就去借，這叫投資?！?/p>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還有，我要給XX主播打賞十萬。他答應(yīng)帶我上王者?！?/p>
十萬。
我一年的工資。
“小雅，我現(xiàn)在連下個月房租都交不起?！?/p>
她的臉?biāo)查g變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惡毒：“你沒錢？”
“你沒錢生我干什么？”
“你這個廢物！”她尖叫起來，一腳踢翻了垃圾桶：“連孩子都養(yǎng)不起，你活著干什么？”
垃圾灑了一地。
“我同學(xué)的媽媽都給她們買最好的！就你，什么都不給我買！”
她開始砸東西，臺燈、水杯、相框，一個個飛向墻壁。
“你不給我買，我就再去直播！”
她沖我張牙舞爪：“我說你虐待我，不給我飯吃！反正警察又不會把我怎么樣！”
“我告訴你，我爸爸說了，女人賺錢就是給孩子花的！”
她指著我的鼻子：“你不給我花就是你的錯！”
“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我奶奶，現(xiàn)在又害我過苦日子！”
我的心臟像突然一陣劇痛，疼得無法呼吸。
她居然說我克死了她奶奶。
“你要是死了就好了！”她惡狠狠地說：“我就能去找爸爸，過好日子！”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
我看著她，那張和前夫越來越像的臉，那雙沒有半點(diǎn)溫情的眼睛。
我平靜地說：“你這么喜歡爸爸，覺得他有錢，那你就去找他吧。我不會阻撓你。”
小雅愣住了。
然后她露出狂喜的表情：“真的？你終于肯放我走了？”
“太好了！”她拍著手：“我終于可以過好日子了！”
她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爸爸的別墅，爸爸的豪車，還有漂亮的后媽！”
“我早就不想跟你這個窮鬼在一起了！”
她興奮得滿臉通紅：“我要住大房子，要有傭人，要吃最好的！”
“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多痛苦嗎？跟著你住破房子，吃垃圾食物！”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抽在我身上。
我想起剛生她時的喜悅，想起第一次聽到她叫媽媽時的感動。
想起為了給她買奶粉，我一天只吃一頓飯。
想起她發(fā)燒時，我抱著她在醫(yī)院走廊里哭。
原來這些在她眼里，都是痛苦。
“我現(xiàn)在就給你爸爸打電話?！蔽夷闷鹗謾C(jī)。
“真的嗎？你不會反悔吧？”
我看著她期待的表情，就像期待逃出監(jiān)獄。
“不會反悔?！蔽艺f：“我會把你送到車站，親自看著你走?！?/p>
“耶！”她跳起來：“我自由了！我要去過公主的生活了！”
我撥通了前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