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特意吩咐廚房晚些準(zhǔn)備晚膳,獨自坐在花廳等著梁江歸來。
更漏已過三更,才聽見院外傳來馬蹄聲。梁江一身酒氣踏入內(nèi)室,玉冠微斜,衣襟上還沾著夜露。
我起身整了整裙裾,強壓下喉間酸澀,正欲開口——
卻被他突然攬入懷中。檀香混著酒氣撲面而來,他的手臂收得極緊,仿佛要將我揉進骨血。
"嬌嬌......"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醉意,"我們過幾日就去官府立婚書可好?"
我僵在他懷里,準(zhǔn)備好的說辭全都哽在喉間。
梁江將臉埋在我頸側(cè),溫?zé)岷粑鬟^耳畔:"別這般冷著我......"
積蓄多日的委屈突然決堤。我抓著他的衣襟無聲落淚,感受到他慌亂地松開我,用袖角輕輕拭去我面上淚痕。
"是為夫錯了。"他捧著我的臉,眼底映著燭火微光,"不該與你置氣。"
我仰頭望他,淚眼朦朧:"郎君心中......可還有我?"
梁江忽然低頭吻在我眉心,氣息灼熱:"嬌嬌,吾妻林氏,此生不負(fù)。"
他的眼神太過清明,哪有半分醉態(tài)?未等我反應(yīng),便被他打橫抱起。繡鞋落地,羅帷輕晃,滿室只剩交纏的呼吸聲。
云雨初歇,他自背后擁住我,下頜抵在我發(fā)頂:"過幾日便去立婚書。"
我轉(zhuǎn)身望進他眼底——那里澄澈如秋水,映著兩個小小的我。
懸了多日的心終于落下,我抿唇淺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