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第二天一大早,阮清禾就找到了律師朋友阿雪。
阿雪將一份擬定好的離婚協(xié)議遞到了阮清禾面前,神色有些躊躇。
“清禾,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雖然紀宴州現(xiàn)在確實有個孩子,但是畢竟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舍得嗎?”
阮清禾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抓著生疼,她不禁心里自嘲道。
舍不得又怎么樣?是紀宴州先背叛她阮清禾的。
而且阮清禾對感情又潔癖,容不得有半點沙子。
雙方有一方出軌,那這份感情也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
她神色漠然的接過離婚協(xié)議,和阿雪寒暄了幾句,便回到了家。
剛踏進別墅大門,就看到客廳桌子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奢侈品牌購物袋。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個溫柔卻透著凌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清禾,你回來啦?你看這一大桌子,都是宴州為你買的禮物,他真的是對你很好了。”
阮清禾抬眼,看見林知知踩著高跟走過來,手指無意間撥弄著脖頸,露出了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對阮清禾來說再熟悉不過,那是紀宴州在半個月前的拍賣會上斥巨資拍下來的,當時還贏得了在場人的歡呼。
阮清禾一直以為是送給自己的禮物,沒成想,現(xiàn)在卻戴在林知知的脖子上。
她不禁苦澀一笑,嘲笑自己昨天還在為紀宴州找些什么爛借口,只覺得此刻的自己有多傻。
但是心卻異常的麻木,原來,極致的失望,是不痛不癢。
就在這時,紀宴州從阮清禾的身后走來。
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氣爽,臉色也非常紅潤,與阮清禾一臉蒼白疲憊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快步走到阮清禾面前,眉眼間露出溫柔的笑意。
“清禾,你去哪里啦?”
“對不起,昨天......我見你情緒激動,又不愿意開門,我就到公司將就了一晚?!?/p>
想到昨天收到的那些視頻,她就想笑,是真的將就一晚,還是和佳人有約?
阮清禾不想聽紀宴州無力的解釋,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嗯?!?/p>
紀宴州露出了詫異的目光,神情也跟著沉了下來,目光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阮清禾手上拿著的那份文件。
他輕輕伸出手來:“這是什么?”
阮清禾心下一慌,下意識地將離婚協(xié)議書藏到了身后。
藏在身后的手卻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不禁自嘲,本來她不就是想要紀宴州簽字的嗎?
怎么到這個時候卻又不敢了呢?空氣凝固了幾秒,紀宴州在等待著阮清禾的還回應(yīng)。
而就在這時,林知知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她熟練地走到紀宴州面前,嬌聲道。
“宴州,你領(lǐng)子沒有整理好,我來幫你。”
說著,便自然地伸手替紀宴州整理衣領(lǐng)。
紀宴州沒有拒絕,任由她整理。
看到這一幕,阮清禾只覺得自己非常像個笑話。
她猛地深吸一口氣,將藏在身后的離婚協(xié)議書抽出來,長長地舉到他面前。
紀宴州微微蹙眉,一臉疑惑的望向阮清禾。
阮清禾立馬接話,“沒什么,就是公司的一些文件,需要你簽字?!?/p>
她的聲音出奇的平靜,看不出半點的紕漏。
紀宴州將目光放在紀宴州身上,淺淺一笑,似乎并未起疑。
他接過她手上的文件,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拿起筆就在最后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筆尖劃過紙張的瞬間,阮清禾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穿。
但是卻又透露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感,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以后和紀宴州就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紀宴州將簽好的字放于一旁,親昵的牽起阮清禾的手,領(lǐng)著她來到堆滿禮物的桌子前。
“看看,喜歡嗎?”
阮清禾對眼前琳瑯滿目的禮物再沒有了絲毫興趣,只是還是違心的說了句。
“喜歡”。而后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紀宴州能明顯感受到阮清禾的興趣不高,本想跟上去安慰。
下一秒,他的手臂 被林知知給抓住。
“宴州,等下公司還有個會,再耽誤時間就遲到了?!?/p>
紀宴州停住了腳步,望著阮清禾離去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陣失落,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以前從未有過,但是這兩天卻異常的頻繁。
紀宴州長嘆理由一聲,對著阮清禾大喊了一句。
“清禾,我先去公司開會,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阮清禾咬著牙,背對著他,用力的說了聲:“好。”
隨著紀宴州離去的腳步越來越遠,她挺直的背脊瞬間垮塌下來,眼淚無聲地落下,糊滿了她的眼睛。
“紀宴州,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離婚協(xié)議書是你親手簽下名字的......不知道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不會和我一樣,會有剜心刺骨之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