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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當天就坐上了宋時染送他的那架私人飛機去了馬爾代夫。
蔚藍海岸線的別墅里,他穿著最新款的泳褲,戴著遮住半張臉的Gucci墨鏡躺在私人別墅的日光浴椅上。
侍者恭敬地為他遞上冰鎮(zhèn)威士忌,管家彎腰詢問晚餐菜單。
整整一周,他白天潛水曬太陽,晚上泡在無邊泳池里看星星。
手機扔在房間角落,任由未接來電的數(shù)字不斷攀升。
第八天的黃昏,他正倚在泳池邊翻看女模資料,照片上的年輕女孩們個個身材火辣,笑容甜美。
他隨手圈了幾個,正準備叫管家安排。
突然,一道高挑的身影從昏暗的燈光里走近。
沈辭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眼,卻在看清來人時指尖微微一頓。
宋時染站在他面前。
她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很久沒好好休息。
可即便如此,她站在那里仍舊帶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和壓迫感。
她只穿了件白色真絲襯衫,領(lǐng)口微敞鎖骨若隱若現(xiàn),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塊他送她的腕表。
沈辭挑眉,剛想開口。
她卻已經(jīng)大步走過來,撲向他的懷里。
沈辭猝不及防,熟悉的香水混合著淡淡的酒精氣息撲面而來。
她抱得很緊,手臂繃得發(fā)硬,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我好累......”
聲音低啞,帶著幾分倦意。
沈辭怔了怔,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時染。
她從來都是游刃有余的,冷靜自持的。
可現(xiàn)在,她卻像個疲憊至極的旅人,終于找到歸處一般,緊緊抱著他。
沈辭垂眸,視線落在她微微凌亂的發(fā)絲上,最終什么也沒問。
他不會問她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也不會告訴她,林希澤和那個孩子已經(jīng)找過他了。
更不會讓她知道,他已經(jīng)在暗中咨詢律師,如果離婚加出軌加私生子,他能分到多少家產(chǎn)。
他只是沉默地任由她抱著,海風(fēng)微涼,遠處的海浪聲輕輕拍打著岸邊。
宋時染似乎真的累極了,抱著他許久都沒動。
回到酒店房間,宋時染抱著他沉沉的睡了過去,沈辭聽到背后女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他緩緩下床。
習(xí)慣性地檢查她的衣物,可這一次,他的手指在袖口處微微一頓。
那對藍寶石的袖扣不見了。
那是宋時染最珍視的一對袖扣,是沈辭自己賺的第一筆錢后買了送給她的。
她很少戴,卻總是放在西裝內(nèi)袋里,像是某種護身符。
沈辭垂眸,不動聲色地合上衣柜。
他比誰都清楚,宋時染的溫柔是有底線的。
她會在應(yīng)酬醉酒后記得給他帶醒酒湯,會在他隨口提了句想收藏名表就拍下拍賣會的珍品,
甚至縱容他刷爆她的黑卡買下一座私人島嶼。
可唯獨一點,她從不退讓。
宋時染不喜歡他猜疑她和其他男人的關(guān)系。
有一次,他不過是隨口問了句:“昨晚和你吃飯的男人是誰?”
宋時染原本含笑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她放下紅酒杯,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阿辭,別這樣?!?/p>
別哪樣?
沈辭當時很想笑。
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她和誰吃飯,只是社交場合上有人刻意提起,他順勢一問罷了。
可她的反應(yīng),卻像是他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
后來他才知道,那位男士只是她某個合作方的丈夫,那頓飯純屬商務(wù)應(yīng)酬。
可宋時染沒解釋,他也沒再問。
她討厭被質(zhì)疑,討厭無端的猜忌,更討厭他表現(xiàn)出任何“不體面”的占有欲。
因為前不久他刷社交軟件時正好看到林希澤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
照片里的小女孩坐在毛絨地毯上,肉乎乎的手掌里正把玩著一對藍寶石袖扣。
【寶貝最近的新玩具】
沈辭盯著照片看了幾秒,他沒有質(zhì)問宋時染,也沒有發(fā)怒。
只是平靜地截了圖,發(fā)給了他的離婚律師。
附言:【證據(jù)+1】
這場婚姻的終局早已注定,他又何必在最后關(guān)頭去踩宋時染的雷區(qū)?
一旦他開口質(zhì)問,這段婚姻就會立刻碎得連體面都不剩。
而他,還沒拿到足夠多的籌碼。