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老公破產(chǎn),為曾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的我找了一份照顧孕婦的工作,全程跪式服務。
老公說他在外欠了不少錢,如今全家都指著我這份工作。
我不敢辭職,兢兢業(yè)業(yè),白天如丫鬟般伺候雇主穿衣如廁,晚上騎著摩托送外賣,只為能賺夠母親的醫(yī)藥費。
可母親的療養(yǎng)費高昂,本就全是靠錢吊著,縱然我一天只睡三個小時,醫(yī)院還是欠費了。
雇主臨盆當天,我接到了醫(yī)院的外賣單。
高級病房外,我看著丈夫抱著新生嬰兒喜笑顏開:“這孩子真好看,隨我們。”
一向驕橫的雇主小鳥依人:“我身體不好,多虧了你想到了裝破產(chǎn)這招,才讓你老婆來給我保胎,就是辛苦了她?!?/p>
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女兒在一旁撇嘴:“小媽你身子嬌貴,我媽皮糙肉厚,就該照顧你?!?/p>
我恨不得沖進去撕碎了這群人,可卻接到了母親療養(yǎng)院的病危通知。
我騎著電動車趕往療養(yǎng)院的時候,同高速飛馳的汽車相撞。
血泊中,我聽到司機的電話:“死了,記得打尾款?!?/p>
再睜眼,我回到了丈夫帶我去小三家上班的第一天。
1
“愣著干嘛,沒看到冰冰還穿著高跟鞋嗎?趕緊跪下給她換拖鞋?!?/p>
陌生奢華的房間里,丈夫熟練地從鞋柜里拿出一雙精致的拖鞋塞進我手里。
這邊對我吆五喝六,那邊卻對沈冰冰如沐春風。
“學妹,你別嫌棄,我老婆她沒什么眼力勁,但是不怕,既然送到你這里了,就任你調(diào)教,該罵罵該打打?!?/p>
那話語里,宛若我是舊社會的奴隸。
女兒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冰冰阿姨,你哪里看不順眼,直接動手就好,她皮糙肉厚,不怕疼的?!?/p>
我看著面前曾經(jīng)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萬念俱灰。
明明這么明顯,怎么前世就沒看出來呢?
我對他們太過信任,以至于丈夫說家里破產(chǎn),我沒做任何調(diào)查就信了。
他們一唱一和在沈冰冰面前如此貶低我,我也只當他們是想幫我獲得這份工作。
母親還在療養(yǎng)院里住著,女兒正值藝考的關(guān)鍵時期,學費不菲……
丈夫說如今家里的開銷都指著沈冰冰每月給我的工資。
我生怕哪里干得讓她不滿意,兢兢業(yè)業(yè),小心翼翼地伺候。
她說她之前在日本留學,習慣了跪式服務,我便全程跪著伺候她,她一抬腳我就給她脫鞋,一抖肩我就知道脫衣服……
與此同時,我還用我專業(yè)的婦產(chǎn)科知識幫她保住了那羸弱的一胎。
可后來,我才知道,我每個月銀行卡上到賬的兩萬塊,都是丈夫許宏茂的錢。
我家的錢,從左口袋進了右口袋。
丈夫為了讓我給她的小三保胎,在我面前裝破產(chǎn)。
為了演戲逼真,還停了我母親療養(yǎng)院的醫(yī)藥費,害我母親慘死。
這還不夠,小三臨盆當天,我沒了作用,也慘遭殺手……
“媽,跪啊,冰冰阿姨腳都酸了?!?/p>
見我拿著拖鞋遲遲不動,女兒一腳踢在了我的膝彎。
我膝蓋一軟,差點摔倒,扶著一旁的墻壁堪堪站定。
抬眸,我冷厲的眸子盯著女兒,她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瞪了回來。
她根本不怕我。
腦海中突然響起前世女兒在藝考中拔得頭籌接受采訪時說得一句話。
【我能有如今的成就,多虧了我有一個舞蹈家阿姨?!?/p>
一句話否定了我過去十八年對她的所有付出。
從她出生當天,家里便以別人照顧孩子不放心為由,讓我辭去了醫(yī)院婦產(chǎn)科的工作。
從她三歲開始學跳舞,上課,比賽,我風雨無阻地陪同。
藝考前,為了讓她能夠參加大師課,我給那大師免費做了一年的產(chǎn)后護理。
這些,比不過一個只出現(xiàn)了不到一年的阿姨。
我越想越心寒,反手將手里的拖鞋砸在她的臉上。
“這么喜歡跪,你給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