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心培養(yǎng)的女兒，在18歲那年要跟黃毛私奔。
為斷絕他們的來往，我花重金把她送進寄宿高中。
后來女兒考上名牌大學(xué)，卻記恨上我，竟支持爸爸出軌傍富婆。
女兒說：“你是個沒用的家庭主婦，我要周阿姨做媽媽?！?/p>
我一氣之下離開家，卻被女兒開車撞死。
她說：“你毀了我的真愛，我就殺了你?！?/p>
當(dāng)我重生時，我回到了班主任找我談心的那天。
1
“喂，是張芝寒媽媽嗎？我是她的班主任?！?/p>
“請您今天下午來學(xué)校一趟吧。”
再次接到班主任電話，我還有些茫然。
幾秒鐘前，我還在內(nèi)臟出血的折磨下慢慢死去。
“媽，六年前為什么非要逼我分手？”
“你知道我有多愛潘子軒嗎？”
女兒在我耳畔低語，聲音分外魔怔。
“你毀了我的真愛，我就殺了你。”
我阻止她和黃毛談戀愛，是為了她擁有光明的前途和人生。
萬萬沒想到，她竟因此記恨上我。這一恨，就是六年。
我養(yǎng)育她長大，恨不得把心血嘔出來滋養(yǎng)她。
“既然我重生了，那就重頭再來吧。”
我走向班主任辦公室，還在走廊上，就聽談心的聲音。
“張芝寒，你是咱們班的尖子生，老師對你抱有很大期望。”
“高三正是沖刺的時候，怎么能分心談戀愛呢？”
“那個潘子軒，是學(xué)校開除掉的混混。女孩子和他混在一起，對名聲也不好?！?/p>
老師語氣殷切，很是關(guān)心女兒。
可我的女兒一言不發(fā)，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模樣。
“張芝寒媽媽，正好您來了，您也來勸勸她?！?/p>
女兒扭頭看向我，表情堅定的宛如要入黨：“潘子軒對我很好，15塊的麻辣燙給我吃13塊半，我不會和他分手的……”
“他對你這么好？！”我夸張地長大嘴巴，“可千萬不能分手！”
2
我指向張芝寒的手鏈：“這也是他送你的吧，真是浪漫啊?！?/p>
張芝寒點頭如搗蒜：“20塊錢呢！”
我感慨：“小小年紀(jì)就這么大方，真是好男孩兒?！?/p>
班主任看著我們這對母女，仿佛見了鬼，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我對班主任說：“戀愛就要趁年輕時候談，老了只能黃昏戀?！?/p>
班主任瞠目結(jié)舌：“潘子軒是被學(xué)校開除的混混，你要多為女兒的未來考慮??！”
我反駁：“俗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我相信我們家芝寒的眼光。”
女兒見我支持她，愈發(fā)得意起來。
可憐班主任看著我們這對奇葩母女，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繼續(xù)說：“您以后就不要管芝寒談戀愛這件事了?！?/p>
班主任終于氣笑了：“好好好，你們家女兒不用老師管。”
得罪了班主任，偏偏女兒還無所察覺，沉浸在自由戀愛的快樂里。
嗯，談戀愛去吧，去談不被世俗限制的戀愛。
重生之后，我的心也冷了。
既然她愿意吃苦，那就去吃數(shù)不盡的苦頭吧。
放學(xué)鈴聲響起，女兒翹了晚自習(xí)，一頭扎進黃毛懷里。
我遠遠瞧著，只見黃毛緊身褲、豆豆鞋，是精神小伙本伙。
他們有說有笑，在學(xué)校門口點了小份麻辣燙。
還有兩個月就是高考，她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
上輩子，我為了她能考上名牌大學(xué)，怒砸8萬送她轉(zhuǎn)學(xué)去寄宿制高中。
她哭喊著不肯去，散亂著頭發(fā)，猶如瘋子。
“我不去！”
“我一被關(guān)進學(xué)校，子軒就被別人勾搭走了！”
“媽，你好惡毒啊！”
……
“你必須去?！?/p>
我強忍著心痛，好言相勸：“潘子軒是輟學(xué)的混混，你跟著他將來要吃苦。”
女兒一扭頭：“子軒說了，他要賺大錢養(yǎng)我?！?/p>
女兒發(fā)瘋似地沖向我，把我推倒在地。
我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女兒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3
耳光聲音清脆響亮，打得我和她一起愣住。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跟她動手。
從前無論壓力多大，我都自己默默消化，從不用壞脾氣面對她。
她高挑漂亮，會彈鋼琴、會跳舞，成績名列前茅。
這些閃光點，是用金錢堆出來的。
孩子爸事業(yè)有成，但從不顧家。
從他的手機短信里，我隱隱察覺出軌的意味。
多年來喪偶式育兒，全靠我獨自嘔心瀝血，張芝寒才能長成如今的模樣。
有一年冬天，深夜突然發(fā)生地震。
我自己顧不上穿衣服，用棉被裹著年幼的她跑下樓。
我至今記得那天的寒風(fēng)，冷得能穿透骨髓。
我來不及穿鞋，光腳踩過石子地，血色映在地上。
然而，這些付出都比不上黃毛的麻辣燙和廉價手鏈。
一巴掌過后，女兒捂著紅腫的臉頰，滿臉不服氣：“子軒說了，莫欺少年窮！”
嗯，還有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
我回想著過往，不禁笑出聲。
