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行離開了火場,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走回了宴廳。
酒店門口的大屏正好在報(bào)道車禍爆炸的新聞。
耳邊都是不知緣由的賓客對我的鄙夷和哄吵。
“我聽說時家大小姐只是來替婚的,難道真正的宴夫人是薛家那個小聾子?”
“怎么可能啊?薛聲聲那樣的送給我我都不要,宴總也說了玩玩而已,哪能當(dāng)真啊?!?/p>
耳邊的譏諷多一句,宴知行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不是這樣的。
他陪在薛聲聲身邊八年,怎么可能只是玩玩而已。
他娶時安,只不過是為了讓宴時兩家的合作能更好推進(jìn)。
而這場車禍,不是為了拿掉他們的孩子,而是為了保護(hù)好她,不被他父母和家族威脅。
時安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薛聲聲才會是真正的宴夫人。
他會好好保護(hù)她,不會讓任何人因?yàn)樗眢w上的殘缺就輕易看清她,嘲笑她。
可是,迎面走來的宴父宴母一臉輕松,
“知行啊,聽說薛聲聲死在了來婚禮的路上,這樣也好,省的把薛家那個小聾子留在家里晦氣,也省的讓我和你爸動手,你整理整理,婚禮繼續(xù)吧。”
看著宴父宴母和時安高興欣喜的嘴臉,宴知行愣在原地。
他們二人的話給了宴知行最后一擊。
他聽到聲聲死在車禍中沒有哭。
被火灼燒整個手背的時候也沒有哭。
此刻,卻泣不成聲。
聲聲沒有在國內(nèi)的親人。
可她孤身一人為了陪伴自己才留下來。
他好像很早之前,在送給她那枚戒指的時候,告訴她自己會成為她永遠(yuǎn)都依靠的。
可是原來,薛聲聲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后悔與心疼將他的心臟扯得生疼。
宴知行沒有理會宴父宴母的話,而是沉聲開口,
“我宴知行的夫人,只能是薛聲聲?!?/p>
“她活著我就是已婚,她死了我就是喪偶?!?/p>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
沒再打算收拾這個爛攤子。
還沒走到宴會廳的門口,時安就連忙跑了過來。
腳一扭,摔在了他面前。
時安拉住宴知行的褲腿,哭得梨花帶雨,
“阿宴,你不要我了,那我怎么辦?”
潔白的婚紗被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的血紅又猙獰。
他皺了皺眉頭,閃過厭惡與嫌棄。
手機(jī)響起鈴聲。
是林助。
宴知行沒給時安任何眼神,
“你自己的爛攤子就自己收拾吧?!?/p>
說完,就離開婚禮現(xiàn)場
宴知行不相信薛聲聲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個破骨灰盒也不可能把他打發(fā)走。
更何況,他已經(jīng)查到,在聲聲離開之前,她在國內(nèi)的身份就全部注銷。
所以他越來越確定,薛聲聲沒有死。
既然港市找不到,那他就去全國找。
國內(nèi)找不到,那他就親自去國外找。
薛聲聲只是吃醋了,那他就親自把她綁回來讓她成為自己的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