我開車回家，在客廳孤坐到深夜。
開門聲響起，丈夫張西林醉醺醺的回來了。
只是，酒氣擋不住甜膩的香水味兒。
“別木頭似的坐著，給我倒杯水。”
張西林抱怨著應(yīng)酬辛苦，數(shù)落著我的不懂事。
他喝大了，在沙發(fā)上倒頭就睡。
我趁機拿到他的手機，解開指紋鎖，一一翻找聊天記錄。
原來他有兩個微信號，一個用來敷衍我，另一個全是“紅粉知己”。
“臟男人！”
惡心透頂，我狠狠扇了他兩巴掌，仍不解氣。
但現(xiàn)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我還有更多事情要做。
我翻找聊天記錄，終于找到了一個名叫“周嵐”的女人。
從聊天記錄可以得知，周嵐離異多年，是個單身美富婆。
張西林想要傍上她，好給公司拉投資。
目前看來，他們正在曖昧拉扯，還沒有進展到出軌那一步。
但張西林還有許多鶯鶯燕燕，比如新招的秘書小琳，還有總助娜娜。
從聊天記錄可以看出，小三小四在斗法，都想上位做老板娘。
我舉起自己的手機，錄下所有聊天記錄。
4
第二天，我照常5點半起床為女兒做早飯，7點準(zhǔn)備老公的工作午餐盒以及早餐。
女兒頂著黑眼圈出來，說是熬夜看書累的。
但我心知肚明，明明是和黃毛熬夜打視頻累的。
他們嘻嘻哈哈一整夜，我隔著墻都能聽到。
等到他們?nèi)茧x開，我約見了周嵐。
周嵐與我同歲，卻比我保養(yǎng)的好的多。那幾條輕微的皺紋，反而更增歲月的沉淀感。
我不禁恍惚，想起自己也是985大學(xué)本碩畢業(yè)，原本有體面又高薪的工作。
只因張西林一句“女兒不能沒有媽媽的陪伴，我養(yǎng)全家”，我就傻乎乎回歸家庭，當(dāng)了10年全職主婦。
最后，我得到的是老公和女兒聯(lián)手害死我。
話不多說，我表明身份，又拿出聊天記錄。
周嵐十分錯愕：“張西林一直對外宣稱，早就感情破裂協(xié)議離婚。”
她被氣笑了，又補充：“小三小四一大堆，竟還在我面前自稱黃金單身漢?！?/p>
我假意抹淚：“咱們都是受害者……”
周嵐冷哼：“我可不是只會哭的家庭婦女！有他好果子吃！”
周嵐頗有幾分大姐大的江湖氣息，不光撤回投資，還給我介紹了她用過的離婚律師。
律師說：“像您這種情況，一般我們建議先轉(zhuǎn)移婚內(nèi)財產(chǎn)?！?/p>
“具體操作方法，我一一告訴您。”
5
張西林近來日子不好過，脾氣差得很。
在我的“幫助”下，他不光生意受挫，小三小琳和小四娜娜還公然干架了。
張西林苦不堪言，每天只能早早回家避難。
張芝寒談戀愛談壞了腦子，接了雨棚似的假睫毛，眼線飛到太陽穴。
這天，“下晚自習(xí)”的張芝寒，正巧撞上“加班”回家的張西林。
張西林薅住女兒，一杯冷水直潑面門：“打扮成這種鬼樣子，想出去混社會嗎？”
張芝寒跟著黃毛混大了膽子：“用不著你管?！?/p>
張西林說：“我是你爸！”
女兒叫嚷：“從小到大你都沒管過我，現(xiàn)在充什么老子？”
話音剛落，巴掌就落在她臉上。
頓時，女兒的哭喊、老公的叫罵，在家里連成一片。
而我只是坐在一旁，靜靜觀看。
“喂，你是死人嗎？”張西林指著我鼻子罵道，“不上班吃白飯，連女兒都管不好?！?/p>
我淡然回應(yīng)：“下個月她就18歲了，我管不了了?！?/p>
張西林沒想到我竟是這個態(tài)度：“你什么意思？”
我拿出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離婚吧?！?/p>
“媽，你胡說什么？”
“當(dāng)了10年家庭婦女，離了我爸你能活下去？！”
張芝寒的反應(yīng)比她爸還大。
6
張西林只覺得我在鬧脾氣：“離婚？離了我你喝西北風(fēng)？”
我說：“我沒有開玩笑?！?/p>
他想了想，又好似恍然大悟：“是小琳找上門了？還是娜娜向你攤牌了？”
“別生氣，她們都是旅館，你才是家。”
“我是個老板，沒有小三小四會被人笑話的?！?/p>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妻子！”
他自我感動式地表演起深情老公，以為能打動我，而我只是冷笑。
雖然我已經(jīng)45歲，但往后還有至少30年的人生。
我不想再消耗自己，供養(yǎng)他們這對沒心肝的家伙。
張西林還是不信：“你親口說一句，你是認真的！”
我平靜回應(yīng)：“嗯，認真的?！?/p>
“媽，你別鬧了。”女兒急了，“你是正宮我是嫡女，管他什么小三小四？”
得，這女兒不光是戀愛腦，還是嫡庶神教。
我徹底看清了她的面目，心也更硬幾分：“你爸也就是個搞建材的小老板，別把自己當(dāng)公主。”
女兒噎住，一時回不上嘴。
張西林氣急敗壞：“財產(chǎn)和女兒都沒你的份兒！”
我依舊鎮(zhèn)定：“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p>
女兒立刻沖到她爸身后：“爸，我跟你！”
張西林得意地看向我，囂張得很。
我不禁發(fā)笑：“誰說我要爭女兒了？”
小白眼兒狼和老白眼兒狼都愣住了。
自從見過周嵐，我就開始悄悄轉(zhuǎn)移財產(chǎn)。而張西林忙于挽回周嵐，絲毫不曾察覺異常。
張西林撕碎離婚協(xié)議：“咱們法院離婚，你一個子兒都別想分走！”
他囂張的模樣，真像跳梁小丑。
我扭頭看向裝飾柜頂層——那里，藏著我提前裝好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